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小霍對自己不滿意:“聽說匈奴善騎射者,能在百步之外毫不費力射殺目標者。”
衛無憂:“……”
百步之外得是個遠視眼吧?老了得戴老花鏡才能看清誒。
相比兒子的抓不著重點,衛青則是無奈的笑笑:“你又不是馬背上長大的,當以長補短,循著他們的弱處給予致命一擊才是。”
霍去病握緊了手中的弓,大喝一聲“是”,驚得衛無憂驟然回神。
對哦。
以己之長,攻彼之弱,這才是上策。
對每一個大漢人來說,匈奴都是麵目可憎的外敵。
他們常年遊擊於大漠南北,騎兵悍匪不是在草原狩獵,便是在邊境掠奪進犯。若是打不過,還會腳底抹油溜走。
至如疾風,去如閃電,實在難應付。
可就是這樣的匈奴人,他們卻十分不善於學習,不愛動腦子。
據衛無憂了解,大部分匈奴騎兵都沒有基本的盔甲,隻有少數重要頭領,才會穿著東拚西湊來的漢人甲胄作戰。
另外,匈奴人的馬雖好,騎術也精湛,可是卻沒有基本的馬鞍,隻用皮革墊在座下舒適一些,像是高橋馬鞍、馬蹬這種大漢都沒有出現的產物,他們就更不可能有了。
這兩樣加上馬蹄鐵,湊個馬具三件套,便是衛無憂想到的第一份大禮。
小蘿卜丁的眼中因為興奮,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他大大方方開門見山,將高橋馬鞍和馬蹬一通介紹,滿眼都寫著“快誇我”三個大字。
如今的大漢,廣泛使用的還是坐墊式馬鞍,一旦奔跑或是長時間馬上作戰,這種鞍具就會不可避免的讓人因為多發力而疲勞。
而所謂的高橋馬鞍,就是後世已經普遍應用的馬鞍雛形。
它以木質為主,前後都有鞍橋,前直後曲,人坐上去舒適又穩固。
對擅長奔襲作戰的霍去病來說,便可以利用這種縱向的穩定,在疾馳的馬上進行射擊,大大提高了準頭。
而馬蹬這東西就更不用解釋了。
以大漢的冶煉技術完全辦得到,不過就是個鐵環罷了。卻能真正為腿腳部位提供一份穩定,作戰起來事半功倍。
在霍去病心中,衛無憂是衛青的後人,會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那都是應當的。
就像他天生就該上戰場一樣。
因此,比起衛青有些擔憂的複雜神色,霍去病可簡單多了。
他開心,索性使勁兒揉搓幼弟的腦殼:“你這小腦瓜不錯啊,再長幾年,給阿兄也能做個軍師。”
衛青臉一黑:“做什麼軍師!”
霍去病才不管他舅父有多黑,扛著小家夥往營帳裡奔:“走,現在就去跟杜大說,讓杜大一並都給做出來!”
四肢亂晃的衛無憂直接暴走:“啊!阿兄你為什麼總拿我當個貨物扛來搬去!”
被責怪的小霍笑了笑,扛著人的姿勢可一點沒變。
營帳中,杜大剛剛進行到收尾工作,就迎來火急火燎的兄弟倆。
霍去病:“你來說。”
衛無憂炸毛:“放我下來!紙筆!”
這回畫得圖可就帶了些怨氣,等衛小四畫完,杜大笑著接過圖紙,定睛一瞧,瞳孔頓時放大,咬著發白的嘴唇看向霍去病,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霍去病拍拍他肩膀:“能做嗎?還得試試實戰性。”
杜大狠命點頭,眼白裡帶著些細密的血絲,叫衛青不禁想到他那個身中數十箭戰死沙場的護軍阿父。
衛無憂低下眸子,看向杜大腳上那雙軍營通用的長靴。
羽林孤兒,短短四個字,也不知背後掩蓋了多少家破人亡。
大漢與匈奴,積怨已經足夠久了。
當年高祖劉邦死後,惠帝三年春,孀居的呂後便曾收到單於冒頓來信羞辱,說陛下守寡,孤王喪偶,不如“兩好合一”。
呂後震怒,卻因白登之圍的恥辱曆曆在目,朝中無將可用,隻得聽了季布的勸諫,忍氣吞聲蟄伏下來。
這一忍便是六十三年。
元光六年,也即是五年前,劉徹終於正式開戰反擊匈奴。
從此之後,大漢的公主與錢糧不必再流水般送去示好,邊境有了朔方、五原郡等新城,百姓才越來越有了希冀。
衛無憂真心實意想。
他必得與阿父阿兄一道,護住這份希望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 衛無憂:聽說明天李廣的孫子要來揍我。
霍去病:?那我揍一頓李廣。
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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