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這麼嬌氣……”顧卿卿嘴裡嘟囔,“他們是隨你,皮膚太白了,磕碰一下就特彆明顯。”看著他下巴被自己揉出來的紅痕,她有些心虛。
“嗯,隨我。”男人也不反駁。
手垂下來,無意碰到男人褲兜,她“咦”了一聲,掏出煙盒。
“老餘給的,我沒抽啊。”
“我知道,給你的時候我又不是不在。”顧卿卿看著這盒大前門:“這種煙挺貴的吧,餘叔是真的想你了,平時他都扣扣搜搜的,這次咱們來他又是買煙又是讓餘嬸買排骨買肉。”
“還行,三毛五一包,要煙票。這邊菜價貴,預算少,每天一睜眼就是四五千人等著吃飯,難免精打細算了些。”楚岱問她:“後天回去?”
“嗯,後天晚上去火車站吧,你和阿綏隻有一個星期的假。”顧卿卿又把煙盒塞他褲兜裡:“其實你可以抽煙的,我不介意。”
男人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忽然笑了下,說:“我知道,從開始到現在你沒有要求我戒過煙,不過你好像很喜歡我身上的奶糖味。”
“是呀,”顧卿卿湊近他,深深吸了口氣:“甜絲絲的,很好聞。”
“要是抽煙這股味道就會被掩蓋掉,”男人手指抵在她額頭,笑著說:“為了讓你多靠近我,還是不抽了。”
男人指尖微涼,抵在她眉心。
水潤的杏眸怔然看著他,顧卿卿有些惱怒地抓著他的手拿下來:“你在勾引我。”
“沒有,我在哄你。”楚岱俯身親了下她額頭:“如果你覺得還行的話,以後就按照這個標準來。”
顧卿卿纖細的手指抓著男人的大掌,他手指很好看,骨節分明修長如竹,細膩的肌膚碰到男人指腹的薄繭。
她發現,這男人很少在她麵前顯露不好的情緒,都自己默默承受了。
“哥哥。”斟酌半天,她開口道:“以後你要是有難過想發泄的時候,說出來。”
“嗯?”楚岱略挑眉梢。
顯然是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說這個。
“我哄你。”她認真道。
“嗬……”男人是真的笑了,反握住她的手,緊扣在自己掌心:“那我倒是還沒有這麼窩囊。”把負麵情緒交給家人消化。
媳婦兒心疼他,他心裡清楚。
他也很心疼她,一個人在家帶著兩個小家夥,團團年年雖然不是特彆鬨騰的小朋友,到底是男孩,喜歡跑跑跳跳,力氣也大。
他們在的時候都是兩個人才能看得住小崽子們,更彆說她白天一個人在家。
所以他和沈綏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兩個小崽子分彆拎走,給她一點喘氣休息的時間。
顧卿卿往前湊,趴在他懷裡,悶聲道:“我從來沒覺得你窩囊,你是人,生氣很正常。”
男人眸色暗沉,嘴唇抵在她額上沒有出聲。
“哥哥?”見他半天沒吱聲,女人疑惑抬頭。
“嗯。”男人喉結滾動,垂眸看著她,無聲笑道:“硬了。”
“……”
顧卿卿推開他,從枕頭邊摸到男人的手表,拉過他的手給他戴上:“看看幾點了,該去食堂吃飯了。”
想到什麼,她自上而下瞥了眼男人,說:“你還是待會兒再去吧,影響不好。”
然後起身往門口去。
“砰——”是門關上的聲音。
楚岱看著手腕上的銀色手表,又重新靠回床頭,垂眸看了眼腿.間,哼笑一聲。
小兔和小旭已經放學回來了,娘說阿姐來了,他們就一直守在門外。
顧卿卿推門出來就看到姐弟倆,驚喜道:“小兔子!小旭。”
餘兔還是和以前一樣,小臉紅彤彤的,像蘋果,牙齒不再稀疏漏風,整整齊齊的。
穿開襠褲的小旭也長大了,到他姐腰那兒了。
“阿姐~”餘兔飛撲過去,抱著顧卿卿:“你怎麼這麼久才來看我啊。”
“對不起啊,阿姐應該早點來看小兔的。”顧卿卿揉了揉她細軟的頭發,“剛放學?”
“四點就放學啦,娘說你們坐車太累了在休息,讓我不要吵醒你。”餘兔眯著眼笑:“阿姐你帶了好多糖果呀!還有我喜歡的五顏六色的水果糖,我們班上有小朋友收集了一遝厚厚的糖紙,好多人羨慕她呢。”
“糖紙?”顧卿卿倒是沒想到收集這個,她小時候沒怎麼吃過糖,最多就是吃點白糖和冰糖,還是過年的時候偷偷打開走親戚的牛皮紙包子嘗一點。
正好楚岱這個時候走出來,顧卿卿目光下意識順著他腰線往下,男人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她這才回神,想起眼前還有兩個小朋友。
“咳,”她彆開頭:“你以前吃的那些糖果的糖紙呢?”
“扔了。”男人問:“怎麼了?”
“沒事,小兔說她們班上有孩子收集糖紙。”顧卿卿又揉了揉小女孩的頭發:“下次我看到好看的糖果買了給你寄過來,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