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望仙宗還有好一段距離, 季限就給望仙宗的現任宗主傳了音。
兩千年前望仙宗幾乎被季限屠宗, 之後留下的都是些低階修士, 連金丹期也沒剩幾個, 之所以那時候沒被其他宗門瓜分,靠得也是季限這殺神。
現任宗主, 也是季限當時看著順眼直接點的。
那時候現任宗主才是築基期, 現在也是元嬰期了。
整個望仙宗,對季限的依賴和敬畏遠遠高於其他。
季限一個人, 站著望仙宗最後麵靠近望仙秘境的山脈,那裡是望仙宗靈氣最濃鬱的地方, 剛開始是因為周圍住著的高階修士都被季限送去輪回了, 後來則是再出高階修士大家也很自覺地沒有再去那片山脈開洞府。
不過即便是如此, 整個望仙宗的人要見季限一麵也不容易, 更是不知道季限的行蹤。
這都兩千年了,望仙宗現任宗主第一次收到季限的傳音,“趙傳陽,本座明日午時回宗。”
趙傳陽自然也知道最近瀚海鬨得沸沸揚揚的傳言說斷魂真君到了分神。
原本還想等著季限回宗確認一下, 這會突然收到季限傳音卻又不敢問了。
而且季限第一次回宗傳音, 他自然不能裝作若無其事。
“好的老祖,弟子馬上準備明日午時迎您回宗。”
不過趙傳陽想了想,又遲疑的問他,“老、老祖, 六宗有幾位真君最近來宗裡做客, 是否要通知他們。”
做客是假, 打探消息是真。
通常季限都是不耐煩應付的,不過,偏頭看了一眼在一邊練字的蠢豬,季限冷哼一聲,“隨便他們。”
趙傳陽懂了,隨即心情很激動啊,他們老祖態度這麼高調可是第一次啊,十有**,是真的到分神了。
季限切斷了傳音,負手走到桌子邊,看了眼她臨摹的字,直覺辣眼睛的偏開了頭。
清若伸手從桌子上上方拉住他的手臂,“師傅~怎麼樣。”
季限轉頭,再次認真看,而後給出十分認真的結論,“醜。”
清若抬頭看他,笑著拉住他的手臂,“師傅~那您親自教唄。”
季限被她拉著,不情不願的繞過桌子站到了她身邊,低著頭居高臨下冷沉著臉,冷漠的看著她不說話。
清若自己抬高他的手臂,低頭彎腰鑽到他身前站著,自己握著他的大掌握住自己的右手,而後捏緊,回頭朝他一笑,“師傅~教教唄~”
手裡握著筆,拉著他的手臂下落。
季限不情不願,被她強行帶著她教她。
不過既然已經教了,自然要認真,季限左手拍了她腰一下,“挺直。”
清若回頭看他一眼,挺直了腰,“夠直了嗎?”
季限目光沉沉盯著她的背,“不夠。”而後手掌落在她身前肚子上,自己上前一步貼著她的後腰,手掌用力,算是做個人形板讓她挺直。
季限握著她的右手收緊,“看著。”
緊緊握著她的手,帶著她落筆在紙上,一筆一劃,“這裡,輕落,這一橫,要心裡念完功法第一句。”
清若挺直著腰緊緊貼著他,稍微低著頭認真的跟著寫跟著記。
“嗯。”
季限握著她寫,一字一句緩著聲音教她。
寫完一整個字,低頭看了看,不滿意,拉著她在旁邊第二遍、第三遍。
清若手已經被他帶出了身體記憶,手被季限握著跟著動,轉回頭。
視線落在他的下巴處,上麵一點點,是淡薄的唇。
清若偏了偏頭,突然湊過去親了他下巴一下。
季限停筆,握緊她的手,視線垂下看她,眼神很冷,“不想寫了?”
清若把身體的重心從自己腰上放鬆,整個人窩進他懷裡,下巴靠著他的肩膀蹭了蹭,“沒,想寫,就是想親一下。”
他低著頭,說話間的熱氣全往她腦袋上撲,“自己學不好,教著還不認真,活該你蠢。”
清若笑,湊近他一口咬在他肩膀上,“還有師傅啊,怕什麼。”
季限沒說話,冷漠嫌棄的翻了個白眼。
清若靠了一會,他有點不耐煩,抖了抖肩膀,“還寫不寫了。”
作勢要放開她的手。
清若抬頭看著他,“寫,再親一下……”
越說越靠近。
季限低頭,原本要落在他下巴上的吻,準確無誤的落在了他唇上。
觸碰到了柔軟溫熱的東西,清若眉眼彎成月牙看著他。
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
季限閉著眼收斂了裡麵的沉色,原本放在她肚子上的手掌隨著她轉身落在她後腰處,這會收緊,靠著他的人直接撞在他胸膛裡,整個被他緊緊圈住。
季限握著她右手的大掌放開,把桌子上的紙拿走,抽走她手裡的筆放在一邊,把人抱起來往桌子上壓。
吻得又凶又急,呼吸不穩全是炙熱,“彆勾引我。”
清若雙手抬起來摟住他的脖頸,任由他的凶狠肆意,喉嚨裡是軟綿綿的笑意輕輕溢出。
這一個吻,以季限冷沉著臉喘著粗氣,生氣的揮袖離開,去了隔壁的房間,把門關得震天響。
清若全是愉悅滿足的笑意慢悠悠的從桌子上起身,拉了拉有些淩亂的衣服,撥了撥頭發,砸著嘴巴回味了一下,而後揉腰對著隔壁房間喊,“師傅~下次能不能抱床上啊,這桌子太硬了,膈得慌。”
隔壁砰的一聲巨響,清若想了想,嗯,那張床應該是廢了。
那正好,這樣船上就隻有一張床了。
愉快啊~
於是十分高興的衝到隔壁房間敲敲門,“師傅~您把床砸了嗎?那晚上豈不是隻有一張床啦~”
門突然被拉開,季限生氣的站在門口,眼眸沉黑,咬牙切齒,“你個狐狸精。”
清若沒搭理他,伸著頭往裡麵看,“咦,真砸啦~哈哈!好啊。”
季限砰的把門砸上,清若試圖開門,無果,而後擺擺手,算了,讓這個彆扭鬼自己冷靜冷靜。
季限一直到第二天,進入望仙宗範圍之後才黑著臉出了房間,也不搭理一邊和他說話的清若,直接站在船頭。
這一次,他都沒用神識傳音,直接站在船頭開口,“趙傳陽,本座要回宗了。”
他聲音不大,可是這會卻從船向整個望仙宗的範圍散開。
因為昨日季限的通知,趙傳陽對這一次季限回宗十分重視,昨日就開始了布置。
這會望仙宗正殿整個大殿前寬闊的平台上,一邊坐著等待的望仙宗的高階修士老祖們,另外一邊則是六宗來打探消息的高階修士,後麵坐著的則是其他門派來的人,而望仙宗的弟子們統一穿著望仙宗的大典的服飾井然有序的在周圍或站或招呼客人。
趙傳陽還從望仙宗大殿下方台階鋪了紅地毯,一直鋪到了高台上望仙碑前,那裡放著祭台,等著一會季限去點燃祭仙香。
這會季限的聲音傳來,原本還有些熱鬨的場麵突然就沉默下來。
趙傳陽站在台階前麵,朝天彎腰拱手,“弟子趙傳陽帶宗門弟子恭迎老祖回宗。”
望仙宗的人不管是低階弟子也好,還是高階高祖也好,都起了身。
其他宗的人雖然不情願,但是在合歡宗先起身之後也跟著起身,再一想若是季限真越過了分神,那可就是瀚海自上古之後第一個‘神’了。
趙傳陽一直彎著腰沒有直起身,望仙宗的其他人也跟著彎腰恭敬的等著。等了快一炷香之後,天空中才傳來了很大的靈氣波動。
上頭季限冷漠的聲音傳來,“嗯。”
趙傳陽起身看去,巨大的飛行船越來越近也越來越低。
所有人都在注視著神色清冷的季限,季限這時候回頭,似乎很不耐煩的問,“怕不怕?”
他旁邊的小姑娘搖搖頭,“不怕。”不過又看了一眼下麵之後,拉著季限的手臂搖了搖,“就是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