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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一行人外出秋獵,碩大的皇宮如同無主的大花園,安靜但有序。
白日裡,林思淺吃吃飯,睡睡覺,瘸著一條腿兒在後宮裡溜溜達達,到怡安宮去喂喂小橘貓,曬曬太陽,愜意又自在。
沒人找茬,無人為難,日子過得甚是舒服。
今日在荒涼的怡安宮院內坐著曬太陽的時候,林思淺甚至雙手合十對天祈禱。
希望那些大人物們,就在城外秋獵到老,再也不要回來的好。
哪怕不能滿足她這個願望,那晚些日子回宮也是好的。
可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和她作對,主仆二人剛從怡安宮回到碧華宮,就聽到消息說,皇帝陛下明日便要回宮。
這對於林思淺來說,簡直如同晴天霹靂。
一想到多日前,那好看男人冷若冰霜的目光,她就忍不住想打冷顫。
動動手指間,殺死一個人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般輕而易舉。
那男人,實在太可怕。
她這輩子也不想再見。
一同回來的,還有正殿的蕙嬪,需要日日請安的貴妃,太後。
還有她這腳,也不知該瘸到什麼時候。
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想想就腦袋疼。
這陣子,在皇宮自由自在,撿了一隻小橘貓,還結識了一個網友,林思淺的心情很是不錯。
可暴君要回來的消息,把她所有的好心情全都毀了,一點兒都不剩。
一整個下午,林思淺都沒精打采,神情懨懨。
晚飯時,連菜帶飯隻吃了小半碗,就撂了筷子。
天一黑,洗漱完畢,立馬就爬床上躺著去了。
知道自家主子為何這般,竹香也跟著發愁。
境況如此,無從寬慰,她也隻能早早上床歇著,養好精神,以待明日。
林思淺躺在床上,望天發呆。
心情鬱悶,但她不好對香兒說,免得讓她平添擔憂。
除香兒之外,她隻認識陸遠之。
此時此刻,她很想找他說說話。
可她這破玉佩,卻非要到酉時之後才能用。
真真是氣人又急人。
同是等待酉時過。
可今晚,林思淺卻沒了昨晚的活力。
她沒做仰臥起坐,沒做平板支撐,也沒踩自行車,更沒唱歌背詩。
隻安安靜靜,四仰八叉癱在床上,發著呆,神遊天外。
直到敲更聲從窗外傳來。
她一個激靈翻身趴起來,扯著被子把自己整個蒙住。
“啾。”
“哎呦。”
開啟程序完畢,她小小聲地對著玉佩呼喚:“陸公子?”
玉佩那頭立馬有了回應:“陸某在。”
想著小姑娘很可能會和他聯係,酉時未到,他就已吩咐下去,不經允許,任何人不得進來打擾。
果不其然,酉時剛過,小姑娘就找來了。
陸離嘴角微彎:“林姑娘今日不忙?”
“我有時候也挺忙的,不見得日日有時間尋你。”
昨晚她的話還曆曆在耳,而今晚她就迫不及待來找他了。
林思淺一噎,沉默了一會兒才答:“今兒忙完了,就來找你說說話。”
陸離:“好,陸某洗耳恭聽。”
林思淺又是一噎。
聊天嘮嗑,那不得你來我往嘛,又不是她一個人說,怎麼就洗耳恭聽呢。
原本她是滿心期待和他聊聊,可這真連上了線,她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在皇宮這些糟心事,還是彆對其他人說的好吧。
如今,她名義上還是那可怕皇帝的嬪妃,私下裡和一個男人聯絡,已經犯了大忌諱。
再說,也不知這個陸遠之到底是個什麼人,嘴嚴不嚴。
彆回頭,他把她的事兒再跟彆人說了。
悠悠之口傳來傳去的,要是有朝一日傳到宮裡,豈不麻煩。
林思淺百般糾結的時候,陸離並未催促,也未開口,隻靜靜等著。
林思淺考慮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嘮家常:“那個,陸公子,你吃飯了嗎?”
小姑娘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沒了前兩日的歡快。
陸離轉動扳指,溫聲開口:“陸某吃過了。”
“哦,我也吃過了。”林思淺答,情緒不高。
陸離:“林姑娘可是有什麼心事?”
林思淺有些驚訝:“你聽出來了?”
陸離:“若是林姑娘不介意,可與陸某說說。”
林思淺輕輕歎了口氣:“就是一些後宅瑣事。”
陸離:“後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