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觀念中,就算不二周助有一定幾率能勝過真田,可他們之間的比分,也不該是這樣的一麵倒。
這場比賽,簡直就像是一場不二周助準備充分而真田毫無準備的考試。
幸村把目光移向坐在他身旁的不二觀瀾:“觀瀾君在賽前,針對弦一郎的打球習慣和弱點,為周助君做過特訓?”
“沒錯。”觀瀾點了點頭:“既然知道周助哥的對手是真田君,而我又恰好和真田君一起打過球,我當然會幫周助哥做針對性訓練。”
“上周日,小瀾曾經模擬過真田君的打法跟大哥對打。”一旁的裕太小少年補充道。
“難怪……”柳蓮二露出了然的神色。
難怪周助看上去對真田的招式並不陌生,而真田往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才能分析出周助招式的破綻。
如果周助除了“會消失的發球”和“飛燕還巢”之外,還有其他的招式,那麼這場比賽,真田恐怕很難贏了。
不僅僅是因為真田處於暴躁的情緒之下,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更是因為雙方的情報差。
除非對戰雙方實力差距懸殊,否則,賽前能否做好情報方麵的工作,也是影響一場比賽勝負的重要因素。
觀瀾似乎察覺到了幸村和柳心情的沉重,他有些詫異地說:“我以為,精市君和真田君在比賽之前,會向柳君打探周助哥的情報?”
不二周助在國小網球界也不是什麼籍籍無名的人物。
他曾經獲得過東京都地區的小學組網球冠軍。
周助公開比賽的資料不多,但如果好好去調查,還是能夠了解一切他的情況的。
雖然,那些情報現在都已經過時了。
經過牧之藤國中前輩們調--教的周助,實力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觀瀾摸著下巴,心想,這麼看來,周助哥在這次的比賽中的確是占了很大的便宜呀。
不過,觀瀾倒不會因此而覺得他不該幫周助做模擬練習。
說白了,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公平的比賽。
賽前對對手情報的收集,也是戰術戰略層麵非常重要的一環。
真田和幸村沒有去好好收集周助的數據,又或者是收集不到周助的準確數據,總不能怪他們這邊太能收集數據了吧?
“精市和弦一郎的確來找我打探過不二周助的資料,但我的數據庫中,對於不二周助的數據並沒有太多的記載。”柳艱難地開口。
隻見他翻開了自己的筆記本:“根據我的記載,不二周助獲得過東京都地區小學網球賽冠軍,慣用手是右手,擅長打出各種旋轉球,並化解對方的旋轉球。但此前,他的確沒有使用過任何招式……”
比如說“會消失的發球”和“飛燕還巢”,這些都是柳蓮二的資料中不曾記載到的數據。
一個人要當著其他人的麵承認自己的缺陷和不足,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但柳還是敢於正視自己的不足。
剛才,柳的心情會突然變得沉重起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
一旦將真田和周助的大比分差距歸因於“資料不足”……
柳突然覺得,他有些對不住真田。
“蓮二,你不必覺得自責,歸根結底,這是弦一郎的比賽。你能夠為我們提供幫助,我們表示感謝,但我們不該太過依賴你的資料。”
幸村說:“這是弦一郎的失誤,也是我的失誤。選手比賽失利,就應該從自己身上尋找原因,而不是把失敗的責任歸咎於旁人。”
到了第四局,真田利用“林”化解球上的旋轉,以此來封印周助的“飛燕還巢”。
但即使無法使用絕招,周助的基本功也很紮實,他與真田來回打了很多個回合,真田都沒有辦法從周助手中得到分數。
僵持的局麵,以及大比分落後的現狀,讓真田的心情變得越來越煩躁。
他迫切地想要拿回比賽的主導權。
這時,周助微笑著望向了他:“怎麼了,真田君?”
他這句話,在場外的人聽來,像是對對手的關心,可聽在真田的耳中,卻像是一種挑--釁。
——怎麼了,真田君,你就隻有這種程度嗎?
真田沒有察覺到,周助的精神力在無聲地影響著他的判斷。
憤怒漸漸吞噬了真田的理智,他的球風開始變得狂野。
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比之前提升了一截,但他的控球力卻因此而急劇下降。
純粹的速度球或者力量球,周助從來就沒有怕過。
他利用真田的失誤,再一次打出了“飛燕還巢”。
兩個人仿佛就這一招展開了拉鋸戰,在正麵回擊失敗後,真田想方設法要封印周助的招式,周助則是利用各種外界因素為自己創造條件,好讓自己打出這一招。
看到後麵,連觀瀾都忍不住撫額:“周助哥這樣,搞得好像他就隻有這一招拿得出手似的。”
裕太點頭:“對啊,還有真田君也是,他的‘火’呢?‘山’呢?怎麼都不記得用了!”
當比分來到了5:0,真田才突然醒悟過來。
他不該因為一個“飛燕還巢”,而跟不二周助較勁的。
決定比賽勝負走向的,從來都不是某個絕招,是他偏執了。
賽末點,為了不被周助直接拿下本局的勝利,結束比賽,真田打出了“火”。
在他看來,依照周助的力道,他手中的網球拍絕對會因為這一招而被打落。
就算周助能夠想到對付“火”的辦法,那也是下一局或者下下局的事了,他還有機會把比分扳回來。
然而,周助雙手平舉,擺出了一個背對著真田的姿勢。
等到真田驀地睜大眼,發現球已經落在了他所在的半場的底線,而後彈出了界外。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不二周助,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