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苗興奮：“現在就行動？”
“稍等。”
語罷，江賀拿出了手機，把自己工作用的手機來電提示換成“現在正忙，有事直接聯係助理張軒”，然後關機，換了另一個手機。他有兩個生活號，這個手機上的私人號碼並不常用，正因為不常用，另外的手機關機後，能聯係到他的人少之又少。
他的三個號，李溪苗手機裡都存著，是江賀一個一個輸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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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年會的事情拋在了一邊，他們兩個人當天就驅車到了那棟海邊彆墅。
放好行李，兩人沿著海岸線漫步。
“風景是真的好。”李溪苗讚歎。
“你喜歡，我們以後可以經常過來。”
李溪苗發現，自從認識江賀以後，他的活動量和活動距離呈指數趨勢上升。以前他在學校，一周能去一趟校門口的小吃街買碗涼皮，就已經是舍友們為之歡呼雀躍的事情了。
他喜歡並享受美食，讚歎自然壯闊，但是如果需要出門，那還是算了。
是真的宅。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年輕的時候曾經也撒丫子滿城亂跑過，找都找不到人。大概在上了高中之後，他就開始越來越不喜歡出門，也不喜歡人多的場合。
以至於李母從網上學到了“佛”這個字，就總念叨他年紀輕輕就五蘊皆空了。
此時此刻，李溪苗看著外麵的海平麵，低頭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自己走的步數。
兩萬多步，刷新記錄。
雖然花費了些氣力，但看到眼前的風光，卻感覺很值得。
彆墅位於偏南方的位置，但是天氣畢竟已經步入寒冬，彆墅又臨近海邊，潮濕不已，還是有絲絲寒意深入骨髓。
彆墅的門可以指紋解鎖，李溪苗等江賀開門的時候，抱著胳膊打了個哆嗦。
江賀抓住他的一隻手。
李溪苗抖得更厲害：“乾……乾嘛？”
難道要用自己的手給他捂熱乎？然後在彼此體溫的碰觸中，迸現出愛的火法，摩擦出情的烈焰！兩眼對視，指尖摩挲，你儂我儂……墜入愛河。
裡都是這麼說的。
沒經曆過呢，想想還有點小羞澀。
心裡想著應該小羞澀，李溪苗硬生生憋了半天也沒憋紅臉，隻好低著頭，眼神兒一飄，強行羞澀。
“錄一下指紋。”
江賀回答的同時，就拽著李溪苗的食指，按在了指紋錄入的位置。
“滴”的一聲過後，錄入成功，江賀放開了李溪苗的手。
李溪苗：……
怪我羞澀的太強行。
江賀輕笑了一下，重新拉著李溪苗的手，引著他往屋裡走：“進來暖和會兒，房間的溫度可以用手機遠程提前控製，我已經設置好了。一樓客廳有壁爐，你想的話我們可以燃起來，裹著被子躺在旁邊的大搖椅上，正對麵的落地窗外就是大海。”
李溪苗聽著，眼神逐漸發亮。
這是什麼神仙養老生活？！
“約！”李溪苗一個字，擲地有聲。
江賀笑意更深：“好，約。”
於是江賀就燃起了壁爐。
李溪苗裹著毛毯躺在搖椅上，側著身子抱著手機，麵朝蔚藍大海。壁爐暖意融融，搖椅旁邊的小桌子上還有沏好的紅茶，向上蒸騰著屢屢白霧。江賀則坐在他不遠處的單人沙發上，帶著金絲邊的眼鏡，低頭看報紙。
半晌，李溪苗喝了口紅茶，歎了口氣。
江賀抬頭：“怎麼了？”
李溪苗哀嚎：“我隻是覺得，現在可能就是我的人生巔峰了。”
“怎麼會。”
“這種生活太安逸了，是我想要的自殺式養老，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隔絕一切。”
江賀靜靜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可是，一個人怎麼可能一輩子什麼都不做，”李溪苗茫然，“不然社會就完全沒有生產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