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真人”恨到目眥欲裂,可環顧四周,卻發現隻有他一個人,當即嘶聲道:“你……我……我師妹呢?”
“她自然有她的去處。”承軒仙官真的分外享受這種天之驕子在他麵前狼狽無比的感覺,就差沒有和反派那般桀桀怪笑了,“便不用你擔心了。”
“玄明真人”眼中的怨毒已經可以擰出汁子來:“你!家師……家師倘若知道今日之事,絕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這樣的威脅,自然完全不會撼動承軒仙官的快樂:“那便讓他來找啊,找到了,真敢與我家主人掰手腕,那我還當他是個人物。”
然後,他也不想再和“玄明真人”廢話了,直接身上法力一蕩,便激起了某個洞穴中的禁製,這於“玄明真人”耳中,是一種很微妙的,冬去春來的草地上,小草努力頂開了頭頂上的泥土與冰層時發出的“喀嚓”聲。
“玄明真人”後背頓時一僵,他能感覺得出來,有一根不知是什麼品種的小草,已經頂破了他的皮膚,試圖將那茂盛的根係紮在他的身體裡汲取精元。
“玄明真人”當即出聲,連聲音都帶上了無邊的畏懼:“你做了什麼?!”
然而,承軒仙官已經沒有回答了。
他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優雅地往洞穴更深處走去,他離開之後,有一道鐵柵欄重重落到地麵上,徹底困住了“玄明真人”,斷絕了他任何逃跑的可能。
這樣的承軒仙官,自然注意不到他衣角上兩隻蟲豸的其中一隻,悄然發出了一道靈光,落在了那已經被束縛得嚴嚴實實的“玄明真人”身上。
靈光到位的瞬間,什麼長釘什麼鎖鏈什麼往身體裡紮的草根都不再是問題,“玄明真人”身上陡然彈出了一縷光絲,飛快入了那隻發出靈光的蟲豸體內。
囚室裡,那些長釘鎖鏈包括草根都呆滯了片刻,竟莫名有種失去了奮鬥和努力的方向的感覺,搞不清楚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在這裡鎖住誰或者是要吸食什麼人體內的精華。
但這樣的懵逼隻有一瞬間。
片刻之後,它們再次感受到了“玄明真人”的掙紮,還有精純到讓植物咽口水的精元,於是該鎮壓的安安心心鎮壓,該吸食的放開肚子去吞噬,一時間“玄明真人”身上都爬滿了那堪稱恐怖的靈草,因為那靈草吞噬得過分沒有節製,原本潔白的草根甚至顯出來的是妖異的血紅色。
“仙長的化身沒事吧。”湘影仙子倒是不擔心玄明真人把那化身收回來會不會被發現——畢竟即便是她,如果不是眼睜睜看著玄明真人操作,還不太能辨認出來那囚室中的“玄明真人”已經被掉了個包,但剛才承軒仙官的一通操作讓她看了都覺得有些頭皮發麻,忍不住給玄明真人傳音,“不要留下什麼後遺症才好?”
“不妨。”玄明真人回話,“一個化身罷了,且不說這點傷算不得什麼,即便真的是要命的傷,化身嘛,休養著休養著自己總能慢慢好起來的。”
不過他想了想,又有一點慶幸:“不過……看來我還隻是個搭頭?”
湘影仙子愣了一下:“嗯?”
玄明真人的傳音就顯得有些戲謔:“原本,我覺著我自己壓一壓法力在獅駝城走一圈守株待兔,看看會不會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膽對我動手便罷了,仙子說要一起來,我想著左右有個伴兒才沒有拒絕,但如今看來,他們真正在意的是女子,仙子才是這場戲的主角,我竟成了個可以被扔在外頭喂靈草的存在。”
湘影仙子莞爾:“我不過是想來看看熱鬨,能不給仙長添麻煩便算不錯,如今看來,以我這點本事,還非得把這場戲唱好不可了。”
不過呢,同一修為水平的隊友,無所謂叮囑什麼“好好演”什麼“彆露餡”,調侃過了之後,兩人便都噤聲,借著承軒仙官的東風,又過了好幾層禁製。
才入得這一處洞窟時,玄明真人和湘影仙子便已經感受到了一股子濃鬱到嗆鼻的血腥味兒,這一層一層的瘋狂往下,血腥味便是越來越濃,非常符合一般秘境裡越往裡走越危險的定律。
但跟著承軒仙官再下來了幾層,以一人那被法力反複強化過的嗅覺,卻在血腥味之外,還聞到了一股花香。
各種各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