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許念已經在門口等著了,手裡還拎著一袋山核桃。
“卿卿。”她現在行動不便,乾脆懶得挪了,等小姐妹過來。
“哎!”顧卿卿看到她,喜笑顏開跑過去,接過她手裡的山核桃扶著她往裡走:“你這再過兩三個月都快生了吧,趙哥放心你一個人出來呀?”
“這不是你家阿綏今天上學了嗎,給他送點山核桃過來,聽說能補腦。是不是真的我就不清楚啦。”
許念隨著她往裡走,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你趙哥說生產之前得多出來走走,他特意問了女軍醫,不用擔心。”
顧卿卿這才放下心來,扶著她到院子裡的石桌前坐下,“你等我會兒,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加糖。”許念笑眯眯的,也不跟她客氣。
“那必須的!”顧卿卿爽朗笑道:“我又泡了點酸蘿卜,正好給你嘗嘗,你看看是餘嬸手藝好還是我的。”
許念在建設兵團那段時間,吃的最多的就是土豆紅薯芋頭還有耐存放的蘿卜,真的是吃到怕。
那個時候孫淑芬經常泡點酸蘿卜,也算是開胃小菜了。
顧卿卿從廚房裡端了個搪瓷杯出來,還有一小碗酸蘿卜條。
後院這塊地,最肯長的就是蘿卜白菜和辣椒,彆的都沒這麼好。
許念聞著空氣中彌漫的酸味就忍不住了,一根接一根,兩個女人一邊聊一邊吃。
“今天我不是送阿綏去上學嘛,於阮堵著我,問我是不是對她有意見。”顧卿卿想到這件事還是覺得煩躁。
許念輕笑一聲,慢悠悠咬著嘎吱脆的蘿卜條,“那你怎麼說?”
“我說沒有啊。”顧卿卿歎氣:“大概意思就是覺得是桃子姐在我麵前說了她什麼壞話,所以我才破壞了她和解放哥的姻緣。”
“你要是不出手才是害了陳解放。”許念搖搖頭:“像她那樣的女人,尋常人家招惹不起,最近白桃日子估計也不太好過。”
顧卿卿咬蘿卜條的動作停頓了下,她有些猶豫:“那我要不要去看一下她呀?”
“看你自己的。”許念提醒道:“於阮肯定在她哥那裡告了你的狀,說不定還說是你破壞了她的姻緣還挑撥白桃辭職不讓她頂班,於城在你家楚營長手下,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要是心裡有疙瘩也容易影響男人們的工作。”
顧卿卿苦惱地撓撓頭,“那咋辦呀,今天送小洋去學堂的也是於阮,我都懷疑於家現在已經被她掌控了。”
“撲哧——”許念忍不住樂了,前俯後仰,手趕緊扶著桌邊,她好笑道:“你真把白桃當傻子呀,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我跟你打個賭,她肯定在醞釀什麼,這段時間才由著於阮。”
顧卿卿不信,搖頭道:“桃子姐性格和你以前一樣,軟著呢,你也是現在懷孕了才……”
她話還沒說完,許念笑吟吟補充道:“你那個桃子姐現在也懷孕了,而且家裡還有個大的,她能任由於阮為所欲為?”
顧卿卿想了一下,覺得也是。
“那我不管啦?”
“當然。”許念喝了口糖水潤潤喉嚨,說:“如果就是單純的好朋友,還能打抱不平一下,她男人跟你男人是部下和上級首長的關係,還有個於阮從中作梗,你啊,先觀望著吧。”
“行。”顧卿卿思索片刻,不再猶豫:“那就先這樣吧。中午你留在這兒吃飯,我待會兒還得去接阿綏回來,現在正好準備做飯,看在你是孕婦的份上,給你享受一下國營飯店點菜的待遇。”
許念看著見底的蘿卜碗,“行呀,你給我再添一點。”
“成,我泡了好幾壇呢,就是想著你愛吃,等下你直接拿一壇回去,讓楚岱跟趙哥說一聲,中午彆去食堂打飯了,過來吃飯。”
“都聽你的。”許念眼巴巴看著她進廚房盛酸蘿卜條。
十點多接近十一點,顧卿卿提著籃子去後院摘菜,許念挺著大肚子捧著碗一邊吃酸蘿卜一邊跟她說話,“卿卿,你說辣椒能做成酸的嗎?”
顧卿卿蹲在菜地旁邊,忍不住抬頭看她,無奈道:“要不中午我給你做道酸菜魚吧,海魚刺少肉質嫩,應該好吃。”
“行呀,真沒想到,以前一鍋湯放倒一個傷兵連的妹子竟然成了大廚,誰能想到呀,餘叔在這都得瞠目結舌。”她揶揄道。
顧卿卿哼了一聲,好笑道:“阿念姐,我發現你性格真是變了不少,這段時間趙哥沒少伺候你吧。”軍事禁區那邊的野果都快被薅光了。
“你家楚營長不也是。”許念也沒放過她:“這還沒懷孕呢就有這麼好的待遇,要是懷孕了你家楚營長還不定怎麼對你。”估計是含在口裡怕化了捧在掌心怕碎了。
顧卿卿這才想起昨晚和楚岱說的事,中午還得去趟衛生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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