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佬撈我出獅駝嶺!
玄明真人不是沒受過彆人大禮,但這三個人拜的浮誇的程度隻讓他一陣尷尬,趕緊去扶那三個跪得利落的屬官:“三位不必如此,我既將你們記錄的證據報給了天庭,自然得考慮到那些尊神可能的報複,總不能不顧你們平安……”
三個人都要哭了。
——不,大佬你不知道,我們這幫基層狗特麼真的是擔責都擔麻了,是人是狗都能壓緊壓實基層責任,一不小心一個大帽子就扣下來那就是你的問題,隨隨便便來個什麼玩意兒檢查工作你都得賠笑臉搞整改,一年到頭整改材料都得寫好十幾萬字,你知道我們遇上了一個會心疼基層人員,不把我們丟出去平息大佬怒火的上司我們有多激動嗎?
玄明真人不知道,畢竟他是個小修士的時候關注點是怎麼修煉而不是怎麼乾基層工作,後來雖然在磨練心境的時候做過胥吏……但,你知道,下界的胥吏,比起天庭這幫倒黴催的,日子還是要好過很多的。
他現在隻是有點無奈,三人跪他的這個心意是真的實誠,他都上手扶了他們還是不肯起來。
無法,隻能結結實實受過這三人大禮,三人才肯站起來和他好好說話。
他們是這樣的心情,玄明真人後續的話都不太好說了,斟酌了又斟酌才道:“三位,把你們帶出獅駝嶺是為了你們的安全,但出了獅駝嶺並不意味著你們一定得跟著本座一條道走到黑——你們現在就可以選擇是做本座的屬官,還是自行離去。
做本座屬官者暫且不論,離去者本座保證不會記恨,且本座因你三人記錄下獅駝嶺一乾草菅人命的惡事,可能得罪了一些尊神之故,會掩蓋你三人曾是獅駝嶺山神府的屬官的過往,並贈與離去之人一些功法和精進法力的丹藥,咱們好聚好散。”
三人都呆滯了一下,那個腦子轉得比較快的長史官匆忙開口:“上仙,我等並無異心……”
玄明真人擺擺手,道:“我不是懷疑你們有異心,隻是醜話說在前頭,我對屬官的要求不多,隻要活乾得利索,嘴巴足夠嚴便罷,要說做我的屬官的好處,彆的不敢說,但指點一二你們的修煉是絕無問題的。
但,跟著我絕不是仙界傳統意義上的康莊大道——我要做的事情,倘若有朝一日被天庭所知,可能立刻就是十萬天兵天將來圍剿金鼇島,你們想清楚,到底要不要跟著我,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但若是做了選擇,本座不會容許任何背叛。”
長史抿了抿唇:“上仙,既然跟了您便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您總得給我們透露一二,您到底要做什麼?”玄明真人笑了笑,卻沒有開口。
長史知道玄明真人有顧慮,他沉默了一下,回頭和另外兩個老夥計眼神交流片刻,沉聲道:“上仙但說無妨,我等會認真考慮——我等若是最終決定跟著上仙一條道走到黑,自然早晚都是要知道上仙的秘密;我等若是決定與上仙分道揚鑣,上仙手段無窮,想來在不影響我三人神智的情形下封印住我們三人關於上仙秘密的記憶,也不是什麼難事。”
得了這個表態,玄明真人才是一笑:“我要在金鼇島上另建一個飛仙殿。”
然後,三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響得此起彼伏。
長史還是三人的新聞發言人:“上仙,此事實在事關重大,可否容我等思量幾日,再回複上仙?”
“可以。”玄明真人笑著一指金鼇島外的一座附屬島嶼,“這幾日你們便在那個島上休息,倘若想好了,來金鼇島上找我便是。你們應當知道我的手段,我即便不在島上設什麼禁製,你們也不會有機會對外傳遞消息或是直接逃走。”
“自然。”這種常規的威脅自然不會讓三個早就嘗遍世間門心酸悲苦的倒黴基層人員產生任何不快,“多謝上仙容諒。”
然後,三人不再多話,各自架起遁光去了玄明真人指定的那個附屬島嶼,也不用玄明真人多操心什麼,修仙之人自然知道該怎麼給自己弄一個合適的居所。
湘影仙子一直沉默地看玄明真人和那三個屬官對話,直到三人遁走,才道:“仙長心善。”
“哪有,不過是我們二人勢單力薄,一時半會兒可能也不會有什麼下界道友來補充,總得有那麼一個兩個在金鼇島看家的人。”玄明真人笑道,“尤其是飛仙台運作起來,而你我都不在島上的時候。”
湘影仙子一笑,絲毫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
——看家還不容易,我又不是沒見過你的傀儡術,退一步說即便不用傀儡,以你的法力,估計都可以效仿遠古神明直接點化頑石草木為童子,何必用活人來看門,還平添了泄露的風險。
但玄明真人硬要狡辯,她也不去爭什麼,隻在金鼇島上放開神識,想探尋一二曾經的三清居住之地到底是何種程度的極品,然後幽幽一聲歎息。
“好好一個地方。”湘影仙子皺眉,“實實在在是被毀了。”
玄明真人也是歎息,但轉而又是一笑:“倘若不是如此,金鼇島焉能輪得到我?”
湘影仙子莞爾。
但……不吹不黑地講,即便金鼇島被毀過,但比之於下界那些所謂的頂級靈山靈脈,還是好很多了。
神仙嘛,能飛絕不走路,兩人並沒有深一腳淺一腳在那滿島的雜草中穿行,直接離地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