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開席,一道又一道的大盤子上桌,沒一會兒就已經是把桌子上擺的滿滿當當。
第一個上來的就是重頭戲!
鐵鍋燉大鵝!
巨大盆裡的鐵鍋大鵝一上桌,桌子都有些微的振動,濃鬱的醬色與金黃的餅子輝映,讓人看到就下意識地吞咽口水。
同時端上來的又不止是貼餅子,還有鍋出溜!
大盆裡,塊塊段段的鵝肉與不規則的土豆纏纏綿綿,細碎的青綠蔥花點綴其間,增添了一分的亮色。
濃香撲鼻!
“這如果是圍著鐵鍋吃,就更有味道了。”葉父開口,言辭之間稍顯遺憾。
鐵鍋燉,最好的吃法就是大家一起圍著坐在鍋邊一塊吃。伴隨著熱氣與撲鼻的香氣,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再順手從鍋邊拿起一塊餅子。
“就你事兒多。”葉母斜了葉父一眼。
這大熱天的,外邊陽光酷烈,這要是圍著大鐵鍋一圈,飯吃沒吃得上不說,身上都得被曬化了。
最樸素的食材,最簡單的吃法。
再加上一碗稻香米飯,舀上湯汁,絕了!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沒有一起吃,這屋裡正是兩張旋轉圓桌,一邊九個人,夾起菜來毫不費力。
長長的筷子夾起一塊鵝肉,筷子頭輕輕一戳,鵝肉早已在鍋中燉的無比軟爛,咬上一口,絲毫沒有柴柴的口感,也沒有半分腥氣。
那鵝肉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入口即化,又軟又嫩,酥爛極了,吃上一塊帶骨的,筷子一碰就要脫骨,在舌尖上迸發出濃烈的鮮香,肉汁四溢,讓人想要緊吃著一口米飯,啃一口的餅子!
更何況還有土豆呀!
是紮紮實實的黃土豆,花刀切塊,不大不小,與這一鍋大鵝是絕佳的夥伴。
土豆塊上有著一層深沉的醬色,夾起來又要小心,筷子若是稍微用力一戳容易折斷。
筷子頭在土豆的頭頂輕輕拂過,澆上一勺湯汁,與白米飯混作一團,筷子頭稍微搗上幾下,軟綿的土豆帶著濃香與白米混合,吃進嘴裡,隻這一口,便勝卻人間無數。
清甜的米香並沒有被完全掩蓋,鹹香的湯汁極其下飯,軟糯的土豆沾染著肉汁香氣與飯香一混,紮實,飽足,美味。
吃的熨帖,吃的舒暢。
葉浩洋看著一盤子的餅子,筷子一動,沒有夾起玉米餅,而是選擇了更為纖薄的那一個。
“這也是貼出來的嗎?苞米鍋巴?”
鐵鍋燉的玉米餅前一天才在南山村吃過,老鄉們是給做出來的,一麵細軟細軟,一麵帶著些許的焦酥堅硬,玉米的甜香十足。
今天同樣有貼出來的玉米餅,但又不隻是玉米餅。
還有一個同樣黃澄澄,上麵似乎還帶著些許的氣孔,薄的像鍋巴一樣。
“鍋出溜。”洛秋言簡意賅。
鍋出溜的邊緣是輕薄的,上長下短,如同倒立的三角形,梯形狀,下方短的那一部分像是玉米餅子,稍有些厚和軟。
“鍋出溜”這三個字就十分形象,讓人一下子就能想象得到這東西是怎樣做出來的。
葉浩洋拿起一個,鍋出溜的最上部分是一層焦色,與下層淺薄的金黃輝映,有著一種彆樣的美感。
鍋出溜上麵的點點孔洞,如同水麵上的層層泡沫,咬下一口,好脆!
輕輕的,薄薄的,脆脆的,酥酥的,甜甜的。
跟鍋巴是完全不一樣的口感,鍋巴韌中帶軟,但會稍微厚一些。
是彆樣的好吃!
在另一桌的安娜顯然也聽到了洛秋的回答,她也拿一個,如同小倉鼠一般哢嚓哢嚓地吃著。
輕薄酥脆,是用玉米麵做成的,可跟玉米片完全不同,淡淡的玉米甜香在舌尖上流淌,讓人不知不覺乾吃就能吃完這一個!吃了還想吃!
乾吃好吃,再蘸上一點的濃湯,頓時又是彆樣的味道了!
鍋出溜的數量不多,按照人數做的,左不過是一人一個分吃。
“這是什麼?”
葉浩洋看向餐桌上被一團綠葉包裹著的白團子,這是洛秋先前進門時拿進來的,一桌子一盤,看上去是個不知名的神奇麵點。
“蘇子葉餑餑,也叫粘耗子。”
“耗子?用蘇子葉包的?”葉浩洋聽了洛秋的回答一愣一愣。
他當然知道耗子是什麼,就是老鼠,農村土話裡都是叫耗子,蘇子葉更是熟悉了,之前在南山村,洛秋姐用烤爐烤五花肉的時候,還從老張的供銷社換了蘇子葉包烤肉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