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站在伊武深司和神尾明對麵的,是冰帝的樺地崇弘和日吉若這對雙打組合。
雖然這對雙打組合不如剛才的忍足&向日組合那般具有威脅性,伊武和神尾卻不敢小瞧了他們。
而同樣的,對於樺地和日吉這對雙打組合來說,這場比賽,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日吉明白,這是跡部特意為自己和樺地挑選的對手,跡部指望著這兩名潛力不錯的不動峰二年級生能夠成為日吉和樺地的磨刀石,日吉當然不會白白浪費了跡部的一番苦心。
神尾的優勢在於速度,伊武則有著細膩的技術,可以打出令人手臂陷入暫時麻痹的上下旋球。
樺地心思純淨,擅長模仿。他個子雖大,動作卻一點也不顯笨拙。
在模仿了神尾的舉動後,現場看起來就像是兩個神尾在比拚速度一樣,這也讓急性子的身為陷入了焦躁中。
這時,一旁的伊武深司采取了行動,打算利用上下旋球,令樺地的手臂陷入麻痹的狀態中。
伊武深司思忖著,樺地看起來不怎麼靈光,應該看不出自己布下的陷阱。
然而,一旁的日吉若卻不會讓伊武深司輕易得逞,隻見日吉若由著樺地接下了上旋球,又來到樺地跟前,替樺地攔住了下旋球。
樺地雖然因為自家小夥伴搶球的舉動而疑惑地歪了歪頭,但他已經習慣了配合彆人,脾氣又好,倒是沒有跟日吉若鬨出什麼矛盾來。
此後,伊武深司發現,每當他跟樺地打球打到一半,日吉若總會冷不丁地突然介入到他們之間。
沒有上下旋球的交替配合,伊武深司的策略根本就沒有辦法奏效。
日吉若的網球雖然不如樺地崇弘那般擾人心態,但他有著很強的大局觀。
如果說樺地在這場比賽中扮演了軀乾的角色,那麼日吉若就是那個居中謀劃和協調的“腦”。
看著日吉若在場上的表現,瀧頗為欣慰地對跡部說道:“看樣子,我們的次期部長也成長起來了呢。”
跡部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當然,日吉可是本大爺親自選出來的繼承人!”
神尾和樺地拚速度拚到一半,體力漸漸不支,已經沒有辦法跟上樺地的動作。
日吉見狀,上前與樺地一起,朝著伊武和神尾發起了最後的猛攻。
“Game 冰帝,6:2!”
這場比賽,讓不動峰的人分外憋屈。
“隻會模仿彆人的絕招,到底算什麼啊!”
“但那就是樺地崇弘的網球,真正有實力的人,是不會被他擾亂到心態的。”
不知何時,一群身穿白綠色隊服的身影出現在了冰帝與不動峰眾人麵前。
開口說話的人,正是橘桔平曾經的好友,千歲千裡。
自從橘桔平打傷了千歲千裡的眼睛之後,這對曾經的好友之間,關係變得有些微妙。
白石若有所思地觀察著橘和千歲。
不管怎麼說,能夠讓向來沉默的千歲主動開口,可見橘桔平這個曾經的友人,在他心中還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許久不見,你的隊伍,看來還是沒有什麼長進嘛,桔平。”
千歲將手插在了口袋裡:“輸了比賽,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習慣性地從彆人身上找原因的話,可是走不遠的。”
他的這番話,引來了不動峰一些人的怒目而視。
向來脾氣火爆,最容不得彆人說不動峰不好的橘杏卻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千歲。
她知道千歲和自家哥哥的那些過往,也知道千歲不是一個喜歡隨便出言挑--釁的人。
所以說,真的是他們的心態出了問題嗎?
這時,跡部走了過來:“今天牧之藤應該也在參加兵庫縣大賽吧,你們怎麼有心思集體出現在東京?”
即使冰帝經常利用東京都大賽來練兵,派二隊上場,可為了以防萬一,在比賽期間,他們的正選是不可能離開東京的。
“我們已經提前收集過數據了,今年的兵庫縣可沒有像東京都一樣,出現不動峰這樣的黑馬,準正選足以應付那種程度的比賽。”
白石笑了笑:“有時候,也要適當給學弟們一些壓力才行。”
跡部輕哼一聲:“王者牧之藤,還真是傲慢啊。”
不過他卻明白,牧之藤的這種“傲慢”,是對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以及知己知彼之後的結果,絕對不是盲目自大。
明明已經取得了這樣的成就,卻依然這樣謹慎,看樣子,今年的牧之藤依然不好對付。
但不管怎麼說,想要跟牧之藤對上,也得進了全國大賽再說,現階段,跡部隻需要考慮都大賽和關東大賽的事。
“對了,觀瀾那家夥呢,準備什麼時候回來?”跡部又問。
提到觀瀾,周助的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小瀾最近參加的青少組澳網比賽,已經快要進行到八強賽了。這些天,我和裕太打算留在東京的家裡,和由美子姐姐一起去觀看小瀾的比賽。上一次,沒能親自去法國觀看小瀾的U17世界賽,由美子姐姐感到很遺憾呢。”
裕太也跟著點了點頭。
雖然這些年,由於觀瀾名氣太大,他有時候走在外麵,會被人稱呼為“不二觀瀾的哥哥”,但他已經習慣了。
起初心裡肯定是不高興的,他就是不二裕太,不是什麼人的附屬品,但白石和周助很快就發現了裕太的心緒,並開解好了他。
他隻要按照自己的步伐一步步向前,就可以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的話,又有什麼好在意的?
何況,不止裕太,連周助也經常被人稱為“不二觀瀾的哥哥”,但周助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他曾經笑嗬嗬地對裕太說:“我很高興,大家都知道我有一個如此優秀的弟弟。如果有一天,有人稱我為‘不二裕太的哥哥’,我也同樣會感到很高興的。”
裕太受到周助的影響,也開始向周助看齊,並暗暗發誓,以後要讓彆人稱呼周助為“不二裕太的哥哥”,稱呼觀瀾為“不二裕太的弟弟”。
跡部道:“那家夥,已經不知不覺間把我們甩得這麼遠了啊。”
觀瀾雖然達到了網王世界中參加青少組大滿貫賽事的最低年齡,但像他這樣卡著最低年齡去參賽的選手著實不多。
畢竟,國際上各項含金量較高的比賽,都是需要達到一定的門檻,才能夠參賽的。
觀瀾如果不是之前在U17世界賽中表現出眾,又獲得了本國網協的推薦,他也很難直接獲得參賽資格,而是需要從各項低級賽事一級一級打上去。
考慮到觀瀾還在讀書,這無疑會消耗觀瀾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說著,跡部打了個響指:“要是他能夠獲得青少組澳網冠軍,等他回國,本大爺就為他舉辦一場慶功宴!”
“那我就代小瀾先謝謝小景的慷慨了。”周助道。
不動峰的人默默地聽著跡部與牧之藤的人嘮嗑:“還有人記得,我們與冰帝接下來還有比賽嗎?”
“話說回來,青少組大滿貫比賽什麼的,聽起來很高端的樣子啊,我也好想參加,為什麼我們沒有人參加……”坐在選手席上休息的伊武深司開啟了碎碎念模式。
在不動峰中,負責收集各校資料的,向來是橘杏這個經理。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收集到的資料,向自家哥哥確認道:“那個跡部正在與人討論的,應該是牧之藤部長吧?”
橘桔平點了點頭:“啊,牧之藤部長不二觀瀾,國中界第一人,被稱為有史以來最恐怖的國中生。”
作為跡部的對手,在兩人比賽前夕,跡部眼裡卻完全是另一個人,按理說,橘桔平該感到生氣的。
可因為那個把跡部的注意力吸引走的人是不二觀瀾,他又有些氣不起來。因為他自己同樣對那個人的事跡充滿了好奇。
橘桔平還記得,自己在一年級時,因為被媒體稱為“平等院二號”,很不高興,曾經口出狂言,說自己比平等院更強。
……然後,沒過多久,他就被得到消息的平等院找上門教做人了。
那種充滿狂暴氣息的網球,比橘桔平本人的網球有過之而無不及,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讓橘桔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既然平等院有著如此強大的實力,那麼,曾經在U17世界賽中取代他位置的觀瀾,又有多強呢?
橘桔平十分好奇。
等到裁判宣布,冰帝與不動峰的單打三選手入場的時候,跡部一抬頭,看到的便是明顯處於走神狀態的橘桔平。
他頓時不滿地道:“你的眼神在往哪裡瞄,啊嗯?你接下來的對手,可是本大爺!”
難道說,在與他跡部景吾比賽之前,橘桔平居然還在想彆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