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林念瑾便想起上次林思淺來找她們打牌,贏了她們的錢拍桌子仰天大笑的氣人勁兒,頓時來了鬥誌,擼了擼袖子:“走,咱們打牌去。”
竹香便樂顛顛地招呼另外兩個丫鬟:“快來,陪夫人打牌嘍。”
---
客棧的天字號上房,宋書勉躬身作揖,客氣道:“宋某見過玄成道長,道長千裡迢迢趕來,宋某感激不儘。”
對麵站著的玄成道長,一身灰色道袍,麵容年輕,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左右,可頭發卻已花白無數。
玄成道長一甩手裡的拂塵,笑著還禮:“宋公子不必客氣,隻要銀錢到位,一切好說。”
雖說早已把這位玄成道長的處事風格打聽得清清楚楚,也深知他愛財如命,可一上來就如此直白,還著實讓宋書勉驚訝不已。
他麵上不動聲色,笑著應:“宋某不說家財萬貫,但為了治好我夫人,我願意傾家蕩產。”
一聽這豪邁的語氣,玄成道長眼睛就亮了,撫著不存在的胡須,哈哈大笑出聲:“宋公子爽快,來,坐下說。”
二人落座,宋書勉便讓荊楊和常順等人出去等,待門關上,他便讓玄成道長給他算算,算是試探一下這位玄成道長的本事。
玄成道長一甩拂塵,掐指一算,算出他幼時落水,有驚無險;又算出他姻緣不順,但最終也能得償所願。
這兩件事算不上秘密,但凡有心之人,總歸能打聽得出來。宋書勉便靜靜看著玄成道長,等他再算。
玄成道在下巴上虛空地捋了捋,哈哈哈又是一陣笑:“宋公子當真戒備十足,貧道若當真是個騙子,怕是要在宋公子這有無功而返嘍。”
宋書勉但笑不語。
瑾兒如今這般,死而複生到另外一個人身上,他一定要小心防範,不能讓什麼人都靠近瑾兒,免得出什麼差錯。
大楚境內那麼多道士和尚,他獨獨選了這位玄成道長,隻因一個原因。
玄成道長有些令人驚歎的邪門本事在身上,但他從不會打著除妖降魔的名義多管閒事。
他隻愛錢。隻要錢到位,他就把事情辦妥,多的一句都不會多問,也不會到處去說。
當然,因為他要價太高,動輒幾百上千兩,也被冠上了坑蒙拐騙的帽子。
可宋書勉打聽到幾件事,聽聞他曾給一對魂魄交替的夫妻換了回去,又給一個落了水的富商之子尋回了魂魄,他特意讓荊楊去那兩家詳細打探了一番。
等荊楊帶回確切的消息後,他便許以重金,請玄成道長過來。
可此刻,他還是要親自先試探一番他的本事。
見他不說話,隻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坐在那微微笑著,玄成道長搖了搖頭:“看來我不量出些真本事,宋公子這錢怕是不好賺啊。”
他起身,圍繞宋書勉走了一圈,又站在他麵前,湊上前去仔細打量他的眉眼,隨後用肯定的語氣說道:“宋公子身邊,怕是有借屍還魂之人吧,若是沒有猜錯,宋公子定是為了此人才邀貧道前來。”
宋書勉的瞳孔微微震了震,驚歎於這玄成道長的本事。
瑾兒還魂成了程若錦一事,瑾兒她自己都傻乎乎的,沒搞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此事隻有他,淺淺,香兒,他們三人知道。
後來淺淺同他講過,她同陛下說起過此事,但陛下答應她不會對任何人說起。
他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他也敢肯定,不管是陛下,還是淺淺和香兒,誰都不會對其他人講。
所以,這位玄成道長隻繞著他轉了一圈,便算了出來,當真是有些本事的。
既如此,他也不再兜圈子,起身作揖:“還請道長指點迷津。”
玄成道長坐回椅子上:“不如宋公子先把情況說一下。”
宋書勉便坐下,把瑾兒所經曆過的事,還有如今的狀況仔細說了。
玄成道長轉著拂塵的把手,沉吟片刻才說:“聽起來,尊夫人倒像是魂魄受損。”
“還請道長細細道來。”宋書勉有些不解地問。
玄成道長:“按宋公子所說,尊夫人先前過世,到以另外一個身份醒來,中間隔了數日,這段時間定是遇到了什麼事致使魂魄殘缺,所以再次醒來才會有些癡傻。”
宋書勉:“那要如何做才能恢複如初?”
玄成道長一甩拂塵,慢悠悠說出兩個字:“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