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淺撲騰累了,懶得再搭理他,踢了鞋子歪到榻上。
陸離撿了她的鞋子放好,也歪到了她身邊。
二人對視片刻,林思淺撲哧一聲笑了,往前拱了拱,把頭靠近些:“哥哥,你跟我說說那晚上的事兒唄。”
陸離故意繃起臉:“如此丟臉之事,不說也罷。”
林思淺嘿嘿笑著,伸手在他臉上摸了摸:“遠之哥哥最好了,你就跟我說說唄,說說唄。”
小姑娘的聲音本就嬌糯,再一這麼撒嬌,陸離的心都酥了,可卻不鬆口:“不說。”
真沒想到,陸遠之也有怕丟臉的時候啊。
林思淺在心裡氣得想罵人,本不想再求他。
可對那晚的經過又實在是好奇,抓耳撓腮地想聽這位當事人親口說一說。
又好聲好氣商量了兩句,可缺德皇帝就是不肯說,氣得她踢了他一腳:“那你要怎樣才肯說嘛。”
陸離就等這句話呢,故作不情不願地點了點自己的臉:“淺淺若是親我一口,我便說。”
好哇,狗男人在這等著她呢。
想讓她親他,沒門。
林思淺哼了一聲,瞪著他。
陸離也不著急,麵帶笑容看著她:“昨晚你醉酒時已經抱著我親過了,做過的事,又何必再害臊。”
林思淺小臉通紅,頓時炸毛:“不可能,我要親了,你先前怎麼不跟我說。”
“忘了。”陸離篤定她不記得,一本正經地點著自己的臉,點著自己額頭,最後點在了自己嘴上,胡編亂造:“這、這、這,全都被你親了個遍。”
林思淺斷片了,聽著缺德皇帝那正兒八經的語氣,她也不敢肯定自己到底做沒做過,因為畢竟她也一直覬覦他的美色,連撕他衣裳摸他腹肌的事都能乾出來,親了他也是大有可能。
她心虛地支吾著:“是你拿的酒,喝醉了有些失儀,那、那也不能全怪我頭上。”
陸離把頭往前湊了湊:“不怪你,但親都親過了,再親一下又何妨?”
看著那張好看的人神共憤的臉,林思淺頓時有些心猿意馬起來,咽了下口水:“那親、親哪兒嘛?”
陸離點點自己嘴唇。
林思淺心頭狂跳,腦袋往後仰:“我不要。”
喝醉了耍酒瘋,親也就親了,可這時候清醒著,她可乾不出來。
陸離伸手兜住她後腦勺,把她拉回來,態度好得不得了,語氣溫柔得不像話:“好,全聽淺淺的,淺淺想親哪那就親哪。”
林思淺矜持了一會兒,下定了決心。
親就親,誰怕誰。
再說了,這麼好看的臉,親了也不虧。
“你閉上眼睛。”
陸離從善如流,立馬閉眼,還把下巴微微抬起,做出一副任君采擷的姿態來。
林思淺橫下心來,湊上去吧唧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親完立馬捂臉躺回了榻上。
陸離等了一會兒,再沒有下一口,隻好略感失望地睜開眼。
就見小姑娘臉頰飛紅,卻故作淡定地晃著二郎腿,一副身經百戰,見多識廣的模樣。
陸離哭笑不得,有心上去親一口,轉念一想又作罷。
小姑娘害羞,今日能主動親他已十分難得,彆把人逗得翻臉就麻煩了。
林思淺翹著的腳丫一點一點:“呐,親都親了,還不快說。”
陸離:“那晚淺淺有事,便不曾聯絡我,念及你先前說的那缺德主家,”
林思淺咯咯咯笑出聲,伸手戳戳陸離胸口打斷他問道:“你那晚肯定罵我那缺德主家了吧?”
陸離也笑,如實交代:“我何止罵了他,一想到他有可能欺負你,我便想把他抓起來扒皮抽筋。”
林思淺樂不可支地踢蹬了兩下腿,隨後滿眼興奮,趴在榻上,雙手托腮:“然後呢?”
陸離:“然後,我實在放心不下,就帶著墨羽衛出宮去尋你,你說你主家姓黃……”
聽著陸離繪聲繪色地描述當晚的情景,林思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哎呦哎呦地抱著肚子在榻上直打滾。
等陸離講完,林思淺已經笑得脫了力,癱在榻上兩手拍著發酸的臉。
陸離伸手捏著她的麵頰幫她放鬆:“沒良心的小東西,那晚我心急如焚,你竟笑得這般歡快。”
林思淺往他身邊拱了拱,揪著他的衣襟:“哥哥,那時候我們還沒見麵呢,你就那麼擔心我啊?”
陸離語氣認真:“你是我打算娶進門的女朋友,我自然擔心。”
林思淺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哥哥,得虧你是個男子,不然像你這般,很容易被壞男人又騙心又騙身,估計你還得挖個十八年的野菜。”
陸離不解:“挖什麼野菜?”
林思淺撲哧撲哧直樂,樂完,好心地給陸遠之講了王寶釧為了負心漢苦守寒窯,還挖了十八年野菜的故事。
末了感歎道:“哥哥,以後你可長點兒心吧,隨便來個人,幾句花言巧語就把你騙走了。”
陸離抬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那是幾句嗎?前前後後加起來,淺淺對我說過的花言巧語,怕是成百上千句都不止了。”
林思淺仔細一想,確實是這麼回事。
當時為了彰顯兩個人濃情蜜意,她把但凡想得到的,情侶之間有可能說的情話全都說了。
看著陸遠之那幽怨的眼神,林思淺往前湊了湊,腦袋往他懷裡一拱,厚顏無恥地撒著嬌:“哥哥,我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嘛,你這麼大個人了,彆跟我計較吧。”
陸離低頭看著在自己懷裡蹭來蹭去的小腦袋,眼中溢滿了笑意。
兩個人在榻上膩膩歪歪地說著話,待到晌午飯時分,裴江跟著進進出出送膳食的鄭福等人一同進來請了個安。
陸離知道他有事稟報,見林思淺正圍著桌子查看的菜色,便走了出去:“何事?”
裴江低聲耳語:“陛下,微臣已經查到宋二公子暗中在調查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