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洗。”
“行,那我先回屋睡了,明天還得繼續給你跑腿傳菜呢。”
“好,”楚岱笑了,“辛苦,兄弟。”
“嗨,隻要下次我結婚你能這麼儘心儘力就成,做兄弟的不說這麼多客套話,走了走了。”
“好。”
等他走了,楚岱從外麵壓水井那兒提進來一個加了冷水的木桶,又用木瓢從鍋裡舀了熱水,摻勻後左手提著木桶右手提著碳火爐子,回了屋子。
顧卿卿早就在房裡等著了,這會兒她倒是想開燈了,楚岱不讓。
男人從衣櫃裡拿了條乾毛巾扔在木桶裡,脫下外套,解下手表。
見他抬手要碰上襯衣口子,顧卿卿一臉期待,坐在床邊看著他。
楚岱輕笑了聲,如她所願,解開紐扣。
顧卿卿又一次看到了他腰上猙獰的傷疤,在火光照映下更加嚇人。
楚岱這次沒問她怕不怕,因為他知道,隻要一垂頭,就能看到她眼底的心疼。
男人白皙修長的手指慢慢解開皮帶扣子,他慢條斯理抽出皮帶,放到一邊的椅子上掛著,又隨意脫下長褲。
最後僅剩的,也在她迫不及待的目光中,被褪下。
顧卿卿起身,纖細的手從木桶裡撈起濕毛巾,擰乾,半跪著抬眸看向站在床邊低頭含笑的男人。
手裡的毛巾從他眉眼慢慢開始擦拭,她還記得,最開始就因為他這雙眉眼,念念不忘想去兵團看他。
男人有一雙好看的劍眉,斜飛入鬢。他眼睛初見時是凶戾帶著侵略性的,後來在她麵前越來越柔和,化為一池春水。
順著他筆挺的鼻梁往下,落到下巴處,男人喉結滾動了一下,顧卿卿心裡有些按耐不住,滑下去的動作越來越快。
他一把抓住,說:“慢慢來。”
顧卿卿不得不放緩動作,輕輕擦拭他腰上的傷疤,她跪坐著,朝著傷口吹了口氣,問:“現在還疼嗎?”
“不疼了。”楚岱眼底的火光躍動,閉了閉眼,把女孩手裡的毛巾扔回桶裡,欺身壓上:“彆的地方更疼,要摸嗎?”
顧卿卿被他壓在床上,猛烈的男性氣息撲麵而來,他最近很少抽煙,身上隻有淺淺的皂莢的香味,不等她回應,男人直接吻了上去,堵住她柔唇。
氣息交織,顧卿卿麵色潮紅,楚岱在她耳邊輕笑,說:“最後一晚。”
顧卿卿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嘴唇吻在他鼻尖,說:“好的,不用對我客氣,謝謝哥哥。”
楚岱僵了一下,從她身上下來,翻身仰頭躺在她旁邊,手背搭在眼睛上,喉間是抑製不住的笑。
怎麼辦,好像要被她弄死了。
有柔軟從沿著腰間的傷疤從小腹下去,他被包裹住,忍不住低喘一聲。
顧卿卿翻身坐在他腿上,手不動,趴在他胸膛,喟歎道:“哥哥,我迷上你了。”
楚岱手往旁邊一鬆,對上她漆黑的眼睛,笑:“誰不是呢。”
他覺得趙澤送的那箱東西,恐怕是沒有用武之地了。
褚昭如果再慢點,他兒子可能會和趙澤家的孩子看對眼了。
這晚格外漫長,顧家的人通宵未眠,顧卿卿和楚岱也沒怎麼睡,後半夜,楚岱從被子裡起床,看著剛睡著的女孩的側臉,彎腰淺啄一口,把她的手拿開,走到衣櫃前拿了衣服穿,
顧卿卿隻睡了兩個小時,就被阿娘直接從被窩裡拎了出來,先讓她梳洗,然後拿出縫製好的紅裙子讓她換上。
顧卿卿乖巧聽話,換上紅色布裙。
她從衣櫃裡把那件裁縫鋪自己定做的跟楚岱那件大衣一模一樣的黑呢子大衣拿了出來,穿在外麵。
時如霜順手把紅圍巾抽了出來給她圍上,韓蓮心往她手裡塞了個白麵饅頭,然後就被時如霜按在桌子前梳頭發了。
時如霜手巧,沒給她編往常的麻花辮,而是盤了以前結婚時的新娘髻。
韓蓮心哥張雨晴從衣櫃裡抱了新棉被出來,把棉芯塞進紅色的龍鳳百子緞被麵中,收起原先的藍色粗布棉被,仔細鋪整齊。
張翠芬端著紅棗花生桂圓瓜子,撒在被子上,嘴裡還念念叨叨早生貴子夫妻和睦白頭到老。
顧卿卿咬著白麵饃饃,因為桌子就在床尾,她反手從被子上摸了顆紅棗墊肚子,被張翠芬一把打開。
“孫女兒,你咋這麼餓?乖,要吃晚上再吃。”張翠芬那靠近她那頭的紅棗花生都往中間扒拉了一下。
時如霜也點了點閨女的額頭,笑道:“你呀,就是個饞嘴貓。”
“阿娘!”顧卿卿不依,搖晃著她手臂撒嬌:“我餓嘛。”
“忍著。”時如霜不為所動。
顧青烈端著雞蛋煎餅進來的時候,他妹子蓋著紅蓋頭,安靜地坐在桌前,就是手時不時從旁邊摸點吃的往蓋頭下塞。
他壞心思一起,把碗放在桌子上,等顧卿卿要摸到的時候,又挪開。
“狗蛋!”顧卿卿已經嗅到香味了,這腳步聲一聽就知道是她的混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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