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真人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隨即便笑:“好,我若得空了便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今日折騰了這麼許久,您也乏了,我與樂蕊仙子這便走,不耽誤您好好休息。”
謝微到底年紀大了,又剛剛下定決心送走了女兒,確實有感身心俱疲,便沒有虛留,隻親自把二人送出門便罷。
回天庭的路上,玄明真人自然是將白旭仙君蘇醒過來之後的一檔子事情都說給了樂蕊仙子聽,又問過她想不想去天牢見一見那位白旭。
樂蕊果斷地搖頭並直接表示我好不容易有了能擺脫他的機會,現在我發了瘋去見他?
當然,除非真人你需要我去確認一下天牢裡的那人是不是白旭。
玄明真人笑著擺手,反正三日之後行刑,左耽擱右耽擱也沒兩天了,修仙之人,怎能連這兩日都等不得?
“不過……”玄明真人問,“我贈與仙子的那枚裝了白旭仙君的魂魄幾十年的玉葫蘆還在嗎?”
“在。”樂蕊仙子直接在袖帶中一掏。
“那就行。”玄明真人含笑把玉葫蘆收了回來,“回頭那個人最好就是白旭,但倘若不是,找到真的白旭,就得看這個小東西了。”——靠道韻找正主,玄明真人的老操作了。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
說起來,天庭諸神最近吃瓜都吃撐了,熱點太多導致閒聊的時候都不知道先聊哪個,和老朋友下棋吹牛聊閒天兒的時候都充滿了甜蜜的煩惱→_→
但今日太子殿下行刑!
於是一個個地仍然非常不辭辛苦,一早就在誅仙台旁占據了有利地形,心思都是“煩惱已經這麼甜蜜了,再甜蜜一些也無妨啊”。
天君天後很快就到了。
不知道是醫官水平不行,還是天君諱疾忌醫,反正三天過去,天君臉上還是隱隱可見被天後撓得滿臉開花的痕跡,並且可能還是有些大義滅親時的心裡難受,天君的眼袋都大了一圈。
天後更是肉眼可見的憔悴,一出場就垮著一張臉,就差沒在臉上寫“今天老娘要看我親兒子被行刑了心情不好誰都彆惹我”了。
監斬官到了,接下來的便是正主。
正主比天君天後加起來都憔悴,區區三天的天牢蹲得我們帥氣俊朗如小太陽一般的白旭下巴上都是一圈青色的胡茬,捆仙鎖束縛了他的手腳,他走路時便顯得踉踉蹌蹌,被天兵狠狠一推,便嬌花一樣狼狽地摔倒在了誅仙台側。
天後憤恨地站了起來,但天君很熟練地把老婆拉著坐了下去。
天後慈母心腸,被夫君這麼一拉,眼圈一紅,低頭又用手帕摁了摁眼角,強忍悲痛。
天君眸中亦是閃過難過之色,但還是強行撐起了身為天君的威嚴,沉聲道:“行刑!”
言出法隨,束縛了白旭雙手雙腳的捆仙鎖應聲而開,但同時誅仙台上有四道靈氣鑄成的鎖鏈靈蛇一般咬住了白旭四肢,將他吊了起來。
接下來上場的便是雷鳴尊者並一乾雷部尊神,處以極刑從天打雷劈開始。
然而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了一聲溫柔的女聲:“且慢。”
諸仙心說得嘞得嘞我們期待的變故終於來了,陡然來了精神,還辨彆了一下那個女聲所在的方位,於是站在那女聲之前的一乾神仙都很自覺地側身讓位,硬生生將出聲之人顯了出來。
正是樂蕊仙子。
天君天後震撼得聲音都有點走樣:“樂蕊?你回來了?!”
連刑台上的白旭都陡然眼前一亮,口中“荷荷”有聲——這種受刑之人,按程序自然是塞了麻核桃在嘴裡的,說不出話來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回來了。”樂蕊仙子眼眸淡淡,“剛好趕上了陛下和娘娘對這巧取豪奪之輩行刑,真是大快人心。”
還指望著樂蕊給說兩句好話的天君天後:“……”
“不過。”樂蕊仙子今天就是來紮心的,完美地扮演了一個惡毒女配,“這樣行刑,還是有些草率了。”
“你待如何?”天君眼眸一冷。
“不如何。”樂蕊仙子道,“隻是人間行刑尚且需要驗明正身,咱們神仙行刑,總不可能隨隨便便抓個人過來便說他是天庭儲君吧,倘若他日有神仙翻舊賬,說今日陛下與娘娘其實是找了無關之人來替死,豈不是有辱陛下和娘娘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