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知道佟貴妃最是討厭她要接近孩子,之前她想要討好佟貴妃,也就聽話照做了。
如今她偏不。
換作以前,烏雅貴人如此,佟貴妃早就將人轟出去了。
但烏雅貴人被她下了絕育藥了以後,她也就聽取了壽嬤嬤的建議,將烏雅貴人收入麾下。
反正她已不能生育,就當是一暖床丫鬟了,而且她是七阿哥的生母,自己也得做做麵子。
佟貴妃的確是答應了烏雅貴人要帶上她,但她總不能說是自己無能,爭取不了吧?
想了想,佟貴妃便讓人將孩子抱了出來。
此時胤禧也已經半歲大了,卻還跟、四個月一般大的孩子一樣。
其實這孩子要是好好養,還是能養得白白胖胖,但佟貴妃不懂怎麼養孩子,就什麼都讓奶娘做主,奶娘們以為佟貴妃不在乎這個孩子,自然不甚上心,甚至有時候也不忌口,七阿哥吃了這樣的奶水,發熱,長痱子都是常有的事。
奶娘們怕擔責,也不敢上報請去太醫,她們就用一些土辦法治療,雖然有用,但是孩子折騰了那麼多回,身子骨自然也就更加孱弱了。
烏雅貴人的注意力卻不在孩子身上。
她隻是奇怪今兒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怎麼佟貴妃那麼乾脆的就將孩子抱出來。
隻聽佟貴妃悠悠道:“本宮思來想去,這七阿哥還小,還需要人照顧,你作為七阿哥生母,還是你留在宮中幫忙照看七阿哥比較穩妥一些。”
言外之意就是她為了孩子著想,才改了主意,並不是她帶不了烏雅貴人。
烏雅貴人氣得快要捂住心臟。
彆以為她不知,這平日裡,佟貴妃能看上一回孩子,都算是她大發慈母心了,
如今說是為了孩子,要將她留下,誰信?
其實這也是烏雅貴人對孩子的狀況視若無睹的原因。
畢竟這孩子根本不受佟貴妃重視,日後也不能給她帶任何利益,所以她早就對這孩子不抱希望,已完全舍棄了他,隻想著生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皇子。
但烏雅貴人此時依舊身處低位,隻敢怒不敢言。
這要不是現在她屬於佟貴妃的人,估計佟貴妃連一個交代也不屑於給她。
想著自己還未得寵,此時不能與佟貴妃翻臉,烏雅貴人隻能高興應道:“是娘娘,嬪妾定會替娘娘照顧好七阿哥。”
佟貴妃見烏雅貴人臉上沒有任何怨懟之色,滿意點了點頭,笑道:“其實這次,本宮也是想給次你們母子好好相處的機會,本宮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女子完全是一副恩賜的嘴臉。
烏雅貴人咬著後槽牙,感動道:“是,嬪妾多謝娘娘。”
她一點也不想要這樣的機會,她隻想參加狩獵。
佟貴妃自以為已補償了烏雅貴人,又滿意點頭:“那就退下吧。”
…
秋風乍起,草木叢生布滿了枯黃的枝葉,隨著樹木凋零,以往能隱秘在叢林間的動物,在這季節便輕易暴露在獵人的視線。
又天高氣爽的,也難怪古人都選擇秋天狩獵。
戈雅坐在隊伍中間的馬車上,望著這深秋的山穀,深深呼吸著山穀新鮮的空氣。
悶在宮裡那麼久,她終於能有一次真正出遠門的機會了。
看累了,戈雅伸手將車簾撩開些,朝外喊道:“寶寶,累不累啊?”
烏那希騎著康熙送給她的小紅馬,跟隨在戈雅馬車左右,
聽到自己額娘親切的聲音,轉頭喜笑顏開道:“不累,額娘。”
戈雅搖了搖頭,都騎馬快一上午了,還不累。
真是拿這個女兒沒辦法。
“那彆太貪看景色,累了就回車廂歇會。”她丟下這句話便放下車簾,又坐了回去。
很快就到了獵場的山口,康熙命人去將烏那希招來前麵。
“額娘,皇阿瑪叫女兒了。”
車廂傳來了回應戈雅的回應,“額娘知道了,快去吧。”
烏那希左手完全鬆開韁繩,右手揮動著馬鞭重重地打馬屁股上,“駕”的一聲,馬帶著人往前跑去了。
她身穿一身火紅色的騎裝,就這樣騎著小紅馬,就跟一顆熾熱的小太陽一般,策馬奔向康熙。
身影太過閃耀,以至於讓隊伍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地在她身上駐足。
康熙滿眼欣慰地看著這個像極了戈雅的長女,頓時生出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
“皇阿瑪。”烏那希費勁地勒緊韁繩停下來,才喊道。
見烏那希險些刹不住,康熙不禁囑咐道:“騎慢些,這匹馬與你以往騎的馬不同,可不能以往的力道鞭馬。”
這馬是蒙古剛進獻的汗血寶馬,是他專門讓蒙古那邊給烏那希與太子留著的小馬駒。
為了就是讓馬跟著孩子一塊長大,才能更加忠心護主。
烏那希當然早就知曉,這馬非凡無比,但這她第一次能那麼儘情策馬,便忍不住不住騎快了些。
但這她不會告訴皇阿瑪,聽教道:“知道啦,皇阿瑪。”
這次康熙讓人也牽自己的汗血寶馬來,騎上去道:“到山口了,想不想與皇阿瑪第一個進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