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隻是厲任宿幻想的場麵, 雖然這段時間, 遲墨經常有一些負麵的緋/聞纏身,但他從來沒有找過厲任宿傾訴過, 甚至兩人有的時候在手機上聊天,對方也絕不會提起。
事實上, 在厲任宿快要山窮水儘、無以為繼的時候, 還是遲墨主動找了他, 並且給了他一筆足夠的花銷。
許久未見, 厲任宿強忍著心中的激動,哽咽了一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而且他發現,即使那麼久沒有見到對方,當看到他的那一刻, 自己心頭仍然在怦然躍動, 錚錚作響。
厲任宿沒有想到的是, 那竟然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
他卻沒來得及和他說什麼,隻是向他遙遙揮了揮手, 朝他笑了笑,因為他還要趕去接下來的無休止的訓練和錄製。
這一麵, 竟差點成為永彆。
在經過了初次的海選,中期的選拔後, 節目也進入了最後的階段,厲任宿對於最後的冠軍勢在必得,這是他的夢想, 也是他的企望。
隻要得到這個冠軍,他可以讓自己固執不通情理的父親正視他的想法,也可以離那個人更進一步。
在快要比賽開始,他給遲墨打了一個電話。
對方沒有接。
厲任宿有些疑惑,因為遲墨很少會不接他的電話,雖然對方昨天已經發送了祝賀他成功的消息,可是他總希望能夠親耳聽聽他的聲音,哪怕一句也好。
就在節目開始的時候,厲任宿又打了一通,見對方還是沒有接,他心頭不知道為何有一種隱隱的預感,就像是某種宿命的預示。
他很快打了一個電話給公寓的管理員,讓他去看一下。接著他將手機藏在褲兜裡,在後台候場。
他作為最後壓軸出場,這期間,隨著一個又一個的選手登場,他忐忑不安地時不時偷看手機,終於快到了他了......
伴隨著手中不知何時溢出的汗液,厲任宿的心跳也不停地加速中,就在他要上場的時候,他再一次看了看手機。
然而他即使再怎麼努力地奔跑,終究跑不過時間,他明明已經儘力地在追逐他了,為什麼是那樣,還是那樣......
而沒有了他的世界,他的追逐又有什麼意義?這個冠軍不要也罷!
可是無論如何,他最終趕到的時候,卻還是什麼都沒了......
所以這個時候一想到遲墨又要重新進入那個世界時,厲任宿的心情無比地複雜難言。
他當然很喜歡那樣的對方,也很喜歡這樣注視著他的自己。
可是越是如此,他越是在意。
他根本無法忘記那一天看到的場麵!
但,他又怎麼舍得拒絕對方呢?
他不是沒有看出來,遲墨還是很想演戲的,這些天他一直在堅持鍛煉,努力地恢複身體,其中的原因他還能不知道嗎?
他是那麼地熱愛著這項事業......
無論多苦,無論多難,他就是這樣一個純粹的人,是那麼好的人,也是他愛的人......
想到這裡,厲任宿的神情變了再變,從剛才痛苦的回憶拉扯出來,如今又變為一種無法形容的沉靜和執著,接近某種可怕的瘋狂。
現在也已經不是過去了,他不再是那個天真任性的孩子,更不是任人拿捏的廢物,如今的他有能力也有辦法可以保護好遲墨。
他絕不會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
一絲一毫也不能。
這時,看到眼前的畫麵,旁邊的心理醫生忽然有一種某種莫名詭異的感覺,他怎麼覺得,有病的人好像不是遲墨,而是......
當然這些話他哪裡敢說出來!
*
他終於來了。
遇清影有些緊張地捏著衣角,看著眼前的人從她麵前的辦公桌經過,進入裡間。
對方已經有一個星期沒來公司了。
這時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要知道在以前,厲任宿絕不會無故消失兩天以上的時間,他就像是一個不知疲憊,精力無限的工作狂人,一心投入這些紛雜的工作中。
從他上任開始,厲氏集團也在他的手下,變得與以前不同了,不止是發展的速度開始提升,就連工作氛圍,工作效率都與以前大相徑庭。
這一個星期對方在乾什麼呢?
遇清影忐忑不安地猜測著,她隱隱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還是和神秘來電有關。
因為這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也是從那個來電開始的。
遇清影更加好奇了。
隻是她現在有些猶豫起來,原本她打算儘快出擊的,可是勇氣這種東西,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一個星期過去,遇清影當時的堅定又變得搖曳起來。
畢竟厲任宿對付那些對他表白的人,是如何地不近人情,遇清影可是無比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