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機會, 幸村也想親自體驗一下五感被操縱是什麼樣的。
他甚至想要跟觀瀾較量一下,看看究竟是他的“滅五感”和“虛幻夢境”發動起來更快,還是觀瀾的“鏡花水月”生效更快。
當然, 幸村明白, 論精神力強度,現在他不如觀瀾。
如果他跟觀瀾進行精神層麵的較量,最終輸的一定是他,但發動絕招的速度,與精神力強度無關。
無論在誰的麵前, 幸村從來都不缺乏好勝心。
也隻有觀瀾,能夠一次又一次地點燃他的鬥誌, 讓他想要一探究竟。
幸村覺得,自己為觀瀾所呈現出的那個豐富多彩的,屬於精神力網球的世界著了迷。
明明比賽已經結束, 他卻忍不住在腦海中一遍遍回想著觀瀾擊敗博格時的情形。
將幸村從沉思中拉出來的,是切原的聲音:“部長的妹妹居然已經睡著了!虧她在比賽前還信誓旦旦地說會看到最後呢, 小孩子的話果然不可信啊!”
真田聞言,下意識地嗬斥切原,維護奈美:“切原, 你實在是太鬆懈了,居然嘲笑一個小孩子!奈美正是長身體的年齡, 看完比賽之後睡過去,也很正常吧!”
柳也在一旁不讚同地道:“被幸村發現後,訓練翻倍的可能性是97.87%。”
彆看幸村平時經常與奈美鬥個嘴,相互拆台什麼的,事實上,幸村十分寵愛這個妹妹, 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人欺負他妹妹的,切原實在前途堪憂啊。
果不其然,柳的話音剛落,幸村溫柔的聲音便在切原的耳邊響起:“今天在正式訓練結束之後,我們還進行了加訓,赤也看起來遊刃有餘嘛。看樣子,現在的訓練菜單對赤也來說實在是太輕鬆了,接下來,我們該對赤也的訓練菜單進行調整了。”
切原聞言,渾身一僵。
居然不是罰他訓練翻倍,而是要直接調整他的訓練菜單嗎?
遭、糟糕了,看樣子這回真的把部長給得罪透了!
切原雖然有時候腦子不那麼靈光,挨一頓罰,和頓頓挨罰的區彆,他還是清楚的。
幸村直接更改他訓練菜單的這種舉措,和讓他頓頓挨罰,有什麼區彆?
看著切原抱頭鼠竄的樣子,仁王扯著自己的小辮子,說了聲“皮喲”,柳蓮二則在一旁搖了搖頭。
……
晚間,幸村背上背著熟睡的奈美,往家的方向走去,真田和柳則走在他的身旁幫他拎書包和網球包。
路燈打在少年們的臉上,就連白天看起來臉部線條剛硬的真田,此時麵部的輪廊都顯得柔和了不少。
“弦一郎和蓮二真是可靠呐。”幸村笑著對兩名同伴道:“無論是在社團中,還是在私生活中,都幫了我良多。”
他們之間,無需為一點小事而道謝,否則,未免顯得過於生疏,但真田和柳都能夠領會幸村話語中的意思。
真田彆過頭,借著暗夜擋住自己臉上的紅暈,柳則說道:“精市也幫了我們很多,所以,我們之間,扯平了。”
“蓮二的話真是讓人傷心呢,聽起來,像是迫不及待要跟我撇清關係似的。”幸村似真似假地說道。
天邊的星空,是那麼的明亮,像一顆顆璀璨的寶石綴在深色的絲絛上。夜風輕柔地吹過,像是誰的手輕輕拂過他們的麵龐。
在一個路口,幸村停下了步伐,看著頭頂的星空。不知道今晚,觀瀾看到的星空,是不是也是這般澄澈而又美麗。
“精市似乎有心事?”
耳邊,傳來了柳疑惑的聲音。
根據他的數據,幸村在思念著某個人的概率是百分百。
果然,精市也到這個年齡了嗎?
柳雖然平時喜歡收集數據,但他不會把自己的才能用在窺探隊友的心事方麵。
如果隊友願意說,他會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者,如果隊友不願意說,他也會給予隊友足夠的尊重。
“啊,在想觀瀾。”
幸村直白的話語,讓柳收回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是嗎,原來是在想觀瀾嗎?難道是因為剛剛看了觀瀾的比賽?
可幸村此刻的表情,實在不像是在談論自己的摯友與對手。
也隻有站在他身邊的柳,能夠看出,他臉上的表情是多麼的柔和。
真田可沒有柳那麼細膩的心思,他一聽到幸村提起觀瀾,心中就充滿了鬥誌。
“觀瀾現在距離青少組澳網冠軍隻有一步之遙,他在世界賽中表現這麼好,我們也不能輸給他啊!接下來的關東大賽,絕對要以全戰全勝的戰績,挺進全國大賽!”
幸村“噗嗤”一笑:“果然是弦一郎會說的話呢!”
他背上的奈美被真田這大嗓門一吼,發出了不滿的嘟噥聲,好在幸村安撫得及時,奈美才又沉沉睡去。
真田頓時像是被人捏住後脖頸的小動物一般,不敢再輕易動彈了。
……
按照慣例,每年關東、關西等大賽的抽簽地,都會放在去年的冠軍學校進行。
關東這邊,東道主無疑是立海大附中。
“這次抽簽大會,我就不去了,弦一郎你帶著切原和玉川他們好好去熟悉一下抽簽大會的會場,沒有問題吧?”幸村看向真田。
真田點了點頭,剛要做出回應,就聽一旁的切原疑惑地開口道:“副部長的簽運好像不太行哎,平時的練習賽中,就屬副部長抽到‘死亡之組’的頻率最高,讓他代表我們立海大上台抽簽,真的可以嗎?”
一聽到切原的話,真田就忍不住青筋直跳:“切、原、赤、也!你在這邊胡說八道些什麼!”
儘管切原被突然暴起的真田嚇了一跳,但還是忍不住嘀咕道:“本來就是嘛,副部長真是虛偽,明明簽運不好還不讓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