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62章 62(2 / 2)

陸離下巴在小姑娘頭頂摩挲了兩下,低沉的聲音竟帶著一絲祈求:“淺淺,我永遠不會傷害你,不要怕我可好?”

那一刻,林思淺信了他說的話。

她相信,陸遠之絕對不會傷害她。

她抬起頭來,伸手撫上他下巴上的齒痕,笑靨如花:“好。”

把話說開,兩個人都很高興,尤其是陸離,肉眼可見的情緒高漲了起來。

他非拉著尚處在感動中的林思淺,訴說著昨夜裡,她借酒行凶,對他的各種輕薄。

林思淺直捂耳朵,漲紅著臉否認:“不可能,我可不是那麼不知羞恥之人,你不要敗壞我的名聲。”

陸離抬手,作勢又要喊人。

林思淺狡辯不過,隻好破罐子破摔,掄起拳頭就捶:“我就看了,我就摸了,你有什麼不服?”

那惱羞成怒又嬌蠻耍橫的模樣,惹得陸離哈哈直笑。

林思淺捶了一會捶得手累,叉腰瞪人,瞪著瞪著自己也笑了。

兩個人鬨騰了一會兒,歪在榻上,手牽著手,頭對著頭,小聲說著話。

該丟的臉全都丟完了,林思淺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就把昨天晚上聯絡他的事說了:“哥哥你昨天晚上,怎麼那麼晚了還在洗澡,是又失眠了嗎?”

陸離麵色一僵,眸色陡然變深,伸手卷起林思淺的一縷頭發卷在手指上,聲音溫柔得不像話:“淺淺聽見我沐浴了?”

林思淺也捏起他的一縷頭發在手指上卷著玩:“嗯,我昨天晚上醒了,香兒跟我說我咬了你,我就想問問你下巴還疼不疼,結果一連上就聽見你在洗澡,我就掛了。”

“哦,對了哥哥,你那時候怎麼好像很累的樣子,你又做了好久的平板支撐啊?”

自從她教會陸遠之那些鍛煉身體的運動方法之後,他就愛上了,經常會做。

但他一個習武之人,一般情況下大氣都不喘的,昨天累成那呼哧帶喘的狗樣,肯定又是做了很久。

“……”

陸離一噎,半天沒接上話來。

望著那雙純淨無辜的眼眸,他把手上那縷頭發放在唇邊摩挲了一下,微微歎氣:“傻姑娘。”

林思淺一聽不乾了,伸手把自己頭發拽回來,翻了個白眼:“乾嘛說我傻,你才傻呢。”

陸離悶笑:“是,我傻。”

喜歡上一個姑娘,明明夜裡孤枕難眠,卻不敢隨意召她侍寢,也不敢強行在她這留宿。

非得陪她在這學仙人那一套,玩什麼你情我願談戀愛的戲碼,他可不就是這天底下最傻的皇帝。

見他笑得一臉意味深長,林思淺抬手在他胳膊上野蠻地拍了兩巴掌,凶巴巴道:“你乾嘛這麼笑。”

陸離哪敢說真話:“我笑我傻。”

知道他沒有說實話,可林思淺也不打算追究:“哥哥,這幾天我能出去逛逛集市嗎,雖說這宮裡什麼都不缺,可我還是想自己置辦點兒年貨,就像尋常人家那樣。”

陸離:“好,你定日子,我陪你。”

林思淺笑著點頭:“好,那到時候我們買點兒瓜子花生,還有飴糖,再買兩身新衣裳,對了,還有炮竹……”

林思淺東一句西一句的絮叨著過年要采買的年貨,陸離一邊認真聽著,一邊仔細記在心裡。

兩人正興致勃勃的說著,鄭福在外間門稟報:“陛下,永平王進宮來給您請安來了。”

陸離不耐答道:“就說朕沒空,打發了去。”

鄭福應是,轉身出門。

可沒一會兒功夫,鄭福又無奈回來:“陛下,永平王不肯走,非要見您一麵。”

林思淺見陸離黑臉像是要發怒,忙勸道:“哥哥你去吧,想必永平王真的有事找你,反正我最近都不出門,我們有的是時間門說話的。”

陸離想了想,在她臉頰上掐了掐:“好,那我便去瞧瞧。”

林思淺也坐起來:“不著急的,我等會出去溜達溜達,躺了好半天了。”

陸離:“好,帶上綠荷和裴溪。”

她那丫鬟雖說忠心,可遇到事也是個不頂用的,他不放心。

雖然覺得沒什麼必要,但林思淺還是乖巧應道:“好,我把他們都帶上,葉安也帶上。”

陸離滿意點頭,披上大氅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倒回來,俯身湊到林思淺耳邊輕聲交代:“若是太後差人喊你過去,你便推脫說我找你,直接拒了來尋我便是。”

林思淺巴不得,也不問緣由,點頭應好。

陸離走後,林思淺又倒回榻上窩了一會兒,便穿戴整齊,出門去了。

自然,竹香,綠荷裴溪還有葉安,全都帶上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和陸遠之聊過之前的事,當再次路過禦花園的時候,她沒有再立馬繞開,而是在路口停了下來。

竹香順著她的目光往禦花園看了兩眼,湊上前小聲問道:“主子,您是想去禦花園走走?”

林思淺小聲問:“香兒,那事兒,你還怕嗎?”

竹香搖頭:“奴婢早就不怕了。”

林思淺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板:“那行,咱們就去禦花園溜達溜達。”

逃避不是消滅恐懼的方法,要勇敢麵對才是。

這皇宮裡曆經幾代帝王,不知道死過多少人。要是死過人的地方,她就不去了,那估計這皇宮也沒什麼可以讓她落腳的地方了。

林思淺抬腳往前走,竹香幾人忙跟上,一起走上了去禦花園的小路。

裴溪刻意落在最後,衝不遠處藏在樹叢後和她打手勢的吳風點了點頭。

隨後假裝清查道路,走到了幾人前麵,不動聲色地把漫無目的的幾人引上了一條小徑。

幾人跟著裴溪走到一處假山前,就聽假山後頭有人說話:“哎,我這輩子我都不想吃八寶鴨了。”

另一人的聲音響起:“為啥不吃,八寶鴨那麼好吃。”

“還不是因為那次大半夜的,陛下帶著咱們出去找一個喜歡吃八寶鴨的人,傷著了。”

聽前頭有人,林思淺停下腳步,想掉頭往回走,可一聽這話,不由自主停了下來。

假山後麵那兩人似乎是不知道有人來了,依然我行我素地聊著天。

“那天晚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足足有上百人對著我說了一晚上的“哥哥我想吃八寶鴨”,那陣子我一閉眼就是八寶鴨,嘔~,嘔~”

“不行不行,我如今一說到這八寶鴨就忍不住要吐,嘔~”

另一人嘎嘎嘎笑得幸災樂禍,哐哐兩聲,像是在幫那人拍背:“也是苦了你了,被你這麼一說,我也有些不舒服,嘔~”

假山後頭無人再說話,隻剩下此起彼伏的乾嘔聲。

一人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可林思淺卻一下子聽明白了。

“哥哥,我想吃八寶鴨”這句話,是她跟陸離說過的,還不隻說過一次。

她突然想到兩個人還沒有見麵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她因為心情不好,沒有聯係陸遠之。

等到後來好晚,她聯絡上他的時候,就聽到他那頭有馬蹄聲,而且還不隻一匹馬。

還有他那焦急萬分,卻又如釋重負的語氣。

搞不好就是那個晚上吧,他聯係不上她,就帶人出宮去找她去了。

想必是因為不知道她長什麼樣,也不知道她的真名,才想出這麼個聽聲辨人的法子。

可是若真如假山後頭那人所說,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說一聲‘哥哥我想吃八寶鴨’……

一想到那尷尬又搞笑的場麵,她忙用雙手拚命捂住嘴,不然的話,她一定會大聲笑出來。

她腳下生風,扭頭就走。

後頭幾人,除了裴溪之外,所有人就算聽到那兩人講話,但仍舊不明所以,一頭霧水地追上去:“主子,咱不逛園子了?”

林思淺眉眼彎彎,心情歡快,腳步輕盈:“不逛了,去泰和宮找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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