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小可憐切原正被惡霸真田堵在牆角,瑟瑟發抖。
真田一手拿著他的成績單,另一手高舉著, 仿佛隨時都會扇下來。
“連國文你都不及格, 數學隻有十幾分,英語更是隻有可憐的個位數!實在是太鬆懈了!”
一旁的路過的仁王火上澆油道:“把選擇題和判斷題全部蒙一蒙, 都不會隻有這種分數吧?”
柳的聲音倒是與平時沒什麼不一樣, 但從他睜開的眼睛中,就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並不平靜。
“赤也,開學測試,期中和期末考試不及格,是不可以上場比賽的, 這你應該清楚吧?”
就在不久前,為了讓切原能夠順利參加全國大賽,他們還為切原補習過啊!
切原是怎麼做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把那些知識全部忘光的?
切原受氣小媳婦一般,惶恐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又小聲辯解道:“也,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反正這個學期又沒有什麼重要的團體賽……”
秋季倒是有個人賽,不過切原已經事先問過幸村了, 像觀瀾和幸村這類頂尖國中生都不會報名參加個人賽,可見個人賽的含金量也不過如此。能參加最好, 不能參加也無所謂, 切原並不在意。
“怎麼可以有這麼鬆懈的想法!”真田一拳頭砸在了切原身旁的牆邊, 把切原嚇了一跳。
“這次,作為交換生的觀瀾考了年紀前十呢,他還被分到了赤也的班級。”幸村想了想, 說道:“有關赤也的學習狀況,我們可以問一下觀瀾。”
很快,觀瀾就被巨頭找了過來。
切原對觀瀾擠眉弄眼,試圖讓觀瀾為他說些好話,先把眼前的難關度過,卻立馬被真田發現了。
於是,切原的頭上鼓起了一個包。
當幸村從觀瀾口中得知,切原經常上課走神或者睡覺,作業也總是不好好完成時,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真田則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對切原實施了鐵拳製裁。
“觀瀾君是怎麼管理牧之藤部員的成績的?”幸村向觀瀾請教。
事情已經發生,宣泄情緒沒有什麼用處,儘快解決切原的成績問題,才是幸村所希望的。
“成績不及格,不能參加正選選拔賽。即使成績及格了,與之前相比退步較大的,也不能代表牧之藤參加各項正式比賽。一直以來,我們牧之藤都按照這種標準來行事。”
說到這裡,觀瀾看了切原一眼:“立海大附中是神奈川縣最負盛名的中學之一,切原既然能夠考上這所學校,說明他並不笨,他會一次次不及格,隻是對學習不上心罷了。與其每次都由你們逼著他去學,不如想辦法調動他在學習方麵的積極性。這樣一來,效果可能會更好。”
“有道理。”幸村拍板道:“我們以後也按照牧之藤的規則來吧。”
幸村和藹地看著切原:“入學測試不及格,赤也就不能參加下個月的正選選拔賽,期中考試再不及格,下下個月的正選選拔賽也不能參加。期末考試要是還不及格……赤也,你還是退部專心學習吧,否則,我實在擔心你留級啊。”
說著,幸村歎了口氣,露出了憂愁的表情:“當然了,以後你不再是網球部的部員了,也就不能再隨意挑戰我們了。你入學時說要打倒我們,成為NO.1的話,也隻能變成一句空話了……”
切原一聽,頓時就不乾了。
“不就是全科及格嗎?幸村部長你放心,我一定考給你看!”
好不容易考進立海大附中,不就是為了挑戰強者,並和大家一起在國中生網球錦標賽中奪得冠軍嗎?要是被踢出網球部,那他不就白進立海大了?
此時,在學習方麵一直得過且過的切原眼中終於燃起了鬥誌。
巨頭交換了一個眼神,對於這種狀況,他們都很滿意。
為了能順利通過接下來的期中考試,切原開始發憤圖強,不僅上課不走神不睡覺了,就連晚上回家,也不玩遊戲了。
據切原媽媽反應,切原真是拿出了當初考立海大的乾勁兒來,這讓切原的家長十分欣慰。
與此同時,立海大校園中還出現了十分罕見的一幕。
立海大的人時不時就能看到切原拿著筆記本去找他的學長們請教。
學霸柳生比呂士,優等生柳蓮二都沒少被切原找,跟切原做同桌的觀瀾就更不用提了,絕對是為切原解答題目最多的人。
就連幸村和丸井也被切原堵過。
唯有毛利,經常一下課就不見了蹤影,切原去找過他一次,沒找到,就作罷了。至於真田,切原對他的鐵拳製裁有心理陰影,不大敢去找他,所以真田也逃脫一劫。
仁王害怕麻煩,最近經常幻影成真田的樣子,再加上他有點惡趣味,不止一次地整過切原,切原也不大敢麻煩他。
至於胡狼桑原……他的存在感有點低,切原壓根兒沒想過要去找他。
想當初,網球部的學長們圍成圈給切原補習,切原都跟上刑一樣,聽不進去。
現在,不用他們追在切原身後揪著他學習了,他反倒主動來請教他們,這實在是一個令人喜聞樂見的變化。
觀瀾替他們出了這麼個好主意,平時又數觀瀾被切原麻煩的次數最多,幸村心下過意不去,對觀瀾也愈發照顧。
觀瀾對幸村說:“不必這麼客氣,幫助切原,對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你對我這麼好,讓我覺得仿佛切原是你的孩子。你把孩子托付給我了,怕我待孩子不好,所以要厚謝我。”
“跟赤也沒有關係哦。”幸村仿佛是第一次聽到“切原是他孩子”這種說法,藍紫色的眸子中蘊滿了訝異。
他偏過頭,認真地看著觀瀾:“你是我的朋友,你來我們神奈川讀書,我作為東道主,儘一儘地主之誼,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而且,說一個國二少年是國一學弟的父親什麼的,實在有些過分啊。”
幸村的語氣中,親昵而又帶著點小小的抱怨,拉近了他與觀瀾之間的距離。
按照他話語中的他對觀瀾好,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與任何人無關,也無需大驚小怪。
觀瀾凝視著幸村,看著他眼中的融融的暖意,漸漸失了神。
片刻後,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啊,我的錯。”
“既然知道錯了,以後就不要跟我這麼見外了。”
幸村拉著觀瀾的手:“今天正好是周末,既沒有練習賽也沒有課,一起去約會吧!”
“約……會?”
觀瀾眨了眨眼,深深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