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聞言, 偏頭在林思淺額頭上溫柔地親了下,隨後又躺了回去。
嘿,這就完了?
林思淺對這個男人的敷衍不滿意,非常不滿意。
她翻身趴著, 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下, 又在他嘴上親了下,隨後就扒在他胸口上, 笑意盈盈盯著他看:“陸遠之, 你可真好看。”
心愛的姑娘沐浴過後散發著香甜的味道, 什麼都無需做, 就已經夠蠱惑人心的。
何況她此刻湊得那麼近, 眉眼彎彎地看著他,更像是無言的邀請。
陸離心底升起一股難言的燥動,似乎要毀滅些什麼,才能消解。
他垂眸看著那作惡而不自知的小禍首,強忍著心底那股強烈地想把人按翻的衝動,伸手卡在小姑娘脖子上, 將她按著躺回去。
林思淺不滿抗議:“乾嘛呀, 你不好好親我,那我欣賞一下美色都不行了是吧。”
抗議無果, 眨眼功夫, 她就已經被陸離用被子裹成了個蠶繭摟在了懷裡,還是背對著他。
這樣一來,她連他臉都看不見了。
林思淺像個蟲子般奮力拱了拱, 沒能拱出來,哼了一聲,以此表達她的不滿。
陸離從身後把人用力箍進懷裡, 湊在她耳邊輕聲哄著,聲音有些沙啞:“淺淺聽話,現在還不是時候。”
林思淺莫名其妙:“什麼不是時候?”
陸離和她親昵地蹭了蹭臉:“還不是生孩子的時候。”
她不過就是好心幫他分散注意力,免得他瞎想,回頭心情該不好了。
這缺德男人倒好,說什麼讓她聽話,搞得好像她多想那個什麼似的。
林思淺又氣又羞又囧,裹在被子裡的兩條腿奮力回踢:“陸遠之你要不要臉,你以為你長得很好看是吧。”
陸離知道,淺淺這是被拒絕之後的惱羞成怒。
他緊緊抱著她,和她貼著臉,耐心哄著:“淺淺莫急,待我們大婚之後可好?”
林思淺無語了。
狗男人這話說的,好像她是個多麼猴急的登徒子一樣。
她氣哼哼地有回踹了他兩腳,也懶得再和他說話,閉上眼睛睡覺。
驚心動魄的一天,又鏟了一晚上的草,此刻已是淩晨,咋就累蒙了。
眼睛一閉,不過片刻功夫,林思淺就睡著了。
陸離等懷裡的人睡踏實,這才小心翼翼地把人從被子裡剝出來,扯著被子給兩個人蓋好。
他卻是絲毫沒有睡意,就那麼借著燭光,目光愛戀地看著睡相憨態可掬的小姑娘,舍不得挪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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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思淺醒來時,陸離已經走了。
她決定今天麵館歇業,留在宮裡陪著陸離。
他在前朝上朝,處理政務的時候,她就到處轉了轉,轉一圈回來見陸離還沒回,就張羅著包起了餃子。
在廚房,一邊包著餃子,一邊聽葉安講述前朝發生的事。
今日朝堂上,群臣為了太後的暴斃,還有永平王府,秦府,太後母家被圍的事吵吵嚷嚷。
陛下便把太後做下的惡事,原原本本悉數公之於眾,算是堵住了太後利益網上那些大臣的嘴。
聽完之後,林思淺擔憂地問:“那陛下如何,陛下可氣著了?”
葉安答:“奴才並未進殿,不曾見著陛下,但聽陛下說話的聲,像是沒動怒。”
林思淺:“那就好。你再去前頭盯著點,若是陛下忙完往這邊來了,你就趕緊跑來報,我好提前把餃子下鍋。”
葉安應了一聲,顛顛跑走了。
等到陸離忙完來找她,已過了午時。
葉安提前來報了信,林思淺先一步把餃子煮了,正往出撈。
陸離走進小廚房,伸手去接裝了餃子的盤子,裝進了食盒。
兩人一同回了正殿,洗手坐在榻上,默默吃完了餃子。
這兩日,前朝的事亂糟糟的,陸離眉宇間帶著倦意。
林思淺也不過問,拉著他躺到榻上,用兩根拇指幫他往兩邊揉著眉心:“笑一笑,十年少。”
陸離便笑了:“好。”
林思淺伸手將陸離的眼睛蓋住:“先睡一覺,睡醒了,我們去怡安宮。”
陸離抓住林思淺的手親了親:“好。”
見他這麼聽話,林思淺滿意地摟住他,輕輕拍著他的背,給他唱著搖籃曲。
午後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灑在二人一貓身上。
陸離昨晚幾乎失眠到天亮,此刻被小姑娘摟在懷裡,耳邊響著那甜糯的歌謠,隻覺得心中無比寧靜。
倦意排山倒海般襲來,眨眼功夫,他便陷入沉沉地夢中。
見他呼吸變得勻長,林思淺這才閉眼,也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陸離如同驚到了一般,猛地坐了起來。
林思淺一條手臂摟著他的脖子,也被他帶的往起起了一下,又摔下去。
“怎麼了?”她嚇了一跳,忙睜眼坐起來。
陸離像是受了什麼極大的驚嚇,麵色青白,額頭滿是冷汗,大口大口喘著氣。
林思淺伸手抱住他:“又做噩夢了?”
陸離神情恍惚,腦海中,滿身鮮血的安妃躺在床上的一幕久久揮之不去。
直到整個人被一個柔軟的懷抱抱住,這才回過神來,怔愣了片刻,把下巴擱在林思淺肩膀上,嗯了一聲。
林思淺摸著他的頭,像哄孩子一般輕聲哄著:“彆怕,我在呢,你的淺淺在呢。”
猜到他大概又是夢到安妃,林思淺安慰了一會兒,提議道:“廚房還有多的餃子,我們去煮了,給安妃娘娘送些去可好?”
陸離下巴在林思淺頸窩蹭了蹭:“好。”
林思淺鬆開他,先掏出帕子給他把額頭的汗都擦乾,又瞪了一會兒,等他身上的汗消了,這才下地穿鞋,各自披好披風,牽著手出門。
到了廚房,林思淺讓眾人在外頭等,她和陸離單獨進了廚房。
林思淺指著操作台上擺著餃子的麵板:“陸遠之,我燒火,你親手給安妃娘娘煮餃子好不好?”
陸離應了好,直接端起了厚重的麵板,站到了水還涼著的鍋前等著。
林思淺也不勸,見灶膛裡的火還未熄,直接坐到灶前的小板凳上,往裡添了幾根劈開的木頭。
柴火乾燥,又劈得細細的,火很快燒了起來,鍋裡的水也慢慢開始冒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