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什麼樣她清楚,可和這些詞沾不上多大的邊。
陸離悶笑著躲:“陸某句句屬實,不敢妄言。”
林思淺知道肯定是陸遠之這家夥背地裡做了什麼,才會這麼風平浪靜,可問了好幾次了,從他那什麼都沒問出來,也隻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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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人還未成親,但早先陸離就把鳳印給了她,讓她管著宮中事務,如今又在籌備大婚,宮裡的人就都已經改了口,一口一個皇後,一口一個娘娘地喊著。
林思淺阻止了兩次,未果之後,也隻好由大家夥去了。
如今後宮諸事,陸離是什麼都不管,全權交給林思淺。
林思淺見他跟個甩手掌櫃似的,一問什麼就說讓她做主,三番幾次之後,她也就懶得再問了。
她斟酌了一番,讓人給冷宮那邊修葺了一番,改善了冷宮眾人的生活條件。
隨後又讓太醫去給棄妃們請脈看診,根據太醫的診斷,把精神正常的全都移了出來。
冷宮裡,隻留了那些已經瘋傻的人在裡麵,著人專門看護,保證生活供給,不得苛待。
移出來的棄妃們,全都安頓在被軟禁的那些太妃居住的宮殿旁邊的空殿。
林思淺特意上門詢問了棄妃和太妃們,若是有想出宮歸家的,或者另有他處落腳的,她可以奉上豐厚的養老金,送她們出宮,還她們自由。
原本以為她們會欣喜異常,可出乎意料的,久居深宮數十年,太妃和棄妃們早已習慣了宮中的日子,思慮過後竟然全都拒絕了。
林思淺有些意外,可站在他們的角度一想,便理解了。
看著惶恐不安生怕被趕出宮去的妃子們,林思淺便答應讓她們留下來。
她做主,解了所有人的禁足,允許她們在後宮之中自由活動。
但有條件,她們要勞作,不能再像以往那般每日裡等著飯食送上門來。
不管是種菜,養花,繡花,做衣,還是幫著打理宮中事務,每個人都得挑一件自己做得來的差事。
每份差事,會按照難易程度發放月銀。
從冷宮出來的棄妃們早就被冷宮的日子折磨怕了,如今得了自由早就謝天謝地,如今竟然還能辦差拿月銀,自是喜不自勝,二話沒便應下。
先前被軟禁的太妃們,也都不曾猶豫,便答應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早已不在,先前太後把持後宮,她們被囚禁在此數年之久,內心忐忑不安。
如今能夠走出院門,還能通過差事光明正大地領月錢,她們自是覺得心中踏實。
見大家夥都同意,林思淺便讓綠荷拿出實現準備好的差事清單,按照大家所擅長的一一分配下去,並言明了月錢和辦差的標準。
大家夥各自領了差事,都有些歡欣雀躍,覺得總算活了過來。
看著她們不再木訥的臉,林思淺也很高興,晚上吃飯的時候,把這事跟陸離說了。
陸離連連誇讚她能乾,當真是母儀天下的表率,惹得林思淺又是一頓拍。
宮裡的事情,林思淺安頓得差不多,就出宮去見了位新的掌櫃。
她如今越來越忙,麵館那裡實在是有些顧不過來。
後廚是兩位從尚膳監調過去的廚子,倒是能忙活開。
可前頭,原先是打算讓竹香頂著,如今香兒去了瑾兒那裡,她便想著請個掌櫃的。
想好,她便托莫老板幫著尋個合適的人來,今天是約好的日子,要見一麵。
莫老板是個做生意的好手,為人也和善,如今又有了她和念瑾的這層關係,她自然信得過他推薦的人。
果然,那姓莫的年輕掌櫃一看就是精明能乾之人,言行舉止都頗為穩重,林思淺很是滿意,笑著道謝:“多謝莫家舅舅幫忙。”
莫錦元受寵若驚,連連擺手:“如此稱呼,莫某僭越,愧不敢當。”
林思淺笑著說:“莫家舅舅莫要見外,不論是從瑾兒那裡論,還是從我二表哥那裡論,我都得喊您舅舅。”
話都說到這份上,莫錦元也不是那不識抬舉之人,笑嗬嗬地應了:“哎,好好,那等淺淺成婚,舅舅給你備上一份嫁妝。”
林思淺哈哈笑了:“舅舅,我就等您這句話呢。”
見林思淺當真不見外,莫錦元笑得開心。
從麵館出來,莫錦元回了自家,林思念則去了瑾兒和宋書勉的宅子。
他們二人成親沒多久,便從宋家大宅搬了出來,搬到了皇帝陛下賞賜的宅子。
進了正院,就見那二人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吃著點心曬太陽。
看著麵色紅潤,容光煥發的宋書勉,林思淺震驚不已:“我的天,二表哥,這才半月未見,你竟然又長胖了許多。”
自打兩人成婚,宋書勉的生活有了盼頭,精神頭是越來越好。
加上皇帝陛下尋來的名醫,還有荊楊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神醫,多管齊下,他的身體日漸大好。
可上次看他,他麵頰還略微凹陷著,如今竟然長了許多肉,儼然一個健康人模樣。
宋書勉的容貌本就長得好,體重一恢複上來,頓時一副翩翩書生的俊俏風采。
往那一站,抿嘴一笑,看起來竟像個不諳世事的文弱書生。
瑾兒見是林思淺,笑著迎上來,親熱地拉住她的手,傻乎乎地喊著:“淺淺姐姐,你來了。”
林思淺便拿出了做姐姐的派頭,老氣橫秋地拍著瑾兒的臉頰:“瑾兒妹妹近來可好?我二表哥可有欺負你?”
香兒可是見識過林思淺各種幼稚的舉動,在床上打滾,抱著貓跳舞,拉著她蹦躂,如今看她明明比自家姑娘小了兩月,卻非要裝姐姐,笑得她前仰後合:“主子,等日後我家姑娘好了,知道您騙她做妹妹,看她不打你。”
林思淺上前撓竹香的胳肢窩:“你個壞丫頭,到時候你要是敢告狀,我就先打你。”
竹香咯咯笑著躲到瑾兒身後,林思淺去追,兩人圍著瑾兒鬨了一會兒。
落座之後,林思淺又感歎宋書勉長胖的速度。
瑾兒拽起宋書勉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自豪地說:“都是瑾兒喂胖的。”
宋書勉笑著應:“是,都是瑾兒的功勞。”
瑾兒便拿掏出帕子擦了手,從桌上的盤子裡拿起一塊豌豆黃,喂到宋書勉嘴邊:“啊!”
宋書勉湊過去咬了一口,聽話的像隻小狗。
兩人對視那膩歪的目光,林思淺都沒眼看,嫌棄地偏頭看向一旁:“咦~”
竹香卻打趣道:“主子,您和陛下比這還過分呢,您還嫌棄上了。”
“你個壞丫頭,竟打趣我。”林思淺笑著掐了她一把,又問:“香兒,你和常順什麼時辰成親?”
香兒羞赧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常順:“主子,還不急呢,等我家姑娘再好些。”
林思淺點頭:“是不急,你還小,再長兩歲不遲。”
香兒比她和念瑾小了兩歲,如今才十六,晚點成婚不打緊的。
竹香點頭:“主子,您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二公子和我家姑娘打算等您大婚過後,就回越州去。”
林思淺:“那可能還要等上一陣子了,陛下和禮部商定的日子在臘月,等我的生日過後。”
陸離說,日子是欽天監算的,禮部定的。
可大婚那日,是她真正的十八歲生日之後那日,她便知道,陸離把她的話聽了進去。
兩人膩歪的時候,他難免有情難自禁的時候,她同他說過,在她原來的世界,十八歲才算真正成年的。
沒想到他當真記在了心裡,連大婚都要等到她生日過後。
這個男人,處處把她放在心上,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一想到陸離,林思淺垂眸而笑。
把林思淺的笑看在眼裡,竹香握住她的手,感慨道:“主子,沒想到陛下對您這般好的,那日後奴婢離京,便能放心了。”
林思淺點頭:“嗯,陛下對我很好很好。”
一旁的宋書勉接話道:“是啊,我原以為陛下冷心冷性,沒想到陛下竟為了你,親自上門‘勸服’了那些不同意封你為後的大臣。”
當然,勸服的手段,可謂多種多樣了些。
林思念驚訝道:“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