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晚成一路跟著他撒嬌,他去廚房倒水,她跟著,他進書房,她也跟著:
“你就把GX2還給我吧!他們今晚最後一次彩排,我一定得過去。”
無論她怎麼晃他胳膊,葉南平都隻有倆字:“不行。”
辛晚成隻好給許安寧發微信,說自己臨時有事去不了了。
許安寧回了她一句:“我今天有約,所以彩排改到明天了。”
辛晚成這就放心了。
那她就心安理得在家裡待著,和男朋友膩歪。
可惜,剛膩歪兩下子,就被葉南平的手機鈴聲打斷。
辛晚成正摟著他親得起勁,直接替葉南平把手機從兜裡摸出來,眯開一條眼縫,見是趙子由來電,辛晚成心安理得地替他拒接。
可沒想到,剛拒接,趙子由又打了過來。
葉南平這才一蹙眉,稍稍分開彼此,扭頭看一眼手機屏幕。一看是老趙的,葉南平的反應和她剛才一樣:“掛了,沒事。”
辛晚成卻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替他劃開接聽。
她開著擴音,趙子由急吼吼的聲音,瞬間在客廳裡四散開來:“瓶子,你能不能聯係上許安寧?”
原本還纏在一起的兩人,皆是一僵。辛晚成趕緊從他身上跨下去,葉南平也坐直了,皺起眉:“怎麼了?”
“說來話長……總之你趕緊幫我找著她!”
葉南平打電話給許安寧,沒有關機,但也沒人接。
葉南平又把電話回給了趙子由,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趙子由那邊,滿腔懊悔:“我一堆朋友唱K,楊岩帶著許安寧一起來了,許安寧喝到一半就醉得不行,楊岩把她帶走了。”
辛晚成還沒聽出門道來,楊岩和許安寧是男女朋友,把許安寧帶走有什麼問題?葉南平的表情卻已經徹底僵了:“她酒量比我都好,怎麼可能喝到一般就醉?”
果然,趙子由的話還沒完——
楊岩把許安寧帶走後沒多久,趙子由就在包廂廁所的垃圾桶裡,看到了一個小瓶子。
朋友說這是‘乖乖水’,趙子由還查了下,什麼是乖乖水,查完的瞬間,已經被極糟糕的預感籠罩住。
包廂裡,其他人都在,而且都好好地,就許安寧是暈著被楊岩帶走的。
趙子由這才想起來,許安寧酒量那麼好,怎麼可能中途就醉?
趙子由本來也隻是瞎猜,有可能那瓶乖乖水是之前的客人丟在垃圾桶裡的,可他打電話給楊岩,楊岩不接,打電話給許安寧,許安寧也不接。
趙子由這才真的緊張了。
許安寧可是他的朋友,他萬一真介紹了個隱藏的那麼深的禽獸給人家……
……
辛晚成壓根來不及跟出門,葉南平已經跑了。
等她下到車庫時,葉南平的車子已經被開走。
辛晚成也不知道葉南平能去哪兒找人,隻能瞎猜,叫了個車,直接去了許安寧的酒店公寓。
車上時,趙子由給她打電話,電話那頭的趙子由都快瘋了:“怎麼現在瓶子電話也不通了?這幫人是要合起夥來嚇死我麼?”
辛晚成報上了公寓地址,讓趙子由直接去那兒,和她彙合。
辛晚成先一步到了酒店公寓,和保安交涉了很久,保安才放她進去,幫她刷開了電梯。辛晚成正要按下樓層數,電梯門被猛地隔開——
趙子由也到了。
二人在上行的電梯裡,均不發一言,也沒有交流,直到站定在了許安寧的公寓門外,見門是虛掩著的,倆人才對視了一眼。
屏著呼吸推門進去。
公寓裡亮著燈,客廳沒有什麼異常,也沒有人,直到穿過客廳,來到臥室門口,辛晚成才嚇傻了眼。
地上有血跡,雖然不多,但在這此情此景之下,看著實在滲人。
再抬頭一看,她和趙子由要找的人,全在臥室裡——
許安寧披著睡袍,死寂地坐在床邊。
楊岩被打了,鼻子嘴角都在流血,看來地上那攤血,就是他的。
楊岩坐在地上報警。
至於葉南平——
他麵無表情、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悶頭攥著拳,指關節擦破了好幾個。
這一切,儼然暴風雨前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