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止戈笑了,“你保護你爹?用這小奶音嗎?”
說完,他的笑意更深了。可不就是用這小奶音,若非聽到他的小奶音,他也不會回頭救人。
平安知道自己被笑了,小手害羞地捂住臉,埋進他爹的肩頭,用小屁股對著戰止戈,“仙女姐姐說平安能保護爹爹,平安就能。”
魏景和摸摸小孩的頭,平安對發生危險和分辨好壞都很敏感,也不知道先前孩子亂想了什麼非要賴著跟來,還懂得用仙女姐姐做借口了。
安覓想把崽崽揪出來狠rua一把,可太萌了,她要截圖下來找人做周邊。
這時,手下過來對戰止戈貼耳說了什麼,戰止戈看向魏景和,“跟我回縣衙。”
說完,翻身上馬,然後彎腰將平安拎到身前。
“哇!!”平安第一次坐在馬背上,非但不怕,還驚歎地張大嘴巴,眼睛瞪得圓圓的。
坐在馬背上,他比爹爹高了,那些不聽話亂擠的人也好小,他眼睛都不夠看了。
若非知道這人的身份,魏景和是絕不會讓他那麼輕易就能拎平安上馬的。
他整整衣裳,淡定從容地跟上,絲毫看不出先前經過一場暴.亂。
相反,魏老大就忐忑了,儘管這幾年逃難見過不少官兵,可沒見過這樣上過戰場的將士,說實話,他腿有點軟。
*
到達縣衙前,魏景和已經得知縣令昨夜連夜逃了,不是他判斷失誤,而是縣令玩了出金蟬脫殼,一早縣丞得知縣令逃了也跟著逃,緊接著就有人知道事大了,這也是為何今日守城門的少了兩個人的原因。
不過,縣令大概沒想到鎮國公已經悄然到達順義縣,於是出逃的路上被逮了個正著。
對此,魏景和都不知道該說這縣令什麼好了。
“你是永寧三十二年的舉人?”戰止戈坐在縣衙大堂上,隨意翻了下魏景和的履曆,抬頭問。
“不才,僥幸考中。”魏景和站在堂下拱手。
站在旁邊的平安知道上麵這位叔叔是能騎大馬的大官,見他爹這麼做,也跟著小手一拱,歪頭仿佛在問,這樣對嗎?
安覓的圖庫又增加一張。
戰止戈再也保持不住肅容,朝他招手。
平安扭頭看他爹。
魏景和摸摸平安的頭,對戰止戈道,“小兒頑劣,還望將軍恕罪。”
戰止戈冷嗤一聲,“怎麼?連你也覺得大虞朝即將要完,連討好上司都不用了?”
平安看到上麵的叔叔忽然黑臉,不由得更靠近爹爹了些,睜著又圓又亮的眼睛看戰止戈,不明白他怎麼就生氣了。
戰止戈看著那雙純真無邪的眼,肅臉繃不住三息,這樣下去彆談正經事了。
他揮手招來手下,“帶平安出去玩。”
“我帶他出去就好。”魏老大早就待得不自在了,尤其這位將軍說變臉就變臉可嚇了他一跳,心裡也不由佩服老二的鎮定。
“叔叔,你不要罵我爹爹哦,我爹爹很好的,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爹。”平安被帶走時還不放心地回頭喊。
戰止戈輕咳一聲,“好,你爹不做錯事就不罵。”
平安招手讓他爹爹蹲下身,然後小手在他頭上輕輕摸了摸,“爹爹要乖,不要做錯事。”
戰止戈包括他的副將都彆開臉憋笑,這孩子真是讀書人教出來的嗎?怎麼這麼活寶。
魏景和並沒有半點尷尬,還很認真地點頭,“爹爹會乖,平安也要乖。”
戰止戈忽然有些明白平安那麼親他爹的原因,這人似乎將一個三歲小孩擺在同等位置上交談?
“嗯!平安會乖噠!”平安說乖就真的乖乖跟他大伯出去了。
平安出去後,魏景和拱手不疾不徐道,“將軍,不管大虞朝如何,在下都沒想過要用小兒來討好誰。”
戰止戈不耐煩地扔開案上的公文,看向魏景和,“舉人可以為官了。”
他就是試試這人的骨氣,還算過關。
魏景和再拱手,“回將軍,在下才疏學淺,難擔大任。”
“嗬!”戰止戈冷笑,從一堆公文裡找出他的履曆,“十四歲秀才,十六歲舉人,還都是案首,若這也叫才疏學淺,你乾脆讓其他人去撞牆算了。”
“僥幸而已。”魏景和一臉謙和。
“你可是覺得這大虞朝要完,所以不值得效忠?”
魏景和搖頭,“不敢有如此揣測,隻不過家中二老已上了年紀,他們一路從南逃難過來,著實受儘苦頭。父親早年走鏢瘸了腿做不得什麼,母親因為小妹失散鬱鬱寡歡,大哥又剛逢休妻,尚有兩個不及十歲的侄女,而平安又沒娘,家中實在離不得在下,今日來原就是想辭掉差事的。”
戰止戈:……
好慘!再逼他當這個官豈不是他的不是了。
……
外麵,魏老大看平安蹲地上數螞蟻,看到縣衙的人在幫東西乾脆過去幫忙了。
平安用小棍子把一隻隻螞蟻撥開來玩,忽然聽到肚肚叫,已經習慣地摸摸安慰,“肚肚乖,等回家奶給做吃的。”
安覓想起來縣城的路上,崽崽隻吃了一點他爹給喂的餅子,這會是該餓了。
她想到加上剛才成功救下崽崽爹獲得的積分,剛好夠買饅頭了。
安覓摩拳擦掌準備買饅頭投喂崽崽,點開個人麵板一看,她懷疑自己眼花了,這上麵的積分怎麼多出了兩位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