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裡滿是幸災樂禍。
何程程還沒和李溪苗混熟之前,就不喜歡王放了,因為覺得這個人城府太深。
有一段時間,王放總在背後和其他人說李溪苗喜歡沒錢充大款,寧願餓著肚子也要拿父母的血汗錢買名牌,偶爾也會說趙翔油嘴滑舌城府深,範一鳴呼嚕聲大十分煩人。
那時候,才大一上學期,他們寢室看起來還很和諧。
後麵獎學金的事情暴露,他們鬨崩之後,王放跟其他人汙蔑起他們更加肆無忌憚。
聽的人大多是不信的,可他說的多了,難免有人記到了心裡去。
後來有一次,王放跟彆人說李溪苗打腫臉充胖子的時候被何程程聽了個正著。
何程程最看不慣他這種人,當場就直接懟回去了:“你自己省錢儉用才能的東西,就以為彆人都跟你一樣嗎?你買是用來裝逼的,人家買那叫日用品。收起你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樣子,我看你就是酸,就是嫉妒人家,就你還彆人舍友呢,要不要臉?”
俗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從那以後,何程程十分自來熟地以李溪苗的朋友自居,逐漸和他混熟了。
李溪苗對王放說的話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心思狹隘喜歡嚼彆人舌根的人有很多,堵不住彆人的嘴,索性就當他不存在。聰明人占大多數,不是每個人都會被彆人的三言兩語所蒙蔽。
思緒收回,李溪苗問何程程:“公司毀約?”
“是!”何程程點頭,越說越興奮,甚至開始激動地搓手手,“聽說對方還是直接找了咱們校領導,以‘該學生學術不端、品行有問題’為由,毀了約。”
校招的時候簽的是三方協議,不是公司的正式入職合同,毀約也沒有那麼嚴格,溝通之後賠付相應違約金就可以,有的公司甚至連違約金都沒有,可以直接解約。但是多年以來,提出解約的基本都是學生,原因一般有二——一是找到更好更適合的工作了,二是考研成功不準備就業。
簽了約,又被公司方麵毀約,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聽說。
“哈哈哈哈哈哈,這下他丟人可丟大了!‘學術不端、品行有問題’一頂帽子扣下來,那可不是鬨著玩的,據說因為這事,畢業答辯的時候,導師們會著重關注他的畢業設計內容。讓他之前還呢總趾高氣揚地說自己簽的公司有多好,還敢嘲笑我簽的工作公司小、工資低,以後指不定哪個公司會要他,這下栽了吧。我跟你講,這事兒已經傳開了,彆的專業的學生都聽說了!”
聞言,李溪苗隻覺好笑:“冷靜點,你怎麼語氣越來越興奮了。”
“我能不興奮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不慣他多久了。”何程程咬牙道,“那個小家子氣的男人,就因為我當年懟了他幾句,他就屢次跟輔導員那裡告我狀,還想拉低我選修課的平時分。他為了打小報告,居然把我幾年裡每一次逃課的時間和課程都拿本給記下來了你敢信?!”
李溪苗搖頭。
不敢信,一般人乾不出來這種事。
“這就算了,他還裝的很,咱班裡還沒被他坑過的,都以為他多樂於助人品學兼優呢,一副自己不用聽課也能考到前十的模樣,考試打小抄數他打的多。”提起這個人,何程程是越說越不屑。
李溪苗被她氣急敗壞的樣子逗笑了:“你怎麼知道他考試打小抄?”
“我好幾次都坐在他附近!你是沒看到,那一疊小紙條,塞進褲兜裡,都快爆出來了。最狠的是他考試結束後還好意思說卷子都是自己寫的,今天的題不難,要不是怕他又給我使小絆子,我當場就想把他小抄掏出來,啪啪啪打他臉。”
“這麼多年,可真是辛苦你了。”
何程程嘿嘿一笑,搖頭道:“不辛苦,不辛苦,正所謂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我現在甚至想高歌一曲。”
“莫要激動,冷靜。”
跟何程程了解了大致情況,李溪苗打開手機看群消息。
群裡有人轉發了空間裡的一則聲明,聲明裡提到了這件事,不過沒說當事人的名字,隻模糊的稱之為王某。裡麵除了簡略提到了王某因人品問題丟掉工作之外,還提醒大家為了學校聲譽,不要肆意外傳王某此事,並且要求學生們引以為戒,樹文明正新風,把品德放在第一位。
名字雖然打了碼,但是沒過多久,幾乎全校都知道這個王某是他們專業的王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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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習回去的路上,李溪苗越想這件事越覺得蹊蹺。
怎麼就這麼巧,前腳範一鳴的事情剛出,後腳王放就被人蓋章“學術不端,品行有問題”了。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他江哥。
於是他帶著疑惑給江賀打了電話。
“苗苗?”那邊很快接起電話,江賀低沉溫柔的聲音傳來。
李溪苗開門見山:“王放被毀約這事兒,你知道嗎?”
那邊江賀笑了一聲:“比我想象中快。”
“真的是你?”
“嗯,品行不好的人應該受到教訓。”
更何況他還惹得李溪苗不開心。
“謝謝。”
李溪苗回到寢室,將這件事說了。
寢室其他兩個人知道之後,直呼江哥牛逼。
趙翔:“就這麼輕描淡寫就解決了?”
範一鳴:“你江哥永遠是你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