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就要沒吃的了,快來幫他豐富糧倉吧】
糧來了!
安覓摩拳擦掌看著跳出來的問答題。
【請問我們食用的紅薯屬於植物的什麼?A根,B莖,C果實,D種子,倒計時十秒】
一般出現這種問答題就是獲得獎品的時候。
安覓認真審題,乍看上去好像哪個都有可能。
種子,紅薯的確能拿來吃也能拿來做種子;果實,紅薯成熟後地下的確結滿了果實;莖,植物體的一部分,和根連接,也能稱為莖;根更不用說了,俗話說生根發芽,你要說它不是根,它也算是。
【倒計時4,3,2……】
安覓在最後一秒選A。
【恭喜回答正確,種子已發放】
安覓點開個人麵板,多出來的格子裡有一把紅薯藤?剪了葉子的那種。
這是要她教崽崽種田?
……
魏景和剛讓隨行回來的衙役離開,一進村就被幾個瘦得走路都打晃的村民攔下了。
“大人,我替我家那混小子給您賠不是了!”
“大人,我們給您磕頭,是我們沒管教好孩子。”
幾個村民說著就朝魏景和跪下磕頭,說得蒼涼又無奈。
“你們是搶我家糧食的那兩個混子的家人?”魏景和負手問,哪怕因為散衙沒穿官服也不怒自威。
“是我們。我們哪裡知曉他們真敢那般做,如今他們也不著家,我們隻好來跟大人您請罪來了。”
魏景和也不說讓他們起來,隻問,“他們搶去的糧食呢?”
“我……”
其中一個村婦要開口,被身邊的男人扯了下。
男人搖頭說,“沒吃!那小兔崽子才不會管家裡死活,我們想管他也管不到。”
那小兔崽子隻往家裡拿兩斤糧食,魏老太可是說家裡糧食都被搶了的,這樣吃跟沒吃有什麼區彆。
魏景和也不指望還能拿回糧食,他的目光掃過幾個耍心眼的村民,“糧可以不送回來,但人必須要抓,他們要自個到縣衙自告,會罰輕一些,你們看著辦吧。”
說完,他施然離開,隻留下那幾個村民互相推諉。
……
魏景和踩著日落的光輝進入院子,就看到他兒子又在玩土,二丫負責挖坑,他負責掩埋。
繼上次玩給碗蓋被子後,這是又玩起種菜來了?
縣衙是前衙後邸,大堂、二堂為治事之堂,二堂之後是內宅,可供縣官辦公起居及家人居住。
魏景和不是沒考慮過讓全家遷到城裡住,隻是如今縣城也蕭條,倒不如這大溪村還有口滲水的井,收集露水也方便,父母孩子也能偶爾上山尋尋東西。
他乾脆就每日往返大溪村上衙了。
魏景和走近一看,倆孩子種的是不知打哪來的藤根,葉子被薅得光禿禿的。
菜地是之前開春了就翻來準備種菜的,後來種下去一直沒下雨,也沒長成。如今兩個小孩倒也挖得動,還種得有模有樣。
尤其是平安在給二丫定距離,二丫負責在他指定的位置上挖,一坑一根,間距還挺齊整,明明是個小人兒還指揮得有模有樣。
魏景和忍不住望天,難不成他兒子於種田一道有天賦?
“爹爹!”平安發現他爹回來了,歡喜地朝他爹撲去。
“平安又在玩什麼?”魏景和抱起他。
“爹爹,仙女姐姐給我送好吃的了,這個叫紅薯。”平安晃著手上的紅薯藤。
紅樹?
魏景和實在看不出這一節節的藤根是樹,他知道平安今日去山上了,估計是從山上帶下來的。
“跟爹回去吃飯,看你臟的,又要費水了。”他每隔一日就擰了澡巾給自己和平安擦身子,缺水的情況下,再講究乾淨的人隻能如此將就。
如今每日每人一碗水,家裡七口人,省著點喝還有多的做飯用,他也就每日能擠出一點來勉強擦身度日。如今有露水可收就多了些。
衣服都是穿臟了曬一曬,實在臟得不行了才放至一邊換另一件。幸好前陣子他在縣裡碰上一布莊趕著逃難,許多成衣布料帶不走要便宜處理,他就想著家裡衣服沒法洗,到時候若真逃難就帶上新的,舊的都扔了,於是便以一路逃難過來的經驗換得那些成衣和布料,如今衣服真的沒法穿了就換上新的,這大概是災年裡最奢侈的一件事了。
“要種完,爹爹幫平安種,等種出好吃的給爹爹吃。”平安把手裡的紅薯藤塞他爹手裡。
魏景和本就因為食言沒能日日再家陪平安而愧疚,這兩日又忙得早出晚歸,他看著手裡長著節眼的紅樹,也罷,就當陪平安玩了。
有大人的加入速度就不同了,安覓跟平安說指定距離,平安指揮他爹。男人一身靛藍長袍,袍角塞在腰帶裡,二話不說照做,屏幕給了他一個特寫,好一個田間清雅貴公子。
幸好策劃這遊戲的人沒讓崽崽有個渣爹,在這麼慘的災荒年裡,但凡這個爹沒有那麼寵崽崽,崽崽都是悲慘的。
魏老太沒看到平安在院子裡,找到菜地這邊就瞧見魏景和在菜地裡種著什麼,她心裡就嘀咕開了。老二怕是帶了什麼回來種,應該很重要,不然也不會親自種,隻是如今這乾旱的天氣,如何能活?
老二不說想必也覺得沒可能活,所以沒跟他們說,罷了,大不了往後所有的廢水都用來澆老二那些東西就是,活一棵算一棵。
於是美麗的誤會就這麼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