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岱看了眼,也笑著點頭:“這些我都沒怎麼看你穿過,應該有一些是你懷孩子的時候穿的,現在太大了也穿不了。”
“留著嘛,到時候再穿。”女人嘴裡嘀嘀咕咕。
“嗯?”男人意味深長挑了下眉頭。
顧卿卿恍恍惚惚看著他許久,才反應過來,呐呐道:“難道不是嗎?你以後不打算再跟我生孩子啦?”
男人悶聲笑,小年年的虎頭鞋和襪子已經被他自己蹬掉,白白的小腳丫子在被子上撲騰,捉住他的腳塞被子裡,楚岱說:“看你的,你想生就生。”
“到時候再看嘛,”女人小聲道:“現在這兩個小家夥已經把我折騰的不行了。”
收拾到最後,看到櫃子底下還剩兩箱的東西,她努努嘴:“哥哥。”
男人坐在床上,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不禁笑了:“這事你不能怪哥哥,哥哥也很鬱悶。”
顧卿卿看了眼他懷裡的兩個娃兒,長出一口濁氣。
睡覺的時候,兩個奶娃娃都想往阿娘懷裡拱,小年年聞著阿娘身上的奶香味餓得不行。
小腳蹬著後麵的哥哥。
顧卿卿有些無奈:“楚岱,這就是你口中乖巧的小兒子?!”
男人正在泡奶粉,試了溫度順手把奶瓶拍大兒子手裡,讓他自己捧著吃。
“……”他隨意看了眼,喉結下意識滾動,不動聲色瞥了眼那抹雪白,怕自己按捺不住挪開視線。
冬月十五。
兩口子一大早就起來了,小娃娃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沈綏去前麵秦老家了,楚岱把孩子們的舊衣裳送了出去,回來的時候從食堂提了早飯。
吃完早飯,洗被子的洗被子掃地的掃地,到了九點也差不多了,剛歇口氣,許念也來了。
提前知道要離島,家裡的菜也夠吃,已經半個月沒讓物資船捎物資了。
櫥櫃裡還剩零星幾個水果罐頭,顧卿卿拿了給許念:“也不知道小魚兒能不能吃,你到時候問問楊軍醫,要是他不能吃你就吃了吧。”
小魚兒一歲零六個月了,跟在他娘屁股後麵這裡瞅瞅那裡看看,長相和趙澤有七八分相似,比島上其他孩子要瘦一些,沒那麼虎頭虎腦。
“行,總拿你的我也不太好意思,我早上起來烙了五個韭菜雞蛋餅又煮了十個雞蛋蒸了五根玉米棒子你帶著在船上吃。”說著,她把手裡的藍色粗布小包遞過去。
顧卿卿接到手裡的時候,摸到包裹裡的溫熱,她咬了咬嘴唇,抱著許念,說:“你一定要記得讓趙哥給我發電報,或者寫信也成,缺什麼了告訴我,我讓物資船帶過來。”
“知道知道。”許念也偷偷抹眼淚,她心裡特彆舍不得顧卿卿走,但是這種軍令調動誰也沒法子。
“卿卿,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嗎?是在往邊城的火車上,我沒帶吃食,你給了我一根玉米棒子,還給了餘嬸家小旭一個白麵饅頭。”
當時她就挺驚訝的,一個小姑娘出門在外這麼沒有防心。
口糧不管是當時還是現在都彌足珍貴,她就這麼大大咧咧給了兩個陌生人。
“記得呀。”顧卿卿趴在她肩頭,悶聲道:“我看你蔫了吧唧的就知道肯定沒吃飯,小旭當時年紀小嘛,餘嬸帶的那個燒餅又冷又硬他咬不動餓得直哭,饅頭暄軟,當時我阿奶阿娘給我帶了很多吃食,馬上就要到兵團了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去了兵團我二哥也餓不著我。”
許念愣了一下,拍著她後背,說:“其實我當時覺得你挺傻的,有吃的自己不留著還拿出來分,這麼大手大腳也不怕被壞人盯上。”
可能這也是她人緣好,總能得到彆人真心對待的原因吧,許念想。
就連張建設媳婦兒那種喜歡占人便宜的人,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阿塔給她送海鮮。
因為她有一顆純淨的心,對彆人都是真心的好。
“要不是我當時那麼傻乎乎的,也不會結識你和餘嬸這麼好的人呀。”顧卿卿癟癟嘴:“我阿爹已經和乘警打好招呼啦,你當時沒注意那個阿叔經常在我們旁邊走動嗎。”
許念回想了下,好像還真是,她忍不住笑出聲。
“原來我們卿卿也不是真的那麼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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