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說的那句‘小孩子’,可不隻是針對你啊。我也是小孩子,所以——”觀瀾將硬幣投入自動販賣機中,買了一罐牛奶:“我也要遵循這個原則。”
他看著藍紫發小孩呆愣愣的樣子,以及小孩那頭看起來就很蓬鬆柔軟的頭發,手有些癢,但還是克製住了自己。
他可不願意被對方當成什麼奇怪的人。
“我剛才隻是看你不知道該怎麼選擇,才給了你一點建議。如果你有自己的想法,就隨你吧。”
本質上,兩人現在隻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可以小小給對方提個建議,如果要再做彆的就越界了。
幸村猶豫了一下,最終采納了觀瀾的建議,同樣挑了一款牛奶。
“謝謝,你也是來看網球比賽的嗎?”
由於比賽場地很大,同一時間進行的並不隻有國中生網球錦標賽,所以幸村才有這麼一問。
“是的。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不二觀瀾,牧之藤小學五年級。今天是來給牧之藤……嗯,加油的。”
“哎?牧之藤?是那個王者牧之藤嗎?”
幸村作為小學生,對牧之藤本來並不了解,但架不住賽場周圍總是有人議論牧之藤,他也被迫聽了許多關於牧之藤的信息。
而且,幸村經常跟真田一起偷溜進立海大看前輩們訓練,牧之藤這個詞在立海大的前輩們口中出現的頻率也絕對不低。
每每一提起牧之藤,立海大的前輩們就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因此,幸村在聽到牧之藤這三個字後,也跟著條件反射地板起了小臉作嚴肅狀。
“沒錯,就是那個牧之藤。”觀瀾看著幸村的樣子,覺得頗為有趣:“今天舉行的兩場國中生網球全國大賽半決賽,一場是牧之藤對陣四天寶寺,一場是立海大對陣舞子阪。你應該是來看立海大對陣舞子阪的比賽的吧,剛才在牧之藤的觀眾席,我沒有看到你。”
“是的,我是南湘南小學六年級的幸村精市,因為已經決定明年要入學立海大附中了,所以來給立海大加油……等等,你剛才說,你是小學五年級的?”
觀瀾看著不知怎麼突然大受打擊的幸村,有些困惑:“是?有什麼不對嗎?”
幸村有些悲憤地看了一眼比自己高那麼一咪咪的觀瀾。
他在身高方麵比不過弦一郎也就算了,為什麼、為什麼連一個五年級的學弟都比不過?
難怪會被當成小孩子……
看樣子,回去之後真的要好好喝牛奶了。
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的幸村這時候還沒有背負起名為網球部的責任,還有著屬於孩童的天真和活潑。
在觀瀾看來,他真的很好懂。
心裡想什麼,幾乎就差直接寫在臉上了。
“除了喝牛奶之外,飲食方麵也要做到營養均衡哦。”觀瀾說:“靠著這一點,我趕上了年長我一歲的哥哥呢。”
“嗯,知道了。我們出來也有一會兒了,現在立海大和舞子阪之間雙打一的比賽應該也要開始了,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
幸村現在一點也不想再討論身高這個話題。
“好吧。”觀瀾看著幸村略帶窘迫的側臉,心想,他這算不算是見證了未來立海大部長的黑曆史?
不過,真的很難想象,眼前這個一臉稚氣的孩子,在一兩年之後就會成長為沉穩可靠的網球部部長呢。
果然還是責任敦促人成長,使人變得成熟吧。
回到球場後,幸村總算是鬆了口氣,跟觀瀾匆匆道了彆,就朝著自己的座位奔了過去。
等到坐下的時候,他已經臉頰發熱,恨不得把自己埋在桌子上。
嗚——太丟臉了,他剛剛在小學弟麵前,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而且想就想吧,居然還讓人家一眼看穿了!他都不知道這一路是怎麼跟小學弟一起走過來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丟人!
“精市,精市,怎麼了嗎?”真田看到幸村詭異的舉止,有些擔憂地推了推小夥伴:“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幸村一下子坐得筆直,眼神左右亂瞄:“我們現在好好看比賽吧!”。
真田歎了口氣,稚嫩的臉上滿是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憂思。
他剛剛明明隻是在問幸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並沒有問發生了什麼吧?
精市,真的不知道有個詞叫做欲蓋彌彰嗎?
與滿心窘迫的幸村不同,觀瀾心情很好地走到了一個視角不錯的觀戰位置。
由於全國大賽半決賽觀眾席爆滿,像他這種半路過來的,隻能站在邊上觀看立海大與舞子阪的比賽。
眼見著身穿白綠色隊服的平等院一行人身邊站滿了人,觀瀾也就沒有再往前湊。
需要他的場合他當然不會推辭,不過現在嘛,他還是先偷個懶吧。
這時,穿著綠色隊服的種島修二已經與身穿土黃色隊服的大曲龍次分彆站在了各自的場地之中。
舞子阪的隊服很有特色,從胸部到領口是淺綠色的,胸部以下到腰腹部位則是深綠色,下--身是一條白綠相間的運動褲。
這件隊服穿在有著巧克力膚色及白色頭發的種島修二身上有莫名的喜感,再加上種島有點兒皮,經常做出各種搞怪的小動作,更是為他以及他身後的舞子阪添上了一層搞笑的色彩。
與他相比,立海大部長大曲龍次簡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在種島修二試圖讓大曲龍次陪他玩猜黑白失敗後,君島育鬥捂住了自己的臉:“真是的,每次修君一出場,就感覺我們舞子阪整個畫風都變了。”
不破鐵人看著君島育鬥,欲言又止。
作為交涉達人,君島育鬥自己似乎也沒好到哪兒去。
整天看著他交涉來交涉去的,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他們舞子阪是什麼奇怪的傳銷組織呢。
站在平等院一行人身旁的四天寶寺眾人看著眼前的情形,直呼種島修二這麼有搞笑天賦,應該來他們四天寶寺才對,怎麼就去了舞子阪呢?真是太浪費了!
這場比賽本該是嚴肅的,但在種島修二來了這麼一出之後,似乎就嚴肅不起來了。
觀瀾眼神放空,回想起關西大賽上種島修二對戰平等院鳳凰的那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