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朝北和任清越錯愕的目光中,阮君蘅往自己的脖頸上紮進去了一點藥劑。
和omega敏感的體質不同,beta更加皮糙肉厚,針對omega製作的催情劑除了刺激信息素外,還有一部分和beta用的催情劑有共同之處,不過藥效落在beta身上就稀釋了很多。
阮君蘅在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用自己給母親試藥。
他過早地想要撐起這個家,因為身無長物,隻能用自己的軀體當建材。
冰涼的液體注射進血液裡,為了讓藥性發揮作用,阮君蘅需要等待三分鐘。
“你這是什麼意思?”任清越偏著頭,他額前一縷銀色卷發垂了下來。
“試藥。”阮君蘅毫未掩飾他的不信任,他觀察任清越這個人很久,連任清越自己都不知道,他所有可搜集到的信息在千裡之外一個陌生beta的家裡被研究分析了一個又一個夜晚。
以一種讓知情者毛骨悚然的方式,去研究任清越究竟會被什麼類型的人吸引。
貧民窟出身、外形俊美、學曆優越、對任何苦難都處變不驚,還擁有明顯軟肋的beta,是任清越鐘愛的畫布。
富裕人家出身、外形精致、天真聰慧、與眾不同、擁有永遠赤忱的熱情和性彆劣勢的omega,是任清越鐘愛的顏料。
任清越一定會被唐萌吸引。
因為任清越某種意義上和他是一類人。
陰影必定追逐著光。
“阮阮,怎麼還沒好?”唐萌難受得迷糊,完全忘記了阮君蘅“很柔弱”,他雙手抱住阮君蘅的胳膊,小聲祈求道:“快點…給我……”
阮君蘅大拇指準確按住唐萌後頸的某處。
“你在乾什麼?”任朝北看著整個手都快貼到唐萌後頸上的阮君蘅,語氣帶著責問。
omega的後頸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對alpha算神秘領域,即使阮君蘅戴著手套,任朝北也有一股想把阮君蘅的手剁下來的衝動。
“這是一個穴位,發情期的omega被按住能舒服一點。”任清越意味深長道:“很少有一個beta知道這些。”
他聽起來是想暗示這個beta作風不正,不過最該聽到這句話的omega卻完全沒有精力在意,唐萌就像被按住命運的後頸,蹙起的眉頭漸漸鬆開。
這個穴位在腺體的上方,阮君蘅原本保持禮節不去盯著腺體,隻不過餘光一撇,阮君蘅忽然掀起了唐萌後頸的發絲,緊盯著腺體上的一個針孔,語氣急促了起來:“他剛剛打過什麼?”
“抑製劑……任醫生給的……”唐萌閉上眼,睫羽和小扇子一樣垂下,他將臉埋進阮君蘅的懷中,阮君蘅的體溫很低,對現在的他來說很舒服。
阮君蘅摟住了唐萌,沉著臉看向任清越,“我需要一個解釋。”
金絲鏡片後的灰藍色眼眸一片坦然。
“他今天精神力消耗過大,如果沒有打這支抑製劑,發情反應隻會更強烈。”任清越打了個響指,“如果你需要,我還可以讓你看看他的腦域圖,一般他這個量級的精神力消耗放在alpha身上都會導致易感期提前,更彆提他是個omega。”
“這就是我的解釋,你滿意嗎?”任清越拿出了腦域圖,儘職儘責道。
阮君蘅看了看一旁神情不變的任朝北,刹那間想通了這個簡陋的計劃全過程。
任朝北易感期來了。
任家選定唐萌來當人形抑製劑,他們找個由頭把唐萌騙過來,給唐萌注射催情劑或其他東西,讓唐萌發情期提前。
這個計劃並不需要多麼精妙,當一個發情期的omega和一個alpha共處一室後,這個omega的名聲就毀了。
哪怕識破了又怎麼辦?最後還是隻能捏著鼻子嫁過去。
任家連一個體麵的追求都不肯給唐萌,硬生生用了這種肮臟手段。
隻不過任家可能沒想到會有他這個第三者衝出來,還是個和唐萌關係是閨蜜的beta衝進了本該二人獨處的房間。
更沒想到唐萌會及時用光腦錄製視頻,記錄下意外發情的室內經過。
憤怒嗎?
阮君蘅笑了起來。
“很滿意。”
他和他們在某些方麵果然是同一類人。
這樣很好。
等以後他解決這些人時,也不需要編出一個讓所有人都滿意的解釋。
“阮阮,還沒好嗎?”懷裡的omega催促道,他難受到沒精力聽周圍人講了什麼。
“好了。”阮君蘅撫摸著唐萌的發絲。
“我怕疼……”唐萌碎碎念道:“你等會兒下手…一定要輕一點……”
阮君蘅耐心應了下來,他瞥了一眼任朝北和任清越,保證道:“我一定會下手……輕一點。”
抑製劑的針頭抵在紅腫的腺體上,那處肌膚很軟,身為beta,阮君蘅看到一個omega的腺體,本該沒什麼生理反應。
但不知為何,阮君蘅一時間移不開眼,隻覺得這小小的一片肌膚很是可愛,仿佛有一股獨特的魔力,吸引著他上去親吻一口……甚至,咬上一口。
腦海中神經質的幻想在上演,阮君蘅的手穩到如高精機器,他將所有的抑製劑都緩緩注射進了唐萌的腺體內。
唐萌發出一聲極輕的泣音。
讓阮君蘅心頭起了一陣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