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問題,沈弈沒有得到答案,他也並不想要答案,隻是想要膈應傅予鶴一下,看傅予鶴黑臉也挺有意思。
沈弈打開了門,門口傅澄半舉著手,似乎是想要敲門,看到沈弈從他哥房間裡出來,愣了一下。
“你怎麼在我哥房間裡?我還以為你不等我洗完澡就走了。”他說。
沈弈道:“你忘了給我拿衣服了,你哥借了我一件衣服。”
傅澄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著的黑色T恤是他哥的。
他眨了眨眼,“哦”了聲,他哥不太喜歡彆人碰他的東西,更彆提衣服了,他哥和沈弈關係這麼好了嗎?
不過也好,他之前還擔心因為他打架的事讓他哥不喜歡沈弈,他覺得沈弈這人很好,自然不希望他哥會討厭沈弈。
沈弈看了眼外麵的天色,“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吧,等會晚點還要寫試卷。”
“要不今晚你睡這吧,明天我們一起去學校……”傅澄話音未落,被一道聲音打斷。
“不行。”
沈弈身後的房門打開了,傅予鶴從裡麵走了出來。
“哥。”傅澄咋舌。
他不難聽出,此時此刻,他哥的心情差到透頂了,說話語氣都冷冷的。
“還是算了,不方便。”沈弈也笑笑說。
他隻是想逗一逗傅予鶴,可沒真想挑戰他的底線,讓他把他當成洪水猛獸防,有趣是有趣,但眼下還是算了,不是合適的時候。
不過,傅予鶴覺得他接近傅澄彆有用心,但沒有直接和傅澄說,說明傅澄的性格絕大可能不會在這件事上聽從他的。
傅澄再對哥哥怎麼敬畏,也不可能事事聽他的,兄弟倆要是因為他起了矛盾,那畫麵當真是精彩了。
“我先走了,明天見。”沈弈提起沙發上的書包,擺了下手。
傅澄把他送到了門口,悄悄往身後看了眼,沒見著他哥,才低聲問:“你在房間裡和我哥說什麼了?”
沈弈:“想知道?”
傅澄點點頭,他哥在家時,那種表情不常見。
沈弈眨了下眼,指尖劃過嘴唇,帶著笑意道:“秘密。”
傅澄:“……”
哇,更好奇了。
要說他哥討厭沈弈,可又借了衣服給他,還讓沈弈進了他房間,要說對他印象好,態度也不對。
好奇歸好奇,傅澄是絕對不敢去問他哥觸黴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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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弈很快迎來了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次月考。
教室裡的課桌都拉開了,台上收音機正放著英語聽力,沈弈坐在教室後排,手裡拿著筆寫答案。
這些題對他來說難度不大,但他還是很仔細的一題一題寫過去,寫完又檢查了一遍,提前交了卷。
因著月考完後要開家長會,學生之間的氛圍也比往常多了分緊張,沈弈不太有緊張的情緒。
他去小超市買了根冰棍,坐在了樹蔭下的長椅上歇著,他拿出手機看了兩眼,昨晚他給“父母”發了消息,說了家長會的事,兩人都有了回信。
【爸:我沒時間,你讓你媽去一下。】
【媽:我在國外,趕不回去,你問問你爸。】
沈弈歎了口氣。
沒爹疼沒娘愛,他真慘。
月考兩天,結束之後是國慶長假,放假前老師特意囑咐了學生們家長會的事,班上哀聲一片。
夏天已經過去,溫度卻沒有往下降,到了假期,沈弈的手機熱鬨了許多,消息不停的跳出來。
有些是加好友的消息,有些是曾經的一些狐朋狗友的消息,還有班上同學約他出去玩的消息。
這兩天天氣有些悶熱,沈弈不太想往外跑,在家歇了兩天,第三天上午把同樣空閒的傅澄拉出來打籃球。
籃球場上,少年在陽光下奔跑,細密的汗水在肌膚上隱隱發光,除卻沈弈和傅澄,還有幾個他們都熟悉的同學,平時也一起打過球。
傅澄打了會體力有些跟不上,就在一旁休息,他拿出手機想看一眼時間,就發現上麵有好幾通未接電話,都來自他哥。
他哥一般沒事不給他打電話,傅澄忙撥了回去,那頭很快接通了。
“哥。”
傅予鶴:“怎麼不接電話?”
傅澄:“我剛沒聽見。”
傅予鶴聽出了些端倪:“你不在家?”
“嗯,我剛打球呢。”傅澄說。
“和沈弈?”傅予鶴一下就猜了出來。
傅澄:“對啊,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事。”傅予鶴說,他本來想讓傅澄送份文件去公司,不過現在用不著了。
掛電話前,傅予鶴聽見了電話那頭隱約傳來一聲“傅澄”,是沈弈的聲音。
他坐在高樓辦公室中,落地窗外是城市的景色,掛了電話的男人看著手機,半響,捏了捏眉頭。
沒必要這麼緊張,隻是年輕人一起打個球。
但不得不承認,他對於沈弈這個人的存在,很在意。
籃球場上,沈弈坐在台階上喝著水,修長筆直的雙腿伸直,上半身往後傾了傾。
剛才他故意的。
傅澄打電話的對象很大幾率是傅予鶴,即便不是也沒關係,是的話當然最好了,他就是要傅予鶴聽到他的聲音。
雖然傅予鶴的情緒表現不明顯,但他對傅澄很護犢子,他就是惡劣的想要傅予鶴緊張。
“不打了,下午我得回去做題。”傅澄說。
“行。”沈弈仰起頭,發絲在陽光下輕輕跳躍了兩下,往後勾出一條弧線,他偏過頭,“對了,你哥生日快到了吧。”
傅澄:“快了,我還沒想好送什麼禮物。”
這事他上次隻隨意和沈弈提過一嘴,但沈弈記性好。
“明天你有時間嗎?”傅澄問。
沈弈偏過頭,“有啊,我幫你參考。”
“謝謝你啊沈弈。”傅澄唇邊溢出笑。
“謝謝就不用了,請我吃飯吧。”沈弈笑著說。
傅澄:“沒問題。”
沈弈笑得像隻焉壞的狐狸:“對了,最好給你哥一點驚喜,明天你可彆和你哥暴露了行蹤。”
傅澄傻白甜道:“沒事的,我哥一般不在家,也不問我去哪。”
——
“去哪?”
客廳大門口,傅澄正彎腰換鞋,身後就傳來了讓他膽戰心驚的問話。
他哥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像守門神一樣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平時這個時間點早已經不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