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萌被鬨鐘叫醒。
他從床上爬起來, 隨意套了件襯衣,推開房門,看到剛洗漱完的唐母。
“快來洗漱,今天沒來得及買什麼菜, 我們等會兒隨便出去吃點, 你洗完過來幫我看看今天要穿什麼。”
唐萌聽到唐母的話, 他想也不想嘴甜道:“媽媽你穿什麼都好看。”
唐母昨晚走得匆忙,隻收拾了幾件衣服帶走,全是丈夫買給她的長裙,她看來看去, 一想到這些衣服是那個alpha給她挑的, 就怎麼也不喜歡。
“媽, 你還沒選好嗎?”洗漱完的唐萌走到唐母房間, 好奇問道。
“該買新衣服的。”唐母輕聲說:“昨晚就該買的。”今天早上她一醒來,才發現丈夫凍結了她所有的銀行卡,除了她一些軟件上的零錢外, 她現在沒有可支配的錢了。
門鈴聲響起。
“是阮阮來了!”唐萌對唐母飛快道:“他今天陪我們一起去機甲館測精神力,我告訴了他我們的地址。”
說著唐萌跑去開門。
“你這孩子, 你怎麼不早點和我說。”唐母蹙起眉頭, 對著鏡子飛快捋了一下頭發,也跟著唐萌走到門口。
在開門前,唐母對阮君蘅這個beta的全部壞印象都來自唐修竹的隻言片語——
“貧民窟出身的泥腿子油嘴滑舌,最會騙不諳世事的omega。”
“上學了不乾正事, 他現在的成績以後考不進研究院。”
“結婚的最好歸宿也就娶個有錢beta吧。”
“……”
而她對這個beta還算不錯的好印象也隻來自唐萌的口頭形容——
“阮阮很孝順, 對他媽媽很好,以後要是我結婚了,他一定是個好兒媳、哦不, 好女婿。”
“阮阮是靠勤工儉學考進聯邦軍事學院,我覺得他要是有足夠的時間和金錢,成績一定會有大幅度提升。”
“他是beta裡的大眾男神呢,喜歡他的人有很多。”
“……”
兩個極端割裂的形象在她的腦海裡共存,時而壞形象打敗好形象,時而好形象打敗壞形象。
直到開門那一刻,一個年輕俊美的beta站在房門口,他身材高挑,氣質溫潤,像來自東方的神秘古畫,一隻手捧著一束香氣撲鼻的花束,一隻手提著大包小包看起來像是裝著禮物的袋子。
他今天穿的衣服很特彆,裡麵是淺灰色的軍校襯衫,外麵披著用冰絲織成的蕾絲披肩,繁複的蕾絲垂墜在本該冷硬的襯衣線條上,柔和了淩冽的氣質。
對上她審視的視線,這個beta微微低頭,露出了讓長輩心生喜愛的笑容,像個陽光開朗大男孩,“您好,我是阮君蘅,您是唐萌的母親嗎?您看起來——”那柔和的語氣稍稍升高,帶著一點驚歎:“真年輕。”
明明是常見的恭維,可配上這個年輕人的神態語氣,讓人完全察覺不到一點虛偽的意思。
嘴很甜。
這是她給這個beta打下的第一個標簽。
腦海中的好印象小人和壞印象小人都消失了,隻留下了這個重新塑造出來的嶄新形象。
“你好。”唐母點頭,她想要找出待客的拖鞋,隻不過昨晚她和唐萌走得急,沒有準備這些。
正在這時,她看到這個beta自己先將袋子放在門內,接著從一個袋子裡取出了一雙淡藍色的拖鞋,鞋碼很大——哦,是這個beta的尺碼,他自帶了做客上門的拖鞋。
“哎呀阮阮你怎麼帶這麼多東西上來啊?”她那傻乎乎的兒子隻顧著抱著人家遞來的花,開心地嗅來嗅去,看起來不是她缺心眼的兒子提醒的自帶拖鞋。
很細心。
這是她打下的第二個標簽。
“都是一些不值錢的小東西。”那個beta有點羞澀地笑了笑,但他的動作卻無比自然大方,簡直像進自家般自然地重新提起各種袋子。
她的餘光瞄到一個袋子裡有菜葉般的痕跡,忍不住多看了兩秒。
不知是巧合,還是那個beta敏銳得驚人,幾乎是她多看了那個袋子一眼,對方就第一個提起了那個袋子,展示道:“這是家裡種的一點果蔬,沒什麼特彆的,就是比較新鮮。”
她伸手從裡麵取出了一個獅火果。
令人驚歎的好品質。
如果不是這個beta說自家種植,她甚至懷疑對方是從高端的水果店裡買來。
“啊媽媽!我差點忘了告訴你!阮阮他果雕技術特彆特彆特彆好!”唐萌用了三個特彆在她耳邊強調。
“這麼厲害啊?”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