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難,睡陸更難(6)(2 / 2)

清若直接跳的車,地上撿了半塊碎磚,過去就是一板磚砸在腦袋上。

大概是她力氣不夠,一板磚砸過去,那男的居然還蹲著慘叫一聲還想回頭。

清若直接扯著他的黃毛拉著往地上砸,砸在地上手裡捏著磚直接往臉上砸。

她就看了一眼,認出許明玉的鞋子,剛剛被男的擋著她沒看見許明玉什麼情況,這會聽著小聲壓抑的嗚咽聲,砸了那男的兩板磚,直接見血了,板磚上,她手上。

清若覺得是黏熱又冰冷的。

閉了眼才敢睜眼去看許明玉。

好在已經十月份,許明玉穿著牛仔褲和長袖的外套,這會雖然衣服褲子被扯得差不多了,還沒到□□的程度。

清若喘著粗氣,扔了手裡的磚走過去,手上還沾著血,她去給緊緊貼著牆的許明玉拉衣服。

許明玉應該是被打了,臉上不少血,左眼眶已經直接腫起來了。

清若給她把衣服褲子拉好才扯掉了她嘴裡被塞著的東西,大概是那人渣從地上撿的,毛巾不像毛巾舊衣服不像舊衣服。

清若吸了兩口氣,小心翼翼碰了下她的手。

她看著應該是脫臼了。

許明玉左眼已經腫得成線了,右眼驚悚的看著她,而後嚎啕大哭出聲。

她的長發全部亂糟糟的貼著牆,清若猶豫再三,還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沒事,沒事。”

清若之前聽著的腳步聲不少,隻是不知道怎麼過來隻有一個男的。

蹲在許明玉身邊,滿手的血和灰塵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有人扔石頭過來,清若條件反射手臂擋著頭,背過身子擋著許明玉。

許明玉開始尖叫,右手脫臼了,左手死死捏著清若的胳膊,清若感覺肯定捏出印了。

不知道之前有幾個人,跑去哪了,一直在往這邊扔石頭,顯然不是小打小鬨,清若被砸了一下腦袋,差點沒疼得直接暈過去。

他們這邊動靜太大了,鍋蓋的人也找過來了。

巷子口開始出現嘈雜聲,清若蹲在許明玉身前,直接朝巷子口喊,“我是顧清若,把這巷子的幾個出口都堵著,還有人。”

這種地方,太容易讓人聯想到是發生了什麼,清若想了想,把自己外衣脫下來蓋在許明玉臉上,碰了碰她的臉,“我給爸媽他們都打電話了,報警了,叫救護車了,你彆怕。”

鍋蓋也在附近,聽著動靜來得也快,那邊的人之前隻是堵著巷子幾個出口,有個經常跟著鍋蓋的隔著一段距離跟顧清若喊著對話,沒帶著人過來。

等著鍋蓋過來,清若打電話叫的私人診所的車也到了。

用的也是救護車,不過私人診所,一切保密,費用更高。

清若讓鍋蓋先帶著人等一會,等著診所的車到了巷子口,醫生跟著兩個男的護士抬著擔架跑過來。

這地方太窄了,救護車進不來。

醫生一到清若就跟他說了大致的情況,“出了外部損傷,其他的沒有。”

醫生瞟了一眼地上躺著滿頭血的男人,隻一眼就轉回了頭,巷子口堵著那些,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多的事他們不管,他們隻是負責做該做的事。

清若直接遞了自己的卡過去,報了密碼,而後告訴醫生,“我已經通知她父母直接過去診所了,這邊事,包括位置,不該說的彆說,嗯?”

那醫生快四十了,伸手接著她遞過來的卡,上頭還有血,點了點頭。

兩個男護士已經小心翼翼的把許明玉挪到了擔架上,清若的外套還蓋在她臉上,清若告訴醫生,“上了車再拿掉。”而後彎腰湊近許明玉,“沒事,親爹親媽在診所等你了。”

許明玉全身抖得厲害,還能動的左手死死捏著清若的外衣衣袖。

許明玉一走,鍋蓋才帶著一大群人往裡走。

鍋蓋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對一個高中小姑娘這樣,大概誰都不恥。

他身後的人押著三個人,而後還跟著一個人。

押著那三個,兩個男的,一個女的。另外跟著那個。

清若眯眼,看著陸行口吻生冷,“你來乾嘛?”

陸行沒說話,走到一邊牆邊站定,低頭看著地上滿頭血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

清若朝鍋蓋拱拱手,“蓋哥,今天多虧你了,還好還好。”

鍋蓋也舒了口氣,而後指著那三個人和她說,“剛剛躲著扔石頭的應該就是這三了。”

清若勾了勾唇,而後又從地上順著塊磚,那三個人被鍋蓋的人按著胳膊,還沒反應過來,這乍一看很漂亮的小姑娘就惡魔似的,手裡一塊磚拿著就往腦袋上砸。

“丟石頭砸我?不想活了我成全你。”

兩個男的慘叫,那女的留了血眼睛一花直接就暈了。

清若還想上去補磚。

鍋蓋都有些嚇到,趕緊伸手擋了擋,“這個,清若啊,哥明白,這個他們該,但是,這……”鍋蓋指了指地上躺著那個,“弄出人命終歸不好。”

清若皺眉,整個人都是煞氣橫生,周圍跟著鍋蓋的一溜小混混都有點嚇到,這姑娘……太下得去手了。

鍋蓋趕緊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指著暈了那女的,“她剛剛說,她有個堂妹,在聯合高中上學,和你那親戚一個班,她堂妹看你那親戚不順眼,才叫她故意引這個人渣來追你堂妹的。”

清若皺了皺眉,還有支線?這些事情她上輩子不知道。

上輩子許明玉的事一出,大概是當時的情況太慘烈了,她在醫院待了一個月之後許母直接帶著她出了國。

那一個月顧銘城和易沐芝也是天天往醫院跑,要不是家裡還有她,估計得直接搬到醫院去睡。

不過兩邊父母都沒讓她去醫院看,她也隻知道是出了事,具體的情況兩邊父母之後都對她緘口不言。

清若再見到許明玉已經是四年後了。

那時候許明玉去英國玩,依舊挺直了背是隻驕傲的公主,依舊每天看書,不停止的學習。

隻是有天晚上在樓頂,許明玉喝了點酒,微醉,她對清若說,清若讓人有些嫉妒。

之後再不開口,即便是已經醉了,她也依舊保持著她的驕傲。

清若那時候笑笑,告訴她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許明玉也隻是聽聽。

因為她的驕傲不允許,她的驕傲讓她一直挺直了腰板,不管是對清若,還是對其他人,她隻允許自己通過努力超過她們。

鍋蓋繼續,“嗯……今晚的事,也是她堂妹的主意,就是,讓這男的喝了點酒,和他洗了下腦,她堂妹把你親戚騙出學校,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

清若哦了一聲,手裡握著已經沾血的板磚上去按在那女的頭上又是兩板磚。

鍋蓋簡直心臟要跳出嗓子眼了,“顧清若,冷靜,冷靜。”

清若蹲著,仰頭看著他,眼眸亮如雪夜孤狼,“打死了算我的。”

鍋蓋簡直要給她跪了,真的,現在這些高中生才真的是些社會人,一個比一個可怕。

鍋蓋趕緊伸手擋了一下開口,“雖然她也很可恨,但是她那個堂妹才是罪魁禍首,為了今晚的事,她堂妹特意給了她幾千塊錢,讓她找這兩個男的來幫忙。”

清若一想,對,站起身,“叫什麼,我去學校弄死她。”

鍋蓋,“……”小心的看了眼清若,小姑娘好像是認真的。

“那個,清若,我覺得我們應該考慮一下……報警。”

鍋蓋周圍的小弟們猛點頭。

清若嘖了一聲,看著他一攤手,“我不想他們進監獄,我準備把他們幾個弄個殘廢。”

鍋蓋,“??!!”滿臉黑人問號臉,而後便是驚悚,“你,你不是認真的吧?”

清若想了想,滿是血的手往衣服上一擦,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蓋哥,這事你們不方便再參與,我給你轉筆錢,你帶著兄弟們去吃宵夜,今晚多謝大家幫忙,我就不去了。”

鍋蓋,“……”他現在真不敢要她的錢,抓重點,他們可以走了。

這次鍋蓋連寒暄客套都沒有,帶著一堆堆避之不及的小混混們煙一樣溜了。

巷子裡隻剩下站在牆邊靠著牆的陸行,握著磚沾滿血的清若,四個趴在地上生死不明的。

陸行這時候上前,握著她捏著磚塊的手,抬眼看她,“報警,連帶著現在不在那個。先弄進去監獄,你也可以弄殘他們。”

清若愣了愣,大抵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手上力道一鬆,陸行接了她手裡滿是血的板磚,那兩個隻挨了一板磚的男的現在靠著地上有點神誌不清,但還有沒徹底昏過去。

陸行像是要做題的架勢蹲下很認真的觀察了一下,而後一人一板磚補在腦袋上。

那兩個男的也徹底暈了。

陸行站起身,看著她,“現在你可以相信我了。”

清若瑉唇,站在原地不動。

陸行扔了板磚走過來,拉著她的手腕,拉起自己的衣角給她擦手上沾滿的血,很多乾了已經擦不掉了。

陸行低著頭,動作認真,“你看,沾上的血即便擦也會留下痕跡。所以,讓自己手上留下血跡不是上策。”

清若眯眼看他。

陸行半低著頭,認真又細致,似乎教她這些,和給她輔導數學物理沒有任何分彆。

清若忽而笑,湊近陸行,兩個人之間的唇幾乎已經隻隔著呼吸的距離。

眼眸相對,她滿是笑意卻戾氣橫生,而陸行,黑白分明裡是冷漠的質感。

“如果,我想弄死他們呢?”

陸行稍一蹙眉,而後問她,“整合一下你現在可以用的錢和人脈告訴我。”

清若就笑,笑得花枝亂顫倒在陸行懷裡。陸行不言不語,不推開也不抱她,隻是低頭看著她,令人心顫的瘋狂全斂在平穩的眸眼之下。

清若拿出手機撥通了110。

報警之後,兩個人依舊站在原地,她的身子幾乎是貼著他的。

清若看著他,“陸行,你變了。”

“哦,不。應該是,你還不是陸行。”

這時候的陸行,還不是33歲那個,理性冷靜到壓製了所有情感隻剩機器外殼的陸行。

這時候的陸行,還有會少年的衝動、任性、妄為。

陸行低頭看她,雙手背在身後,很平和的和說她,“你得失心太重,太極端。”

清若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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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

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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