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麼定了。
與此同時。
他們提到的靈虛元君,現在正在安撫那個剛剛送物資歸來的仙官——仙官前腳才離開天外天,後腳天外天就被域外天魔包圍了,仙官自己一通玩命戰鬥和奔逃才有命回到天庭。
“我真的是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啊娘娘。”仙官好好一個男孩子,現在哭的那叫一個涕泗橫流,“我險些就被那些魔物追上了。”他撈了自己的袖子,“娘娘你看!袖子都給我扯斷了。”
靈虛元君能怎麼辦呢,隻能發揮了女性的特長,溫柔地撫慰著這倒黴催的仙官:“無妨無妨,總之是平安回來了,你既受了驚嚇,接下來的日子就先歇歇,定定神再說。”
仙官的目的無非是給領導賣賣慘再順便求個假期而已,見目的達成,哭得也差不多了,漸漸收了眼淚:“謝謝娘娘。”
“小事。”靈虛元君見這人情緒穩定了,暫時鬆了一口氣,卻還是牽掛那孤懸本界之外的天外天,歎道,“早知域外天魔來得如此匆匆,就該多準備些物資讓你一並帶過去,現在再想送過去,也難了。”
仙官聞言也憂心了起來,但想了想便寬慰靈虛元君道:“娘娘也不用擔心太過,我看那位玄明上仙持家有道得很,原有的物資和剛送過去的那一批應當是能支撐很久的。咱們多盯著些,接下來什麼時候域外天魔數量稍微少些,再送過去也就是了。”
“也隻得如此了。”靈虛元君歎了一口氣,抬眸又看向了飛仙殿的方向,低聲開口,“福兮禍所依,這對於天庭而言自然是要了命的大劫,但……那些生在下界的苦命人應該會可以鬆快一陣了。”
靈虛元君指的是什麼,整個仙界人所共知,但靈虛元君可以抱怨,仙官卻不敢接這個話,隻乖巧地站在元君身邊裝作無事發生。
關於域外天魔潮真的到來了一事,下麵的神仙都議論至此,天君那邊自然是壓不住了,趕緊召集上神帝君各部管事們開會商議。
這裡備注一下,開的小會——大會上一幫人你說一句我說一句那不是直接炸鍋?!
但即便是小會,會上也是群情激奮,一乾神仙們抒發著自己的恐懼抒發得那叫大鵝開會,啊啊啊鵝鵝鵝的聲音響得天君耳朵都麻了。
但天君主持這種會議還是蠻有經驗的——他也沒有試圖去阻止一乾神仙抒發焦慮,而是安靜地等他們情緒都穩定了之後,才抬抬手示意他們閉嘴,隨即看向掌管天庭十萬天兵天將的摘星尊者,沉聲道:“尊者且說說,天外天的戰況到底如何了?”
然後一乾神仙就都把目光投了過去,將一個身形清瘦的年輕人顯了出來——對,這就是執掌十萬天兵天將的尊者,看上去稍顯文弱。
然後,這位文弱的尊者還握拳停於唇上,驚天動地地咳了幾聲,咳完了才虛弱地道:“倒也沒有諸位想象的那麼艱難,玄明上仙的修為之深厚和帶兵的手段,連本君都有些耳目一新。”
眾神:……尊者你用這麼虛弱的口氣和我們說話我們真的不太能安心啊!
大概摘星尊者自己也知道光說話似乎不能服眾,他隨即便伸手掐了一個法訣,讓眾神看到如今天外天的情景——
確實不艱難。
因為玄明真人重構過陣法:原來那個陣法真就是屎山,千瘡百孔的同時耗能還賊高,平時不威能全開倒是還能湊合使用,真要用最高負荷運行沒兩天就得全麵崩潰。
但現在屁事沒有,那個陣法朝著域外天魔魔潮來著一波一波大威力的法術攻擊,一片一片的域外天魔在攻擊之下痛苦嘶吼,無比壯觀。
還因為玄明真人認真練過兵:現在的天兵天將已經不是他初到任時那樣菜得讓人痛哭的樣子了,他們臨危不亂,訓練有素,合擊法術六得一批,單個法術絲滑無比,他們精準地在陣法的群體攻擊之後出手,對還站著的魔物進行重點攻擊,直接就是一陣令人心安的電閃雷鳴。
至於玄明真人?
他還是舒舒服服臥在那張擺了很多天的躺椅上,在那戰火紛飛的環境下,拿了□□經蓋住麵容,呼吸均勻,仿佛正在睡覺。
《正在睡覺》
擔心得都想卷包袱跑路了的眾神:“……”
我……這……啊?!
他們立刻用一種譴責的目光看向摘星尊者,瘋狂以眼神示意——大佬!現在那個蘇玄明可是你的下屬,應該聽你調遣,在這種大家都慌得快把心都跳出來的情況,他在城樓上睡大覺,不太妥吧?
摘星尊者卻覺得很妥,仿佛根本沒看懂一乾神仙那眸中的譴責,他還特彆無辜地一攤手:“看,我說吧,前線的情況並沒有諸位想象的那麼艱難。”
並且你能說蘇玄明瀆職嗎?
瀆什麼職!天外天難道不是被他守得很好?他在睡覺豈不比他現在渾身浴血,力戰瀕死來得更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