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卿一直在低聲和楚岱說著悄悄話:“我和哥哥們說好了吃完飯就去摸田螺,你跟我們一起去還是在家看電視?”
“跟你一起吧。”楚岱把她嘴角的飯粒放到自己碗裡,“外麵太冷了你要不要加件衣服?”
“等下回房加嘛。”說到這,顧卿卿扯他袖子,附在他耳邊道:“你說今晚你是不是跟我一屋?”
楚岱笑:“你想跟我一屋啊?”
顧卿卿不好意思地揪著他衣袖,低聲道:“你不在旁邊我睡不著呀。”
楚岱扶額,男人喉間溢出低笑:“我一個人睡得挺香的。”
“做夢!”顧卿卿哼道。
從倆人結了婚開始,顧卿卿的膽子是越來越大,從剛開始的不敢正眼隻能偷偷看他到現在的睡覺時上下其手,轉變得非常快非常自然。
幸好他跟顧青烈兄弟兩年,從他身上窺見她的性子,知道顧家這兄妹倆都是一樣的熱情大膽,也就能慢慢接受了。
甚至有時候對她還有一種新奇的感覺,發現她不止一麵。
可以大大咧咧扛竹子,也可以扯著你的衣袖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撒嬌騙你,甚至用一種理所當然的模樣占儘便宜得寸進尺。
善變的女人。
他們吃完飯出來,院子裡已經烏泱泱地坐滿了人,村民們從自家搬來凳子占好位置,秦武也來了,和顧金兩個人吵吵嚷嚷說著怎麼調台。
顧金還是那副老實巴交笑眯眯的憨憨模樣,旁邊的秦武被他氣得跳腳:“什麼叫我是個山炮?這玩意你顧憨子以前使過?”
“這不正使著呢麼。”顧金撓了撓腦袋:“多使兩回就會了。”
這暗戳戳的炫耀,秦武又翻了個白眼。
“阿寶!彆動,有了有了!”畫麵一閃而過,又成了雪花。
那人歎氣:“阿寶你沒吃晚飯呐?手咋這麼不穩呢?”
顧寶舉著天線竿子,朝下麵喊:“衛星?顧衛星,你來舉著。”
“欸,來啦小叔。”顧財最小的兒子顧衛星麻溜地爬上屋頂,“早就該叫我了嘛,也不看看我叫啥名。”
顧寶樂得輕鬆,把任務交給他自己爬了下去。
彆說,顧衛星剛上手,馬上就有畫麵了,底下一片笑哄哄的:“要看電視還得找衛星呀!”
錢桂花笑得前俯後仰:“這不是找著了麼。”
電視畫麵也不閃了,穿著軍裝的娘子軍們映入眼簾。
“這是英雄兒女呀!上回我還跑紅旗生產隊看過呢。”剛接通電那會兒,紅旗生產隊就先買了台電視,她們都跑去看了。
“噓,彆出聲,猛子你把聲音調大點。”
秦武沒好氣:“憨子,你不是能耐嘛,乾嘛都叫我來。”
“你最能耐!”顧金笑嗬嗬。
顧卿卿本來想跑去和趙漁說說話,見她看得入神收住了腳步。
她這段時間在楚家看了不少電視,這部劇也看過了就不覺得新奇。
楚岱拎著桶跟在顧青烈和顧援朝身後,顧雄去弄撈網了,這大冬天的大夥都不愛下河,正好他看看能不能弄餐蝦米明天過年吃。
“卿卿,”楚岱喊她:“回屋穿件棉襖,我在這等你。”
見楚岱關心她,臉上的笑怎麼壓都壓不住,顧卿卿“欸”了聲,連忙跑回屋子了。
顧青烈手搭在剛好走過來的褚昭身上:“兄弟們,哥哥今天帶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捉泥鰍,你們沒體驗過吧?”
褚昭好心提醒他:“我外婆家也是鄉下的,每年都要回去住一段時間。”
“哦,那你捉泥鰍肯定也沒有我厲害,要不咱哥倆比比?誰輸了圍著村子跑兩圈。”
褚昭指了指門口薛見山手裡那條大黃:“我倒是想跑,就怕這玩意追我。”
“你怕狗啊?”顧青烈一臉不敢置信,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又拍著旁邊楚岱的胳膊:“老楚你聽到沒,他一個當兵的打過仗的竟然怕狗!”
楚岱半晌沒說話。
褚昭不懷好意:“兄弟,不止我怕,他也怕啊,我們哥倆小時候被大院的狗攆著滿院子跑,他還被咬了一口。”
顧青烈:“……哈哈哈!”笑聲越發放肆,一發不可收拾:“你們這兩個大老爺們,被狗給咬了?”
“我沒,是他。”褚昭毫不猶豫賣兄弟:“你沒見今天大米往他旁邊過,他身體都繃緊像張拉滿的弓。”
顧卿卿正好從屋子裡穿了棉襖走出來,大大的眼睛裡滿是不敢置信,憋著笑:“哥哥,你怕狗?”
她還以為他無所畏懼,什麼都不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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