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坐在床邊眼巴巴地等著,“哥哥。”
楚岱嗯了一聲,在她旁邊坐下。
因為是夏天,穿的都是短款棉麻睡衣,都是新做的。
因為黑色布料很多,沈綏穿太深沉了,沒什麼朝氣,顧卿卿就請小歡娘給男人做了兩套短袖睡衣,和兩身常服。
他皮膚白,什麼顏色都壓得住,往那一坐顧卿卿就挪不開眼盯著他鎖骨看。
男人清咳一聲偏開頭,避開她如狼似虎的眼神,“不是要吃橘子罐頭嗎?自己吃,我給你揉揉腿。”
說著把罐頭瓶子塞她手裡,握著女人的腳踝擱自己膝蓋上,動作不急不緩。
顧卿卿抱著罐頭瓶子,拿著調羹舀了一勺先喂到他嘴邊。
男人稍微詫異:“顧老師會心疼男人了啊。”
顧卿卿直接塞他嘴裡,“顧老師已經退休啦,以後就靠楚營長養家咯,希望楚營長不要像某個軍醫那樣,滿心眼裡惦記著的隻有寶貝兒子,也得抽空關心一下媳婦兒的感受呀。”
楚岱咽下糖水,哭笑不得。
“我什麼時候沒在乎過你?”
顧卿卿想了一下,有些心虛:“好像也是喔。”
男人歎了口氣,靠著床頭給她揉腿,問她:“明天還要去照顧許念?”
“是呀,她娘家人沒在島上,在這兒也就跟我熟一點,我還得去問問女軍醫坐月子有什麼要注意的,以後也用得著。”
楚岱不輕不重捏著她小腿,聽她絮絮叨叨,心裡一片柔和。
顧卿卿最近特彆能吃,吃完沒多久就可憐兮兮地說餓了,楚淵送來的橘子罐頭早就吃完了顧燦陽也寄了水果罐頭肉罐頭還有麥乳精這些營養品,楚岱自己也發電報托褚昭買了很多讓物資船帶過來。
家裡廚房櫃子和客廳櫥櫃都塞得滿滿的,就怕他不在家的時候再把這娘仨餓著。
吃完罐頭,把瓶子放桌上,她抽回搭在男人身上的腿,鑽進被窩,然後拍了拍身邊笑眯眯看著他。
楚岱無聲一笑,睨著她:“吃完了不去刷牙啊?最近怎麼這麼懶,不怕以後教壞寶寶?”
顧卿卿耍賴:“我洗完澡就刷了牙,這是水,不怕的!”
“糖水。”男人糾正她,然後說:“趙太醫可不會治蛀牙。”
顧卿卿有些心累,“好吧。”她不情不願磨蹭著起床,男人伸手端過旁邊的搪瓷杯,說:“用水漱漱口就算了,下次注意。”
女人朝他做了個鬼臉,然後說:“知道啦。”
楚岱喉結滾動,輕笑出聲。
這家夥一直都是這麼沒心沒肺的,跟剛見麵的時候差不多,有點小孩子心性。
也算是能跟兩個大舅子交差了。
他想到什麼,又開口:“再過半個月,二哥要上島。”
“啊?”因為太過驚訝,顧卿卿直接把漱口水咽了下去,她直接橫坐在男人腿上,摟著他脖子,亮晶晶的大眼睛直勾勾看著他:“狗蛋要過來啦?!他任務完成了?沒受傷吧?”
楚岱不知道該怎麼說,顧青烈上島一是避免出現在公共視野中被敵特分子察覺,影響與鄰國建交。
二是為了養傷。
見他沉吟半晌沒有說話,顧卿卿心裡又急又氣:“他是不是受傷了?你們都瞞著我!”
說著直接從男人身上下來,氣呼呼地鑽進被窩裡背對著他,一聲不吭流著眼淚。
雖然平時經常和顧青烈鬥嘴,但是除了楚岱外,她最愛的就是兩個哥哥,小時候她和顧青烈最調皮了,做了什麼壞事都往他身上推家裡人也不會發現,顧青烈永遠大大咧咧地替她扛著挨了很多打。
長大後也是兩個哥哥最關心她,就算不在家也要把津貼寄回來,一部分給阿娘保管一部分給阿奶補貼家用還有一些是特意給她用的。
結婚的時候兩個哥哥各塞了五百給她,也不知道是攢了多久的,現在她身上零零散散也有兩三千塊。
顧燦陽和顧青烈總是怕委屈了她,在家會另外給她錢防身怕阿娘虧著這個饞貓,嫁了人也怕楚岱對她不好。
為了這個妹妹真是操碎了心,顧卿卿也是真的真的很在意這兩個哥哥。
楚岱聽到細微的抽泣聲,歎了口氣躺下來把人摟在懷裡,女人身體不停顫抖。
他安撫似的吻掉她臉頰的淚珠,柔聲道:“卿卿,二哥沒事的,再過半個月就活蹦亂跳出現在你麵前了,彆擔心,我向你保證,他沒事,你信不信我?”
顧卿卿在他頸窩蹭了蹭淚水,甕聲甕氣道:“信,你從來沒騙過我。”
“嗯,”男人說:“我從來不會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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