聽到這話,遮著臉的鄭長業終於扛不住了。
“我叫人來解釋......”
說話間,鄭長業掏出一枚傳音玉,小聲的說道了幾句。
“馬上會有人來。”
話音落下,鄭長業這才從地上起來。
鄭長業並沒有穿穀中的衣裳,看不出他是哪個府的弟子。
但他的模樣,倒是有些眼熟......
不到一刻鐘,遠處一道身影飄來。
待走近,飛霞府的幾名弟子才看清。
鄭長年......
幾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崇敬。
落到幾人身邊,鄭長年輕聲邀請四位內門弟子去到偏僻處。
待回來之時,五人的臉上都有些笑意。
似乎相談甚歡。
飛霞府四名內門弟子走到沈寒和穆明麵前,此刻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稱讚。
“彆人隻是路過我們飛霞府的藥田,不要做事一驚一乍的。
大半夜的打攪我們休息也就算了,還差點弄出大誤會。”
這內門弟子一句話,已經給鄭長業的行為重新定性。
“去給彆人低頭道了歉,這件事便就此了結。”
一瞬間,情形便反轉了。
幾個內門弟子,竟然要沈寒去道歉。
“態度誠懇些,若不是彆人不深究,鬨到長老那裡去,你更吃不了。”
在兩個外門弟子麵前,幾人似乎覺得自己吃得很透。
沈寒皺著眉頭,抬眼看了看幾人。
“幾位師兄,我的確看到了他偷盜我們府中藥材,這道歉,著實無理。
若是深究鬨到長老那裡去,我可以陪著。”
隻要占理,沈寒就不擔心。
這些人收了好處,怎麼敢鬨到長老那裡。
看沈寒有些油鹽不進,幾名內門弟子眼神露出一絲不悅。
身側的穆明連忙出來打圓場。
“幾位師兄,我們也是為府中著想。
畢竟這些藥材都是我們飛霞府的寶貝,我們也是儘職儘責。
鬨出這些誤會,都是意外......
但幾位師兄,莪們總是有些苦勞的......”
穆明倒是會說話。
確實,彆人儘責還要挨罵,有些說不過去。
想著,幾人轉身看向鄭長年。
“長年兄,你看這......”
“沒事,道歉什麼的,本來也沒什麼意義。”
說著鄭長年領著鄭長業準備離開。
離開前,鄭長年轉過看了沈寒一眼,臉上露出一抹輕蔑之意。
......
穀中,鄭長年的小院。
此處比較靜謐,周圍也沒有外人。
“兄長今夜,是衝著那個外門弟子去的?”
聽到自己堂弟的問話,鄭長業卻低著頭,一言不發。
“那人,是山北域與兄長交手之人嗎?”
鄭長年一句話,很輕鬆的就猜中了。
看著鄭長業微微變化的神情,他便知道自己沒說錯。
“兄長心中有氣,為何不與我說。
我與飛霞府府主請求幾句,折磨一個外門弟子,不過是隨手之舉。”
鄭長年坐在椅子上,像長輩一般的質問著鄭長業。
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怎麼也看不出是兩兄弟。
“兄長一直沉默,就能將事情解決嗎?”
又是一句質問,今夜無比狼狽的鄭長業,似乎真的繃不住了。
“對對對,你厲害,你鄭長年做什麼都是隨手之舉。
我費儘心機還被彆人算計,你揮揮手就可以讓他灰飛煙滅。
你是穀主都重視的天才,神魂和境界都比我們強數倍。
我鄭長業不過就是個普通內門弟子,還和一個外門弟子打的有來有回。
在此,我鄭重的向你道歉。
我對不起你,我給鄭家丟臉了。
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你想怎麼處理便怎麼處理吧。
將這些事儘數與三叔說,也無妨。”
似乎是好多年的怨念,在今夜一齊迸發。
就連鄭長年也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
兩兄弟就這般沉默著,好一會兒,鄭長年才緩緩站起身。
“兄長,我稱你一句兄長,這輩子你都是我的兄長。
小時候,族中其他旁支的人都欺負我,隻有你護著我。
有什麼好的東西,總是會想著給我留一份。
這些,我都記得......”
鄭長年突然這般說,讓鄭長業亦是微微有些動容。
是啊,兩人在年少時,是多麼的要好。
“說這些有何用,都過去了,也回不去了......”
鄭長業微微把頭彆過去,不去看自己這位堂弟。
而鄭長年卻走了過來。
“兄長,我這個做弟弟的,之前確實有些地方做的不對。
沒有顧念兄長的情緒,還請兄長寬恕......
但長年真的不希望,我們兄弟像其他人那般手足相殘,弄得老死不相往來。”
說著,鄭長年走進自己屋裡,隨之捧出一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