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們就非常自然地過度到了下一個問題——
所以,開儲物袋看看嗎?
開個鬼啊!見天君去!
他們也沒有隱瞞什麼的意思,直接一行人——包含財部裡一堆準備物資的仙官,還有後來又加上來的元帥府裡監督財部的人準備物資的仙官,浩浩蕩蕩就去了淩霄殿。
時已下午,已經在外室小院鬼混的天君聽到了仙侍報的“摘星尊者和靈虛元君有事要稟”,換句話說就是讓他從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環境下站起來去加班,天君真的有一瞬間的衝動想殺了這兩位平時不偏不倚關鍵時刻就知道搗亂的尊神,尤其其中一個和自己還有暴揍之仇。
但是能怎麼辦呢?
要說彆的尊神還會有點什麼上崗摸魚,一沒注意讓一地百姓生靈塗炭,貪汙點民脂民膏百姓壽元山澤供奉,讓天君抓了小辮子的,於是不得不和天君同流合汙的事情發生,這兩位,嗬!
天君一腦門官司地將自己從溫柔鄉中拔起來,認命地起來去淩霄殿加班。
然後看到了兩人交上來的儲物袋和聽了兩人稟報的事情,直接臉都綠了:“玄明上仙送了個儲物袋回來,你們查也不查便直接將儲物袋送到本君處了?”
“回天君。”靈虛元君說的不卑不亢,“倘若真的是我和摘星尊者看玄明上仙不順眼,一定要他死方可解恨,那這件事自然隻有天君能定奪;
倘若此事和我們無關,而是有人當真有本事在我與摘星尊者眼皮子底下動手,這自然也是我與摘星尊者解決不了的大事;
倘若我們送往前線的補給確實沒有問題,但玄明上仙不惜耗費莫大代價悄悄偷換了儲物袋中的材料,還將儲物袋送回來,就為了說那一句‘天庭要是鐵了心讓前線將士流血又流淚,天外天的天兵天將們沒有必要堅守到最後一刻了’,便是玄明上仙將要謀反的預兆,這更是我二人解決不了的大事,自然是要上報天君。”
說白了,你想讓我們倆開了袋再讓我們倆來承擔責任?
完了你來上一波“此事實在事關重大,鬨起來誰麵子上也不好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們兩個想辦法把虛虧補上,重新給前線把補給送過去再順便安撫一下玄明上仙的情緒這事情就過去了”?
誰還不是個政治老油條了?
這儲物袋不在淩霄殿、不當著你的麵打開還有意義麼!還鬨得大麼?
天君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糊弄不了人,心裡哀歎了一聲,然後暗搓搓地對玄明真人也有了火:“域外天魔將天外天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玄明上仙是怎麼把儲物袋弄回天庭的?”
“樂蕊仙子送來的。”靈虛元君自然知道天君是想即便不能拿玄明真人如何,也要挖出個能給他送儲物袋的仙人來,記在小本本上方便日後報複,但她想也不想便回答道。
天君磨了磨牙。
樂蕊……
那沒事了。
哪怕不記這一筆仇,樂蕊仙子擱天君和九尾狐的記仇小本本裡也是名列前茅。
苦於找不到她的錯處,還有玄明真人健在未死罷了。
天君沉著臉,也沒有什麼心情打開儲物袋了,隻開口:“既如此,二位尊神是什麼意思?”
“請天君徹查此事。”靈虛元君沉聲道,“此外,允準元帥府與財部另外籌措一批物資往天外天送去。”
天君眉目一深:“查是自然要查的,此次是元帥府與財部共同籌措的物資出了問題,二位尊神雖是首告,但為避嫌疑,最好是從二位的元帥府與財部開始查起,二位可有異議?”
靈虛元君與摘星尊者俱是欠身:“自當如此。”——他倆都是脾氣既直又眼睛裡容不得半點沙子的爽快人,倘若底下真的有仙官做下了這麼天地不容的事情,他們自然不會有半點姑息。
“好。”天君絲毫不意外他倆會如此回答,隻沉聲道,“這第二點嘛,籌措物資所需的仙石,從哪一筆賬上出?”
“自然是那幕後之人,做了這等事,就該有一旦事發,所有家產儘皆充公的自覺。”摘星尊者寒聲道,但想了想天君平時那寧願息事寧人的為政作風,還有他和玄明真人素有舊怨的操作,直接一拱手,原地噎死天君,“我二人既有嫌疑,自查自然多有不便,還請天君……唔,不如天君指定一位殿下細查此事。想來查清此事不難,從近期到底哪位神仙大批量購入了丹藥所需的材料,又有什麼人動過我與靈虛元君親手封存過後的儲物袋,還有到底是何人恨不得玄明上仙立刻去死,三下五除二便可得出個結果。這樣簡單的事倘若都揪不出來,那必然是追查此事的殿下不曾儘心,便讓這筆仙石由他出,想來也不算冤枉。”
——你的兒子自然是沒有什麼財產的。
所以,你要包庇到底的話,就隻能讓你自己來掏腰包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