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得天崩地裂,天雷地火。
肖瑾背抵著冰冷的地板,在激吻的空隙中不停念叨著兩個字,木枕溪貼著她的耳朵去聽,隻聽得她說:“名分……名分……”
木枕溪哭笑不得,一隻手撐在她頸側,另一隻手給她擦了擦嘴角。
“有意思嗎?”她問。
“有意思啊,超有意思der。”肖瑾現在跟躺在棉花上似的,飄飄欲仙。
木枕溪眯了眯眼,摸著下巴端詳她:“某人的小尾巴是不是已經翹起來了?”
肖瑾翻過身,背對著她扭了兩下:“你自己看呀,翹起來沒有?”
木枕溪磨了磨牙,剛要伸出魔爪,肖瑾立馬祭出殺手鐧,大聲說:“名分!”
木枕溪萬萬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肖瑾從地上一骨碌爬了起來,摸了摸木枕溪的臉頰,嘴角噙笑,目光憐憫:“去洗澡吧,洗冷水澡會不會比較降火?”
木枕溪:“……”
她靜靜地看著肖瑾,微微眯起來的眼睛透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肖瑾笑容一點一點淡去,本能地豎起防備。
“我跟你說,我現在可是沒有名分的人,你不能亂來。”肖瑾抱著胳膊。
木枕溪一步一步逼近她,“友善”地笑著:“有女朋友的名分就夠了。”
肖瑾:“救——唔!”
許久以後。
木枕溪看著臂彎裡已經軟成一灘水,麵泛紅潮,雙眸裡充滿了水汽,不停地大口喘著氣的肖瑾,好整以暇道:“現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再洗一次澡?”
肖瑾甩了甩腦袋,在急促的呼吸中吃力地開口:“你……”
木枕溪眼裡盛滿了笑:“我怎麼?”
肖瑾咬牙切齒地說:“無恥、下流。”
木枕溪嘴角笑意愈深,微微頷首道:“謝謝誇獎,不過我更希望你留到幾天之後的床上說。”
肖瑾:“……”
肖瑾說不過她,不想理她,拍開她的手。
木枕溪將她打橫抱起來,放到臥室床上,從床頭櫃上抽了幾張紙巾出來,手撩開肖瑾的睡裙,肖瑾連滾帶爬地躲開:“你乾什麼?!”
木枕溪揚了揚紙巾:“幫你擦一擦,省得洗澡折騰。”
肖瑾臉紅了一片:“我、我自己來!”
木枕溪望她兩秒,突然傾身,兩手撐在她頸側,薄唇微啟:“你自己行嗎?”
肖瑾偏頭,搶過她手中的紙巾,大吼了一聲:“你快走!”
木枕溪施施然起身,笑了笑:“那我真的走了?”
肖瑾聲音更高:“走!”
木枕溪走到門口,歪了歪頭,說:“那我走啦。”言罷體貼地帶上了門。
肖瑾半跪在床上,想給自己清理一下,想了想,不放心地下床,小跑到門邊,將臥室反鎖,這才安心地進行下一個步驟。
如果肖瑾拉開門的話,就會發現木枕溪現在的樣子,和她方才在陽台如出一轍,不停地用手背降著溫。
在床以外的地方調戲肖瑾,對木枕溪來說是很生疏的體驗,她靜靜地站在原地想了會兒,唇角無聲上翹,不過還挺刺激的,以後多試驗試驗。
她有種預感,肖瑾是一時被她巨大的轉變弄懵了,還沒反應過來,自己今晚也是太過興奮才“狗膽包天”,將來說不定就恢複常態了。
木枕溪衝了個澡,套上長T恤,頭發上包了塊大毛巾,單手擦著頭發,另一隻手去擰臥室的門把。
……沒擰動。
木枕溪笑容凝固在臉上:“……”
不讓她進門了?
木枕溪敲敲門,無奈道:“讓我進去啊。”
肖瑾坐在床上:“不讓!”
木枕溪:“我要吹頭發。”
肖瑾說:“吹風機給你放到客廳了。”木枕溪居然敢這麼對她,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了,現在她身上還不舒服。
木枕溪示弱地喊:“女朋友。”
肖瑾道:“不吃這套,你先外頭呆著吧。”
木枕溪:“我錯了。”
肖瑾氣道:“錯哪兒了?”
木枕溪低頭摸了摸鼻子,忍笑道:“不該故意點火不滅火。”
肖瑾大聲道:“那你還有臉進來!”
肖瑾豎著耳朵,準備好了一籮筐的話罵她,卻不曾想這句過後沒聲兒了。走了?可自己沒聽到腳步聲啊。沒走為什麼不說話?
肖瑾皺眉:“人呢?”
“站著呢。”馬上就有回答了。
“站著不說話乾嗎?”
“沒臉說。”
肖瑾忍不住低聲笑了,她清了清嗓子,冷酷無情地道:“那你繼續站著吧。”
“好嘞。”沒有一絲怨言。
肖瑾盯著手機時間,過了不到五分鐘,她自己按捺不住了,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貼著門板聽對麵的聲音,她握住門把,儘量把動靜降到最低,將房門拉開了一條縫,看到了木枕溪T恤的衣角。
她防備著木枕溪用力推門,她力氣肯定沒有對方大,所以用腿抵在門後。
直到她拉開一個可以容一個腦袋通過的縫隙,木枕溪還是沒有動靜,她從裡探出腦袋:“你怎麼不進來?”隨便一推就能擠進來了。
木枕溪道:“怕傷到你。”
“我哪有那麼弱?”肖瑾收回抵門的腿,將房門大開。
木枕溪順利地走了進來,說:“和弱不弱沒關係,這樣推門,後麵的人很容易受傷。”
肖瑾:“哼。”
木枕溪牽著她回到床邊:“生氣了?”
“你說呢?”肖瑾夾著眉頭,煩躁道,“我不舒服。”
之前也擦槍走火過,但多數點到為止,木枕溪很有分寸。可方才就是特意衝著撩她來的,專門挑敏感的地方,牽一發動全身,她一個禁欲十來年的人哪受得了這個?越想越氣,越氣越想,一看木枕溪這張臉就更氣了。
木枕溪拉著她手掌了自己的嘴,討好地笑道:“我錯了。”
其實肖瑾不是沒抱著這樣的心思逗過她,但她可以,木枕溪不可以,肖瑾就是一個行走大寫的雙標,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木枕溪還能怎麼樣?痛並快樂著。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小祖宗哄好了,兩個人躺在床上,黏黏膩膩,耳鬢廝磨地說情話。
肖瑾先困了,打了個哈欠,木枕溪說:“睡覺?”
肖瑾懶洋洋地掀了下眼皮默認,熟練地窩進了木枕溪懷裡。
木枕溪關了燈,吻了吻女人的額頭。
不知道是泡澡用的花瓣的原因,還是貼著木枕溪有安全感,肖瑾很快就睡熟了。木枕溪則睜著一雙清明的雙眼,不敢閉上。一閉上,就是盧曉筠跟她說的肖瑾倒在血泊裡的畫麵。
深夜,是人的心理防線最脆弱的時候。
木枕溪將肖瑾摟緊了些,臉頰貼著她溫暖的額頭,將被噩夢逼近的呼吸變得輕慢。
……
臥室裡燈火通明。
肖瑾坐在床頭,眉頭緊鎖。
木枕溪全身像是一張繃到了極致的弦,雙拳緊握,連腳背都繃緊,牙關咯吱作響,壓抑的聲音從木枕溪的口中傳出。
肖瑾推醒了她。
木枕溪滿身大汗,在刺眼的光線裡辨認出肖瑾的臉龐,鬆了口氣。
肖瑾適時地遞過來一杯水:“做噩夢了?”
“嗯。”木枕溪垂下眼簾,安靜地抿著水。她夢到自己成了一個旁觀者,眼睜睜地看著十八歲的肖瑾以種種手段和父母對抗,最後撞得滿頭鮮血。
這個夢大概要持續一段時間,也是很正常的,木枕溪心知肚明。
“接著睡吧。”肖瑾重新關了燈,這回換她抱著木枕溪,在她背上輕緩地拍著。
木枕溪睡眠質量向來很好,彆說噩夢了,連夢都很少做,一覺到天明。肖瑾眸光裡浮現出一絲異樣,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
她和木枕溪不一樣。木枕溪不說自然有她不說的道理,而且以她的性格,總會說的,自己隻要等著就好。
翌日一早,兩人同時被鬨鐘吵醒,肖瑾有點輕微的起床氣,木枕溪趕在她暴躁之前,第一時間把鬨鐘關了,坐了起來。
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刷完牙回來,將窗簾慢慢地拉開,儘量不吵醒睡夢中的女人。
陽光刹那間湧入,木枕溪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邊伸邊回頭看,肖瑾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柔著眼回望她。
木枕溪大步流星走過來,啾啾啾N連,親了肖瑾滿臉的口水。
肖瑾邊躲邊笑:“你是狗嗎?”
木枕溪不答,隻是不斷地親著她。
肖瑾被她親得臉都疼了,說:“好了。”
木枕溪這才停下來,眼睛裡愛意濃烈,像溢出的雨水。
肖瑾手指撫過她的眼瞼,明白昨晚不是一場幻夢。
她伸出雙臂:“抱我起床。”
木枕溪:“得令。”
伺候完肖瑾刷牙洗臉,木枕溪去廚房做早餐,肖瑾負責搗亂,一會兒捏捏她耳朵,一會兒撓撓她手,一會兒摸摸她肚皮,摸到馬甲線的時候心滿意足,笑得像狐狸,點評道:“你這個腹肌,練得很不錯。”
木枕溪嘴甜道:“你的。”
肖瑾哎呀呀兩聲,眯著眼頗為受用。
木枕溪把吐司片從烤箱裡拿出來,笑著問:“你打算什麼時候練出來馬甲線?”
肖瑾背著手,老學究似的,推了推鼻梁上根本不存在的眼鏡,煞有介事道:“嗯?還有這回事兒?馬甲線是什麼?不知道,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