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瀾在最初的驚訝過後,倒是很快就看出了三津穀亞玖鬥的布局心理。
“跡部景吾的個人能力很出色,但目前的他並沒有強到能夠以一打二的地步,他和忍足侑士的配合又絕對沒有我們這邊強。所以,兩位前輩明白該怎麼做吧?”
他看向了剛剛熱完身回來,準備上場的日下部拓真和山崎由一。
“啊,當然。無論冰帝有著什麼樣的籌謀,我們都會讓他們的盤算一一落空!”日下部拓真堅定地說道。
就連向來少言寡語的山崎由一,也對觀瀾說:“沒有問題!”
如果跡部景吾是平等院和觀瀾這種層次的選手,那他們隻能認栽。
不過,對方如果做不到徹底碾壓日下部和山崎,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點一點被對手耗儘體力。
在比賽之初,冰帝一方仗著有跡部這麼個大殺器,打起了快攻戰。
一時之間,似乎是冰帝占據了上風。
冰帝的啦啦隊成員們見狀,情緒越發高漲,為跡部和忍足應援時,也愈加賣力。
然而,細心的人可以發現,縱使跡部掌握了場上的節奏,他依然很難從牧之藤的雙打組合手中得到分數。
誠然,他有著極為敏銳的觀察能力,可以迅速找到對手的弱點。
可站在對麵的,並不隻有被他觀察到的那個人。
在察覺到要失分的時候,那個人的隊友會迅速地補上他的漏洞,將網球還擊過來。
可如果要同時觀察兩個人的弱點,這對於現在的跡部來說是一種極大的負擔,況且就算他能同時觀察到兩個人的弱點,他也不可能同時針對這兩個人的弱點發起攻擊。
牧之藤的這兩名雙打二選手雖然看起來個人實力不顯,但跡部能夠感覺到,
他們的實力並不弱,大概介於自己和忍足之間。
嘖,真是麻煩啊!想不到,他跡部景吾的雙打首秀,居然會打得這麼難看!
“Game won by牧之藤,3:3!”
當牧之藤的這對雙打組合又一次扳平比分之後,跡部的心中湧出了強烈的煩躁感。
他就像是一頭困獸一樣,被人裝在一個袋子裡,無法將他尖牙和利爪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而牧之藤一方,看著雙方的分數競相攀升,心態倒是很穩。
“要是兩位前輩連一對臨時雙打組合都打不過,回到學校之後,就該好好加訓了呐。”
觀瀾坐在教練椅上說道。
“隻要日下部和山崎能夠穩住場上的局勢,不讓冰帝一年級組拉大比分差距,最終贏的一定是他們兩個!”
在經曆過非人的訓練後,日下部和山崎的耐力達到了一種極為恐怖的程度。
越到比賽的後半段,他們會發揮得越好。
反觀跡部和忍足這對組合,在猛攻遲遲無法奏效的情況下,他們的體力迅速消耗著,失誤也開始漸漸增多。
當比分來到4:4時,距離比賽開始,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場地外忽然出現一陣騷動聲,觀瀾抬眼望去:“是立海大的人呢。”
隻見一群身穿土黃色運動服的少年魚貫而入,選擇了一處視野比較好的地方進行觀戰。
這對於牧之藤的人來說,可是一種極為新鮮的體驗。
以往,通常都是他們早早結束比賽,然後去彆的場地觀察下一場比賽對手的表現。沒想到,這一次倒是反了過來。
看樣子,立海大無論是對他們牧之藤,還是對冰帝,都很重視呐。
不過,按照分組來說,牧之藤想要對上立海大,得等到全國決賽了。
立海大附中簽運比較好,第一輪比賽作為種子學校輪空,第二輪十六進八和第三輪八進四的比賽中,都沒遇到什麼強有力的對手,因此他們在一個小時內就結束了今天的比賽。
等到部長幸村精市向部員們詢問,要去觀看哪兩所學校的比賽時,立海大眾人一致給出了“牧之藤和冰帝”這個答案。
“哎?我還以為大家會對四天寶寺的比賽感興趣呢,畢竟,我們明天半決賽的對手,就是四天寶寺中學。”
當時,幸村露出一副頗為詫異的表情。
“雖然四天寶寺的實力不錯,但他們的對手聖伊卡洛斯學院實力一般,從這場比賽中,無法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倒不如去看看牧之藤和冰帝的比賽。”
柳蓮二一本正經地分析道:“對我們來說,還是牧之藤的威脅力更大一些。況且,我有預感,這次的比賽能夠給我們帶來一些啟發。”
這就是立海大一行人在打完比賽之後,第一時間就齊刷刷出現在牧之藤與冰帝賽場的緣由。
當然,柳蓮二承認,除了為立海大的勝負考慮之外,他自己也是有一點點小小的私心的。
如果時間來得及的話,他真的很想看一看亞玖鬥哥哥的比賽。
可惜,他們趕到的時候,單打三的比賽已經結束了。
不過,他們居然能夠看到冰帝的跡部上雙打,也算是沒有白來。
由於之前已經錯過了半場比賽,柳蓮二一邊翻開筆記本記錄著比賽中跡部&忍足組合與日下部&山崎組合的各項數據,一邊觀察著賽場上的情形。等比賽一結束,他就打算找亞玖鬥哥哥把這場比賽前半段的信息給補齊。
“不過,還真是沒有想到,冰帝居然會讓那個跡部上雙打啊……”
立海大的三年級正選小山內優人說道。
“冰帝大概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他們今
年的雙打,實力可不怎麼樣。哪怕雙打同樣也不是我們的強項,可我們在關東大賽決賽中,都能直接戰勝他們的兩場雙打組合。”
森川健太說道:“冰帝並沒有放棄獲勝的希望,所以,才會安排這樣的出場陣容。很可惜,冰帝軍師的苦心籌謀,又要落空了。”
“這也不一定吧,跡部和忍足,看起來還是有一戰之力的。”丸井文太反駁道。
“即使冰帝能夠僥幸贏下這場雙打二,他們接下來,也已經沒有可以與牧之藤相抗衡的單打選手了。不二周助和白石藏之介,哪個是好惹的?”森川健太說:“更何況,我不認為跡部和忍足能夠贏下這一場比賽。”
幸村精市靜靜地聽隊員們發表著自己的觀點。
最後,他轉向了真田:“弦一郎怎麼看待這場比賽?”
真田壓低了自己的帽簷:“跡部那家夥實力很不錯,但如果他不能及時找到辦法,破解場上的僵局,他和忍足會輸。”
“確實。”幸村點了點頭:“如果跡部的雙打意識更好一些,與忍足的配合更默契一些,又或者他的體能能夠達到日下部和山崎前輩那樣的水準,這場比賽冰帝還有贏麵,隻可惜……他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現在場上的比分是5:4,牧之藤領先。
與穩紮穩打的牧之藤雙打組合相比,一直在打強攻的跡部和忍足組合看起來頗為狼狽。
汗水不斷地從他們的身上流下,幸村的評價,已經以最為直觀的方式出現在了他們的身上。
如果再不能打出有效進攻,從牧之藤的手中拿下分數,他們就要完了。
可惡,可惡!牧之藤的弱點到底在哪裡!
突然,山崎由一一個失誤,打出了吊高球,跡部見狀,眸光一閃,迅速抓住這個機會,用一記強力扣殺打掉了山崎由一手中的網球拍。
就在他準備完成二段式扣殺,給“邁向破滅的圓舞曲”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時,日下部拓真忽然出現在山崎由一的身後,替他將這一球擋了回去。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牧之藤日下部&山崎,6:4!”
坐在賽場邊的芥川慈郎看到這一幕,頗為沮喪地說:“觀瀾君的隊伍果然好強啊,連跡部都輸了……”
他的突然插話,讓身邊的向日嶽人一驚:“你居然還醒著嗎,慈郎!”
難道天要下紅雨了,慈郎也知道全國大賽的重要性,所以變得不嗜睡了?!
平時,甭管比賽不比賽的,芥川慈郎都會一直睡著,直到他上場之前,才會被人想辦法弄醒。
以前為這件事苦惱的是瀧他們,可自從跡部當了冰帝的部長,為這件事而頭疼的,就變成了跡部。
可跡部明明人還站在球場上呢,沒空來管芥川慈郎,他到底是怎麼一直保持清醒狀態的?
“因為,觀瀾君在呀!而且,就連丸井君都來了!”芥川慈郎的周圍冒出了小星星,整個人都洋溢著一股燦爛的味道:“嗚,真是好幸福呀!”
對於芥川慈郎的迷弟屬性,冰帝眾人都已經麻木了。
“如果接下來能夠跟觀瀾君交手,我會更幸福的!”芥川慈郎繼續說道。
“跟不二觀瀾交手你就彆想了,他現在還是個小學生呢!快,慈郎,準備上場了。”
瀧覺得自己是個莫得感情的工具人。
立海大的人注意到這一幕,也覺得頗為有趣:“芥川還是這麼崇拜文太呢。”
“那是。”丸井文太驕傲地挺了挺胸:“有人見識到了本天才的厲害,崇拜本天才,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
“原本還覺得最後一場比賽沒什麼好看的了,不過既然冰帝出場的選手的文太的迷弟,我們還
是給他一個麵子,讓文太站在場邊為他加油吧!”
“現在開始進行單打二比賽,牧之藤學院白石藏之介VS冰帝學園芥川慈郎,請雙方選手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