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世子剛說完,他們的狗腿子已經上腳踹了。
懷遠聽了就想到那次平安弟弟代替他被抓走的事,攥起小拳頭,也想上前打人,給平安弟弟報仇。可是他隱約覺得這樣好似不對,就強忍著。
“打!打死他!就是個小國,也配叫皇子。”
“不許打人!打人是不對的!”平安上前把那些打人的推開,張開幼小的雙臂,精致的小包子臉板得很嚴肅。
懷遠見了也趕緊上前把人推開,狠著臉怕這些人連平安弟弟一塊打。
“他們楚國的人把你抓走,讓你差點見不到你父親,你為何還要護他?”瑞王世子納悶。
平安也想到自己被抓走的那件事,想到當時差點見不到爹爹,但是他見到了娘,所以那事對他來說其實也沒太大陰影。
他眨眨眼,很是不解,“抓我的人不是他,為何要打他?”
懷遠這下終於明白為何不對了,對啊,要抓走他們的人又不是這個小孩,乾嘛打他。
被平安和懷遠護在身後的小男孩終於放下抱頭的手,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稚嫩凍紅的小臉。
這個小孩他認得,就是在大殿上給大虞皇帝獻花的那一個,還獲得了他們楚國送來的一隻熊貓。
“那楚國還要和我們打仗呢,他是我們的敵人,就得打啊。”瑞王世子說,打仗不都是敵人嗎?
平安沒涉及過這些,但是以前在大溪村就和小夥伴們玩打仗遊戲,也知道敵對關係。
他撓撓頭,“打仗是大人的事,他沒打我們。”
懷遠想起夫子教的,附和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沒打我們,我們打他不占理。”
瑞王世子覺得他們說得有道理,因為心裡覺得彆的國家的人就是敵對關係,就看不慣才想要打他,這要是把大人和小孩分開就可以理解了。
“好吧,我不打他了,不過我也不要和他玩。”瑞王世子說著就帶人繼續玩去了。
勤王世子見了也要跟上,還跟平安說,“平安,你也不要跟他玩,他是楚國人,和我們不是一邊的。”
一群孩子很快都走了,隻剩下平安和懷遠。
平安回身看向這個男孩,像他爹娘平日摸他的頭那樣,摸摸小男孩的頭,“我把他們罵跑了,你彆怕。”
男孩昂頭看著這個漂亮的小孩,被打被羞辱都沒哭的他忽然就紅了眼眶,淚珠眨眼間就滾落臉頰。
平安見他哭了,嚇得後退一步,有些無措,“你乾嘛哭了?我沒欺負你哦。”
“平安弟弟幫了你,你還哭。”懷遠氣道。
“我,我就是想家了。”小男孩說。
平安眨眼,“想家了就回家呀。”
小男孩不想讓人看見他的眼淚,彆過臉去,“回不去,我以後要作為質子留在大虞。”
平安不知道質子是什麼,但是他聽得出來小男孩回不了家了。他忍不住想起被抓走的時候回不了家,在娘那邊的時候也回不了爹爹這邊,那時他也很想哭的。
平安從小挎包裡拿出一顆糖給他,繞到他麵前,“你彆哭,糖給你吃。”
“糖是用來哄小孩子的。”小男孩又把臉扭到另一邊。
平安也跟著轉,“你也是小孩子啊。”
“我長大了!我母妃說從我離開楚國那一刻就已經長大了。”小男孩這下是連身子都轉。
平安蒙圈,張開手看看五根手指頭,他還有五年才長大,為何這個小孩離開楚國就能長大?
“你站起來。”平安去拉他。
“我乾嘛要聽你的。”小男孩不配合。
“不聽就打你。”懷遠揮揮小拳頭。
小男孩倒不是怕被打,而是想多跟平安玩一會,不過怕平安哭,在懷遠威脅過後也就配合著站起來了。
懷遠瞬間覺得自己很有威懾力,他的拳頭能幫上平安弟弟了。
平安和小男孩站一塊比了比,見沒比自己高多少,又讓懷遠哥哥比,見小男孩也比懷遠哥哥沒高多少就放心了。
“你還是小孩哦。糖給你,很甜的。我要去找娘了。”平安把糖塞小孩手裡,就拉著懷遠跑了。
安覓和魏景和一直在廊上遠遠看著平安,平安的所作所為都被她看在眼裡。
這全賴崽他爹教得好,打小就知道明辨是非了。
“娘!”平安看到他娘,老遠就喊。
大家就看到一個小團子小短腿跑得飛快,直撲進他娘跟前抱住腿。
“玩累了?”安覓摸摸他的腦門,又摸摸他脖子,見沒出汗就放下心來。
平安抬起小手抱住他娘,還輕輕拍了拍,“娘想家,平安多抱抱。”
安覓一怔,瞬間眼眶發熱。她緊緊抱住崽崽,笑道,“這裡也是娘的家啊。”
魏景和聽到這話,嘴角上揚。隻覺得這話再動聽不過。能得到親口承認這裡是家,證明她的心真的屬於這裡了。
“對噠,平安的家也是娘的家,平安和娘是一家的。”平安認真點頭。
“爹爹呢?”魏景和笑問。
“爹爹一直和平安是一家啊。”平安覺得爹爹變笨了。
魏景和笑了,也不知從何時起,平安就認定和他是一個小家,分得很清。他想,這應該是那李氏的功勞。
“沒有有了娘就忘了爹就好。”魏景和摸摸他的頭。
“娘想家,平安要多抱抱娘。爹爹就彆跟娘搶了。”平安說著又抱住他娘,剛那個小孩想家都想哭了呢。
魏景和:……
安覓見崽崽這麼向著自己,又把他爹給堵得無語,樂不可支。
一旁的戰老夫人和戰止戈也笑,這孩子哪來那麼多有趣的話。
“瞧人家一家三口多和樂。”戰老夫人對戰止戈說,又看到懷遠同樣豔羨的目光,摸摸他的頭,有意無意地說,“等來年,給懷遠再娶個娘進門,懷遠就不用羨慕平安了。”
懷遠小身子一僵,垂下眼,無聲抗拒。
他知道父親要重新娶媳婦了,他很快就有後娘了。
戰止戈一直看著懷遠,見他如此,心下一軟,將他拉到身前低聲說,“懷遠,咱們鎮國公府總要有個當家主母的,你看曾祖母這麼大把年紀了還得入宮參加宮宴,若是有個當家主母在,曾祖母就能好好在府裡歇著了。”
戰老夫人歎息,她要給戰止戈張羅再娶的事就有意無意要叫懷遠知道,好讓他能慢慢接受。如今看來還是排斥著。
懷遠不說話,他身子骨好後,沒少跟京裡的孩子玩,也知道誰誰是後娘當家,在後娘手裡討生活,他不想有後娘。
“懷遠,作為戰家男兒,不能全憑喜好做事,可記住了。”戰止戈肅著臉說。
懷遠立即挺直腰背,“是!父親。”
見懷遠又偷偷看向平安那邊,眼裡藏不住的羨慕。
許是認識魏景和久了,戰止戈覺得自己的心腸也變得越發柔軟起來,這換是在過去,連哄都不會哄。戰家男兒怎能如此脆弱。
他歎息,“父親答應你,若是你不喜的,父親就不娶,但不可刻意刁難。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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