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玄明真人笑道,“既然前輩沒開過幾次尊口,糊弄天庭而已,問題不大。”
合作久了,誅仙劍對玄明真人信任得很,便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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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真人回天庭的陣仗,比之於鳳穆神君回來那一次可大得多了——玄明真人有心藏著自身實力,用的自然不是最快的遁速,而是慢悠悠往天庭飛。
而天庭也算過了玄明真人大概會在路上花多長時間,穩穩當當在他到來的時候,以天君為首,帶著一乾臣子親自出南天門迎接。
因為域外天魔魔潮暫時止歇了的緣故,天君連安排一場大朝會由玄明真人述職的程序都省了,直接在瑤池上擺了宴席邀請一乾神仙同樂。
宴會上自然是龍肝鳳髓,熊掌猩唇,有神女獻舞,有仙娥把盞,除卻玄明真人是第一次參與這種仙界宴會多多少少有些不習慣之外,神仙們都玩得自然且開心。
且頻頻給玄明真人敬酒。
卷王自然是全方位的卷,即便是喝酒玄明真人也是海量,對來敬酒的一乾人等來者不拒,入肚了不知多少杯都一直眼底清明且麵帶微笑,讓一乾想要灌醉他看看他醉態的仙人們幾多遺憾。
推杯換盞,漸漸的神仙們都有些醉意上頭,連天君都有些臉紅,雖然這時天君仍是有些遺憾沒等到玄明真人露出醉態,但天君卻很清楚自己再喝可就是真要縮到桌子底下去了,隻好開始了他的表演:“今日上仙歸來,本是喜事,不該談什麼掃興之事,但……本君召上仙歸來,是實打實有一件要緊事要相問。”
玄明真人原本是把玩著麵前一個酒杯,也不稀得與哪位神仙攀談,聞言乾脆地坐直身體,道:“天君請說。”
“前些日子,本君心血來潮。”天君是不敢將黎澤天尊供出來了,隻能這麼含糊了過去,“前往昭華宮中點驗過一乾重寶,發現,誅仙劍失竊。”
神仙們果然都喝高了,這麼要緊的話說出來,大多數的神仙都非常茫然,一副腦子已經停止運轉了的樣子。
玄明真人心下暗歎,原來天君也怕引起輿論爆炸啊——如果是在神仙們都清醒的時候,就在淩霄殿上說起誅仙劍的事情,神仙們必然是要拉長了耳朵細細傾聽,保不齊能把他們之間的話過度解讀成什麼樣子。
不過他自己是不怕的,畢竟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很少言語之間給人什麼漏洞。但天君可不一樣了,不管誅仙劍為什麼失竊,反正失竊了那麼久才被發現,他一旦處理不好,或者一旦被群臣一句一句緊逼,高低得有個領導責任。
也隻能在這種大家都喝麻了的狀態下問出來,乾脆地解決,從此即便神仙們對此有微詞,隻要天君從此不再在公開場合談論這個問題,再加上這件事他處理得還算妥當,事情倒勉強能掩耳盜鈴地糊弄過去。
否則……
玄明真人心裡“嘖”了一聲,但在這件事上他也不愛和神仙們多說,非常樂意在酒宴上直接解決了這件事,今後不再囉嗦,便溫和笑道:“然後呢?”
“這樣重大的事,鎮守昭華宮的青陽上神卻不予上報,自是大大的失職。”天君道,“本君當即便將青陽上神拿下,並詢問其誅仙劍到底下落何處。而後,青陽上神把上仙供了出來,並說上仙是……魔修?”
“天君覺得在下是麼?”玄明真人意味深長地問。
“自然不是!”天君哪敢和玄明真人頂牛啊,急急撇清,“但既然青陽上神如此供述了,又說他是在和魔修爭鬥之後昏倒,之後誅仙劍便不知所蹤的。本君少不得下令讓上仙先回來,問清楚當時到底是什麼情狀,畢竟誅仙劍是重寶,實在不容有失。”
然後,天君開口都帶了一點忐忑:“不知,誅仙劍是不是在上仙手裡?”
——天老爺!一定得在啊!
艸了個艸的!要是本君在位期間把天庭最重要的三件重寶之一弄丟了那那那……
那我不得引咎辭職啊!
玄明真人微微一笑,並沒有什麼隱匿重寶的意思——他在天外天都用過誅仙劍陣了,即便是個不完整版,萬一那個藏在暗處且一口氣開了許多道空間裂縫的勢力能看出來他的底細,他這時再隱匿誅仙劍,萬一被捅出來,入天牢的可就成他了。
所以他直接伸手一拂儲物袋,取出了一柄古樸的長劍:“天君所說誅仙劍,是否就是這一口?”
天君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正是!”謝天謝地!沒有丟!
他趕緊把誅仙劍劍鞘給身側的仙官,讓仙官去將誅仙劍收起,但有句話是不得不問的:“上仙是如何得的誅仙劍?”
“這個啊。”玄明真人卻沒有把誅仙劍交給仙官的意思,隻一反手將誅仙劍收回了儲物袋,一副你不給個交代那我為什麼要把劍給你的霸道,淡淡道,“天君不覺得應該先問一問青陽上神,是如何丟的誅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