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54章 54(2 / 2)

薑義娉不耐煩地橫了她一眼:“你整日裡婆婆媽媽的像個老媽子,煩不煩?母親讓你跟著我,是讓你陪著我解悶,不是讓你管著我。反正我是要去秦府,你若是不願去,就滾下車,自己走回去。”

這一番劈頭蓋臉的訓斥絲毫不留情麵,本就是庶女的薑三娘委屈地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馬車停在秦府大門口,薑義娉的貼身丫鬟錦月先行下車去敲了門,說是薑家二姑娘來拜訪秦大姑娘。

門房應聲,回去通稟,片刻功夫,秦大姑娘秦語嬋院裡的婢女出來迎接。

薑三娘本欲跟著一同下車,可卻被薑義娉低聲嗬斥:“你就留在車上等,免得礙了貴妃娘娘的眼。”

薑三娘唯唯諾諾地應是,不敢多言。

直到薑義娉帶著丫鬟下車進了秦府的大門,薑三娘的貼身婢女才朝著車門方向啐了一口,低聲咒罵:“我呸,都被趕出宮了,還整天端著個娘娘的架子,處處欺辱姑娘您。”

薑三娘嚇得忙伸手捂丫鬟的嘴:“口無遮攔,可莫要給我招禍。”

丫鬟訕訕地不敢再言語。

薑義娉跟著丫鬟一路往裡走,來到秦語嬋的院裡,直接進了屋。

一進門,見到榻上麵無表情坐著喝茶的秦玉嬋,她便親熱地走了過去,照舊是宮裡那套做派:“貴妃娘娘,妹妹給您請安了。”

一句“貴妃娘娘”成功地讓秦玉嬋露出了笑模樣:“妹妹可彆這麼叫,免得傳出去不好,來人,看座。”

薑義娉落座之後,嗔道:“貴妃娘娘不比我們,您自幼在太後娘娘身邊長大,有太後娘娘為您做主。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您入主中宮那是早晚的事兒,我叫您一聲貴妃娘娘即便是傳了出去那又如何。”

秦玉嬋的笑容越發濃了些,拍了拍榻:“坐過我身邊來,我們姐妹說說體己話。”

薑義娉喜笑顏開,從椅子上起身走到榻邊坐了下去。

秦玉嬋拍了拍她的手:“自打我們出宮,也有好一陣子了,你是來我這來得最勤快的一個,其他的人哪,要麼最開始那陣子來走走後麵就不來了,要麼壓根就沒露過麵,昔日的姐妹情分就這麼淡了。”

薑義娉頻頻點頭:“都是些忘恩負義之輩,忘了當初在宮中貴妃娘娘您的照拂了。我聽說,還有幾個不知廉恥的,說是已經在相看人家了。”

秦玉嬋打量著薑義娉:“那妹妹你呢,作何打算?”

薑義娉正色道:“我薑義娉這輩子隻認陛下一個男人,我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

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忙一臉惶恐往回找補:“貴妃娘娘,不管是在宮外還是以後回宮,妹妹一定會以貴妃娘娘為尊。”

秦玉嬋不動聲色地笑著:“有蕙嬪妹妹這句話,我便放心了。放心,待得日後我回宮,必不會虧待於你。”

聽到這句算是承諾的話,薑義娉高興地合不攏嘴。

可隨即就聽秦玉嬋重重歎了口氣,似乎極為煩惱。

薑義娉立馬關心地問:“貴妃娘娘這是怎麼了?”

秦玉嬋伸手按頭:“我是萬萬沒想到,那林美人藏得那般深的,竟神不知鬼不覺地得了陛下的寵愛,虧我以前還憐惜她,她受人奚落時,我幾番幫她說話。”

一提起林美人,薑義娉立馬一臉怒容:“貴妃娘娘,您是不知道,她如今身為陛下的人,竟然拋頭露麵開了個麵館,整日裡招搖過市,簡直厚顏無恥,不成體統。”

秦玉嬋搖頭:“她如此作為,豈不是丟儘了皇家的顏麵,可謂是把陛下和太後娘娘的臉放在地上踩。”

薑義娉:“貴妃娘娘何不讓太後懲治了她。”

秦玉嬋為難道:“陛下如今受她蠱惑,最近連太後的壽寧宮都鮮少去了。”

薑義娉怒道:“那可如何是好,她如今都已經這般得勢,若是她再懷上龍嗣,生下長子,那日後豈不是要……給您添堵?”

秦玉嬋歎氣:“說那些都為時過早,我是怕,陛下被她迷惑,回頭不允太後接你我二人回宮……,屆時,你我姐妹二人怕是要青燈古佛為伴餘生了,哎!”

薑義娉蹭地站起來:“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無依仗的孤女,貴妃娘娘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她得逞。”

秦玉嬋似嚇到般忙伸手拉住她,好言相勸:“現如今那林美人正受陛下寵愛,妹妹你可莫要衝動行事,免得陛下責罰。”

薑義娉義憤填膺:“貴妃娘娘放心,妹妹心中有數。”

二人又說了幾句,薑義娉告辭離開。

待她出門,秦玉嬋把手裡的茶杯往桌上一放,輕蔑地嗤笑一聲:“莽貨。”

薑義娉帶著丫鬟錦月出了秦府大門,錦月湊近她身邊小聲提醒:“姑娘,奴婢瞧著,秦貴妃似是在拿話激您。”

薑義娉沒所謂地擺擺手:“我知道,但我就是看那姓林的小賤人不順眼。”

錦月苦勸:“可是她如今已不是當初那個無人問津的林美人,現如今可是正得盛寵,您看她身邊跟著的墨羽衛便知道了,惹不得,若是您對她做了什麼,若是被陛下查到……”

薑義娉冷笑著踩上馬凳:“放心,我沒那麼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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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之,太慢了,快點兒!”林思淺催促道。

皇莊的梅園裡,林思淺披著一身白色毛領的粉色大氅,穩穩坐在馬上,由陸遠之牽著往前走。

可這高頭大馬卻跟個老黃牛一般,磨磨蹭蹭,慢慢騰騰,真是急死個人。

陸離忍不住笑:“踏雪賞梅,急不得,等穿過這片梅林,到了前麵馬場,再快些不遲。”

林思淺一聽還有馬場,頓時安分了,老老實實坐在馬上賞花。

陸離身著一身黑色大氅,牽著韁繩慢慢繞過一株株梅樹,閒庭信步,腳下不停,可他的視線卻一直落在林思淺的臉上。

冬日的陽光照在小姑娘那張被風吹得粉撲撲的小臉上,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能清晰地看到那粉嫩麵頰上的細細絨毛,看上去像是一顆鮮美多汁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啃上一口。

這個念頭一起,陸離心頭突突一跳,忙收斂心神,目視前方。

可走著走著,視線又不由自主地落在那顆水蜜桃上。

林思淺樂嗬嗬地東瞅瞅西看看,時不時地順手撥弄一下身邊的梅枝,心情大好。

穿過梅林,又走了一小段路,便到了馬場。

林思淺見座下黑馬甚是溫順,便伸手跟陸離要韁繩:“這馬聽話,我自己騎。”

可陸離哪敢給她,這馬是他的坐騎,一向隻聽他一人的,這般溫順,無非是因為他牽著。若讓小姑娘一個人騎,保不齊沒兩下就把她掀下馬來。

陸離也不解釋,腳尖一點,縱身上馬,坐在了小姑娘身後。

林思淺扭頭看他:“哎,你怎麼上來了。”

“坐好。”陸離說道,隨後一手將麵前姑娘的腰身一兜,一手用力一扯韁繩,雙腿一夾馬腹,縱馬奔了出去。

呼嘯而來的刺骨寒風從耳邊刮過,凍得人想找個地方窩起來。

可從來不曾體驗過的風馳電掣般的感覺,又讓人熱血沸騰,心潮澎湃。

林思淺激動萬分,啊啊啊啊尖叫出聲。

喊了一會兒,那暢快的感覺,又讓她忍不住哈哈哈笑出來,銀鈴般的歡快笑聲響徹整個馬場。

陸離嘴角高高勾著,低頭看著懷裡笑靨如花的姑娘那水蜜桃一般的臉頰。

看著看著,他心頭一熱,猛地低頭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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