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雖然他沒見過傅予鶴對哪個女人有意思,但最近的狀態,還真有點像,每天春風滿麵的,看起來就像是碰見了什麼好事,還經常讓他去買一些甜點帶回家。
王特助一度猜測傅予鶴是金屋藏嬌。
不同於王特助腦回路的七彎八拐,傅予鶴拿到表後,隻是想著,沈弈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和他表白,對他說喜歡,還是……沈弈單純的隻喜歡這中身體關係?
在最開始的上頭腦子一熱的時期過去之後,傅予鶴慢慢的也能品出一些不對味來——雖說他一開始也樂於保持這中關係,但現在他不想一直這樣下去了。
酒店房內,茶幾上放著的兩個盒子打開,裡麵是兩隻精致的腕表,傅予鶴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
“喜歡雪嗎?”他問電話那頭的沈弈。
沈弈對於他轉移話題的事也沒太留意,他答道:“還行。”
他伸手出去,雪花落在指尖便融化了,他想,好像很多漂亮的東西都很短暫。
“雪融化的時候太冷了。”沈弈說。
傅予鶴:“多穿點。”
沈弈等了等,似委屈控訴的說:“就沒了嗎?哥,你好小氣啊,多關心關心我啊。”
傅予鶴:“……”
他一聽就知道沈弈間接性的小矯情又發作了,總是用這樣的神態語氣故意來挑逗他,最初傅予鶴還會上當,現在不會了……但難免還是有點心神蕩漾,就好像,他們是熱戀期的情侶。
傅予鶴人生計劃中沒有算過談戀愛這一回事,但現在也可以有。
沒得到回應,沈弈也不低落:“彆著涼了哥,過幾天回來我給你暖被窩。”
傅予鶴:“……”
他靠在沙發上,耳尖有些發燙,輕笑了一聲,語氣無異道:“好好記著你說的話。”
沒過多久,沈弈掛了電話,指尖泛著涼意,他看著息屏的手機看了半響,雪花從外麵飄落到他手機屏幕上,化成了水。
心裡空落落的,好像有點寂寞。
沈弈覺得他是真的有點想傅予鶴了,上次傅予鶴出差時,他還沒有這中感覺。
他把手機揣進兜裡,伸了個懶腰,邁著懶散的步伐從陽台回了房間,睡不著,那就做點彆的好了。
浴室燈亮了起來,淅淅瀝瀝的水聲穿出,溫熱的水濺在瓷磚上,徐徐往上冒著白氣,沈弈的黑發被打濕了,擼到了腦後,他仰著頭,水流從他的下顎線滑下,順著緊繃的肌肉線條流淌到了地上。
良久,他垂頭低喘了一聲,緩慢的睜開了眼睛,眸色淡淡的看著被溫水淋過泛紅的指腹。
好像不行啊,和傅予鶴給他的感覺不一樣,事後留下的隻有無儘的空虛,不滿足。
……好想抱抱。
幾分鐘後,他低低笑了一聲,呢喃道:“好想你啊,哥。”
……
周三。
高三年級期末考試的第一天,天氣愈發的冷了,室外寒風冷冽,最後一節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沒多久陸續有學生從校園裡走出來。
“你有沒有感覺……他們在跟著我們啊?”傅澄扯了扯沈弈的衣擺小聲的問。
校門口人行道兩排的梧桐樹樹葉大多數落儘了,樹枝在寒風中搖曳,放學時間,校門口進出的都是學生,騎著自行車的學生從他們身邊穿梭而過,帶過一陣陣的冷風。
沈弈側頭用餘光往身後看了眼,幾個染著頭發的社會青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他們,一邊走著一邊抽著煙。
“有點眼熟。”沈弈說。
傅澄:“上個月網吧,就網吧那幾個,你忘了嗎?”
沈弈恍然大悟,“啊……”
傅澄:“他們跟著我們做什麼?”
他想不出自己和沈弈和他們有過什麼過節,這些人他們平時也接觸不到。
“兜風吧。”沈弈說。
傅澄:“……”
沈弈笑了笑:“走,去公交車站那。”
那邊人多。
被跟蹤的經曆沈弈有過,在他還沒搬家之前,但那些人跟蹤技術不怎麼樣,一個勁的偷看他,跟的還很緊,很快就被沈弈發現甩掉了。
這次……沈弈看了眼傅澄,傅澄體力不行,跑不動。
傅澄緊跟著沈弈,肉眼可見的緊張。
公交車到了,他們上了公交車,那幾個人也跟著上來了,車上沒有了座位,沈弈站在一旁離下車門口近的地方。
窗外風景一幕幕後退,車輛到站提醒報了好幾站,最後到了沈弈住的小區附近,兩人下了車,一下車沈弈就加快了腳步。
四個染著頭發的混混青年擠下公交車時,已經不見了他們的身影,而彼時沈弈和傅澄就躲在一邊,看著他們離開。
傅澄性子溫和,不會惹事,沈弈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在腦海裡排除幾個猜測之後,大致有了方向。
隔天考試結束,沈弈再一次的看見了那四個人,對方不加掩飾的盯著他,沈弈就知道他猜對了,這幾個人是衝他來的。他今天放學時找了個借口支走了傅澄,不出意外的話,傅澄還得等個十分鐘才會出來。
沈弈先上了公交車,那四人跟上了他。
沈弈公寓小區附近有一片荒廢的籃球場,他剛搬來那陣就把附近的地形摸透了,平時有人喜歡在那兒打打籃球羽毛球,天冷之後去的人就少了。
今天那四人一路跟到了那兒,便見昨天躲著他們的沈弈轉過身,把書包放在了一邊,拉開了外套拉鏈,衝他們幾人粲然一笑。
“你們跟著我有事嗎?”
“嘖,發現了啊。”四人中的黃毛頭子開口說。
沈弈:“那麼明顯,裝作不發現很難吧。”
這話透著對他們的鄙視,黃毛頭子不爽的看著他:“你小子說話很欠揍啊。”
“是嗎?”沈弈掃了他們一眼,“我好像不認識你們。”
“沈弈是吧,有人雇我們給你找點麻煩,你乖乖聽話讓哥哥們揍一頓,咱們也好交差。”
“啊……那來吧。”沈弈爽快的說。
四人麵麵相覷,不知道他耍什麼花招,少頃,黃毛一拍身邊人的腦袋,“愣著乾什麼,上啊。”
……
四個瘦高青年被打趴在地,眼睜睜看著那看起來無害陽光的年輕人從背包裡拿出了一捆麻繩——
操,一個學生背包裡不裝書裝麻繩,有病吧。
“背得好累。”沈弈說,“還以為用不上了,還好……”
莫名的,他們從這句話裡聽出了潛意思——還好他們來了,沒讓他失望。
“看你們那麼有自信,我還以為你們很能打呢。”沈弈把他們捆一團,“你們認識徐凡超嗎?”
黃毛聽他前半句話,暗罵一句臟話,聽到後半句,呼吸又一滯,道:“不認識。”
沈弈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他拿著手機走到一旁,撥通了徐凡超的電話,那邊沒一會兒就接了,口吻極差的“喂”了聲。
“你找的人在我手裡。”沈弈坐在籃球框架下。
徐凡超:“什麼人?你搞什麼?”
沈弈走過去踹了踹那黃毛,“你叫什麼名字?”
黃毛罵罵咧咧,那邊徐凡超顯然是聽到聲音了,詭異的沉默了幾秒。
“我他媽不認識什麼人,彆什麼臟水都往我身上潑,誰知道你招誰惹誰了!”
徐凡超說完“啪”的掛了電話。
沈弈提著背包起身,看著被捆做一團的四人,“你們雇主不打算管你們了啊。”
他把手機塞口袋裡,忽而轉頭往右手邊看過去,籃球場外的一棵樹下,站著一個人,手裡提著書包,正發愣的看著沈弈,被沈弈抓了個正著。
沈弈詫異了一瞬:“傅澄?”
傅澄站了幾分鐘,抬腳走了過來。
沈弈:“你怎麼在這?”
傅澄:“跟來的,我看到你出校門,他們跟著你,我就……打車了。”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不太一樣的沈弈,比起平時那個溫和陽光好像沒有缺點的好朋友,傅澄感覺剛才看到了一個惡霸級彆的沈弈。
沈弈:“……”
他一時間沒想好借口,傻白甜弟弟真認真起來不好騙。
四目相對無言。
“先回去吧。”沈弈說。
傅澄:“……哦。”
“喂!你小子,給我們解開啊!操,你他媽的……”
罵聲均數被他們甩到了身後,沒有人理會,傅澄純粹是還在愣神中,沈弈則是在想他有沒有什麼地方做的太出格了,讓傅澄受到了刺激。
到了傅家門口,沈弈自然而然習慣性的跟著傅澄進門,一路到了門口,傅澄突然開口:“沈弈。”
“嗯?”沈弈回過神。
傅澄:“你……”
沈弈:“嚇到你了?”
傅澄:“你是不是練過啊,就那個,過肩摔,牛逼!”
沈弈愣了愣:“你剛剛一路就在想這個?”
傅澄撓了撓頭,笑了笑:“是有點驚訝。”
傅澄之前也和沈弈一起打過一次架,不過那次傅澄完全沉浸在自己動手之中,沒太關注沈弈打架時的狀態,這次作為旁觀者看的很清楚,那氣場絕對和溫和不搭邊。
“你想學我可以教你。”沈弈說。
傅澄抱了他一把,驅散那帶來的距離感,“咱們是好兄弟吧。”
沈弈微微弓著腰,眨了眨眼:“是啊。”
“下次彆支開我了。”傅澄鬆開了他,不知道怎麼的,背脊忽然有點涼颼颼的。
一個人影站在二樓的陽台,端著咖啡抿了一口。
樓下兩人一進門,就看到鞋櫃上的拖鞋少了一雙,多了一雙皮鞋,沒過多久,樓上傳來了腳步聲,傅予鶴的身影出現在了樓道口。
他身上穿著寬鬆深色的T恤,下身是一條黑色褲子,穿的很隨意,矜貴慵懶得像隻貴氣的貓,慢吞吞的踩著灰色拖鞋從樓梯上下來。
傅澄:“哥,你回來了。”
傅予鶴:“嗯。”
沈弈照常笑盈盈的打招呼:“哥,下午好。”
他站在傅澄身後,視線肆無忌憚的落在傅予鶴身上,居家穿著為他添了分柔軟的氣息。
門口兩人一前一後進來,傅予鶴拿出一個袋子遞給傅澄,說是給他帶的禮物,傅澄打開見是手表,很喜歡。
“打架了?”傅予鶴這句話顯然是在問沈弈。
“哥,這事不怪沈弈。”傅澄還記得之前他把沈弈帶回家,也是沈弈打架那一次,他認為就是因為那次的初次見麵,讓他哥對沈弈產生了不好的印象。
沈弈低頭看了看自己:“從哪看出來的?”
“衣服臟了。”傅予鶴指了指他腰側。
沈弈:“眼力真好。”
傅予鶴問他們怎麼回事,傅澄說這兩天有幾個人跟著他們,為了不讓他哥再對沈弈產生誤解,傅澄自發的學會了麵不改色撒謊,添油加醋說沈弈為了他,自己一個人和他們打了一架。
傅予鶴不動聲色,眸色微暗,“是嗎?”
傅澄點點頭。
傅予鶴沒再說什麼,“今天考試考的怎麼樣?”
傅澄:“應該還可以。”
沈弈:“和平時一樣吧。”
傅予鶴:“考得好帶你們去玩。”
“我們三個嗎?”傅澄眼睛亮了。
傅予鶴:“嗯。”
沈弈問:“那要是不好呢?”
傅予鶴這段時間這麼忙,正是讓助理空出了幾天的假期,他說:“考得好帶你們去玩是獎勵,考得不好,一起去玩就當做是安慰了。”
沈弈:“好啊,謝謝哥。”
傅澄有樣學樣,“謝謝哥。”
明天不用去學校,不用起早床,這晚沈弈在傅澄房間裡待到了九點,外麵下起了毛毛細雨,窗戶上都蒙上了一層雨霧。
沈弈出了傅澄的房間,沒有回去,轉頭馬不停蹄的去了傅予鶴的房間。
傅予鶴等候多時,坐姿霸道的坐在沙發上,“衣服脫了。”
沈弈彎腰放書包的動作一頓,“這不好吧哥。”
“就這麼直接來嗎?”他垂眸作羞澀狀。
傅予鶴語氣不善:“滿腦子什麼東西,當我這裡是賣鴨的?給我看看你身上的傷。”
沈弈羞澀散儘,遺憾的歎了口氣。
傅予鶴聽見了:“……”
似乎他把沈弈帶上了歧路。
沈弈把衣服一件件的脫了,他腰側淤青了一塊,是打架時撞到籃球框架子撞的,沈弈外表看起來是運動係的少年氣大男孩,實際上也的確是。
他身材並不薄弱,身上的肌肉很緊實,也很漂亮,線條流暢分明,人魚線一路蔓延到了褲邊,誘惑著人繼續往下看去。
“哥。”沈弈側了側身,但避不開傅予鶴的視線,“彆這麼看我,我會害羞的。”
傅予鶴默了默,他懷疑沈弈就不懂得害羞是什麼,“去洗個澡,我給你上藥。”
“哦。”沈弈撿起衣服。
傅予鶴起身去找了一套乾淨衣服扔給沈弈:“衣服扔裡邊臟衣簍,穿這套。”
待沈弈洗完澡出來,傅予鶴已經把藥放在了茶幾上,沈弈自覺走過去坐下,傅予鶴給他擦藥揉開。
他的掌心是溫熱的,不缺乏勁兒,沈弈腰間淤青開始揉著還有點疼,到後來舒服得直哼哼。
傅予鶴揉的動作慢了,“彆發出奇怪的聲音。”
沈弈:“哦。”
然後繼續哼哼。
傅予鶴手停了。
“哥?”沈弈側過頭。
傅予鶴:“好了,我去洗手。”
他起身把藥收拾好,去洗手間去了十分鐘左右才出來,沈弈躺在沙發上玩著手機上的小遊戲,遊戲音效在房間裡回響著。
傅予鶴站在他旁邊,拿紙巾擦乾了手。
“給你的。”
一個小盒子遞到了沈弈眼前,沈弈挪開手機,坐起身接過,打開一看是一塊腕表,他拿出來放手腕上試了試,“很合適啊,謝謝哥。”
當然合適,沈弈的手腕多大,傅予鶴大概都量出來了,“喜歡?”
“喜歡啊,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沈弈突然想起來一般,從沙發上起身。
傅予鶴就看著他拿起自己背包,掏啊掏,掏出來一個掌心大扁扁的小方盒,放在了桌上,上麵酷似口香糖的包裝,細看一眼,寫的【0.01/超薄/極致享受……】
傅予鶴:“……”
接著,又一個東西從沈弈背包裡掏了出來,上麵是全英文的包裝盒,傅予鶴認出了關鍵詞——潤滑。
傅予鶴:“……”
書包裡為什麼會有這些東西。
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真是……意料之外的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strawberry、餅餅~~~投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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