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劍:“……”
:)
啊, 就是……當然沒有什麼不可以。
甚至如果你真的要這麼乾的話,我還要誇你一句猛男。
可是猛男你知道北俱蘆洲副本的難度嗎!不說能不能比肩當年的蕩魔天尊,隻說這幾十萬年下來吸納了整個四海八荒的怨氣是個什麼概念!
神仙們各自秉公執法安心乾活沒有私心的年月裡也就算了, 幾十萬年彈指便過算不得什麼, 關鍵神仙們一個個開始“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然後“界沒了,重鑄便是, 可她比界還重要”甚至“你敢動她!她少一根毫毛我要你整個界陪葬!”之後, 你知道界有多少人枉死麼?你知道每年北俱蘆洲多積累了多少怨氣麼?你知道為什麼天庭現在年年都要花一大筆資源在加固北俱蘆洲的陣法上麼?
你不知道!
你現在紅口白牙告訴我你要清理北俱蘆洲?你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一個多恐怖的工作量!你承得起那份因果麼?
但,當誅仙劍來來回回將這件事的難度給玄明真人說了一遍之後,卻絕望的發現玄明真人好像並沒有放棄的意思,他甚至說:“即便不是現在就做, 至少也可以慢慢做一個計劃,事在人為嘛。”
誅仙劍腦瓜子嗡嗡的。
為玄明真人在經曆過了修仙界的爾虞我詐,人間的腦子有病, 仙界的糜爛不堪之後,甚至還對“這個世界會好起來的, 如果不好起來, 那我就一點一點努力讓它好起來”具有一定期望的道心通明程度……
佩服, 佩服(抱拳)
“你要真的堅持。”許久,誅仙劍才歎道,“我陪你去。”
——你都豁得出去我有什麼豁不出去的。
畢竟我隻是一把劍→_→
最多就是埋骨北俱蘆洲嘛,埋個幾萬年幾十萬年的就埋唄,在北俱蘆洲呆著也總比在天庭被供奉著然後聽那群神經病仙侍仙娥“嚶嚶嚶”,“嗚嗚嗚”,還要擔心什麼時候哪個上位者腦子有病想收你做本命法寶來得清靜。
“好。”玄明真人悠悠然在臥室裡盤腿坐下,準備入定,隻留給了誅仙劍一句, “多謝前輩。”
不知是什麼道理,看著如此淡定如此穩重,在這種恐怖的工作量麵前都能如此堅定的玄明真人,誅仙劍竟有一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如果仙界都是你這樣的人該多好。
唉!
玄明真人一入定就直接調息了天。
天裡,倒也不是沒有人找——附近殿閣的諸仙既然知道了赤霄帝君對這位新晉飛升仙人如此刮目相待,自然少不得有想上來攀攀關係,打聽打聽你是怎麼傍上帝君那條大腿的,但玄明真人在修煉嘛,入定時閉門謝客是很正常的事情,於是一乾人等也隻能望而興歎。
日之後,昭陽宮又有仙侍前來,發現了玄明真人在入定,便掏出了一張傳音符出來,傳音符飄飄蕩蕩入了玄明真人所居小院,仙侍也不多待,轉身便走。飛仙殿諸仙不明就裡,但許久,小院中都沒有什麼動靜,也隻能遺憾而退。
房間裡,玄明真人閉目以神識聽完了傳音符中的內容,長長一聲歎息,伸手捏了捏眉心,難得的起來了一層煩躁。
這一幕直接勾起了誅仙劍心頭的好奇:“怎麼了?”
玄明真人:“洛韻神女約我在洗仙池相見。”
我說你們這家人有病吧!
饞我修為就饞唄,你們用昭陽宮大勢壓我,我勉勉強強答應為洛韻神女渡劫就完了,乾嘛非得用這種“洛韻神女對我一見鐘情”的方式。
咱們交易的方式能不能簡單點!
誅仙劍:“……”
靜默片刻,感受著玄明真人難得一見的鬱卒,誅仙劍直接“哈哈哈哈哈哈”地笑了出聲。
“……”玄明真人臉色更難看了分,他深呼吸了好幾回,默念過不知道多少遍“忍一忍忍一忍”之後,才站起身來,大略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再給自己施過一個清潔咒,這才身形“砰”地一下化作一道青煙,待再出現時,便是在洗仙池畔。
仍是記憶之中的靈氣濃鬱,水霧氤氳,隱有流水之聲。
玄明真人一出現在這裡就知道洛韻神女在山石後麵。
至於明明是你約人過來的,你也先到了,你不出現在顯眼位置反而躲躲藏藏……想起那日見到洛韻神女那副天真爛漫不諳世事的模樣,玄明真人默念了幾聲我不頭疼我不頭疼,又念了幾聲來都來了,然後抱著壯烈的心情,走了過去。
——山不來就我,我便來就山。
再接著,先入目的是一條漂亮的魚尾巴。
鱗片指甲蓋大小,整整齊齊地排布著,色調純白,邊緣有極淡的金光,但因為尾巴的主人也修煉的緣故,經脈之中有靈氣流淌,和洗仙池中濃鬱的靈氣相互作用,魚尾巴就顯出了極夢幻的七彩之色。
往上看,洛韻神女今日是特地打扮過的樣子,那一身流仙裙是絢爛之極的火紅和金黃二色,就仿佛是把晚霞穿在了身上,晚霞的儘頭浸在水裡,而她支著下巴,靠著山石正在閉目養神,人已足夠美好,裙子更襯絕色,再加上那條甚至帶了一些聖潔之色的魚尾巴一搖一擺,如詩如畫。
這畫麵實在太過美好。
可畫的是見了一麵就不知道哪根筋不對頭,連饞他修為都饞得這麼迂回的洛韻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