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高中(5)(1 / 2)

彆來有恙 玄箋 7513 字 9個月前

() 木枕溪睡糊塗了, 驚醒的一瞬間便去看貼在桌子左上角的課表。

“這堂課是曆史。”

耳畔一道輕柔而冷清的聲音響起。

木枕溪從桌鬥的書包裡往外掏曆史書,冷不丁僵住,慢慢地轉頭看她身邊的同桌。這聲音……

新同桌薄薄的唇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

肖瑾眨眼,和氣友善地問:“怎麼了?”

木枕溪搖搖頭, 把曆史書攤開放在桌上。曆史老師在台上講虎門銷煙的意義,木枕溪低頭翻書, 身邊那個人又開口了:“十八頁。”

木枕溪低聲道:“謝謝。”

肖瑾說:“不客氣。”語氣輕快, 透著雀躍。

木枕溪用餘光掃了年級第一一眼,張張嘴, 腦海裡閃過什麼, 卻沒能抓住, 重新閉上, 認真聽講, 時不時用彩色熒光筆將重點部分畫下來。

下課後, 她坐在裡側靠窗的位置, 要出來必須繞過肖瑾。木枕溪做了個起身的動作, 一般來說同桌都要有這個自覺起身讓位,但肖瑾就沒有, 她單手搭在桌麵上,問木枕溪:“去哪兒?”

本來是一句冒犯的話, 配上她的笑容,和溫和無害的語氣,誰也生不起她的氣來。

木枕溪:“去廁所。”

肖瑾:“我陪你嗎?”

木枕溪怔了怔:“那你可以不陪嗎?”

肖瑾笑盈盈:“可以啊。”

她單手拉著凳子,往裡拖了拖, 木枕溪從她後麵走了出去,拉著一個平時關係好的小夥伴去廁所了,現場表演什麼叫落荒而逃。

肖瑾將臉埋在胳膊裡,伏在桌上悶笑。

“怎麼回事?”教室外,木枕溪的表情看起來非常驚恐,問她的小夥伴,“肖瑾怎麼變成我同桌了?”她眼睛一閉一睜,一閉一睜,換了兩茬同桌,還是大名鼎鼎的肖瑾!

小夥伴將嘴裡含著的阿爾卑斯棒棒糖拿出來,道:“她自己換的。”

“她自己?”

“對啊,本來跟你坐一塊的是周之華,上節課之前,她和周之華換座位了,說是離黑板太近了。”

“她本來坐哪?”

“第三排。”小夥伴說著從門口往教室裡看,樂了,懟懟木枕溪肩膀,“肖瑾在看你呢。”

木枕溪並不敢回頭看。

小夥伴:“噯,我騙你的,她寫作業呢。”

木枕溪一口大氣沒喘上來,眼珠子瞪圓了瞅她。

小夥伴難掩欣羨:“你乾嗎這麼看著我?多少人想跟她同桌都沒機會呢,我聽一班的,不,現在是咱班的了,咱班的新人說她脾氣可好了,樂於助人,問她問題都非常耐心。你近水樓台,成績說不定都能跟著往上躥一躥。”

木枕溪心裡也跟著微微動了一下,猶豫道:“可她成績那麼好,我坐她旁邊……”她有點自卑。

小夥伴一臉“我懂的”,拍拍她的肩:“習慣就好,壓力就是動力。”

木枕溪回去的時候,肖瑾桌旁多了張凳子,凳子上坐了一個頭發到肩的齊劉海女生,正在問她問題。這女生很麵生,她就多看了兩眼。

肖瑾眸色沉了沉,站了起來,剛好擋住木枕溪打量對方的視線,說:“是要進去嗎?”

木枕溪點點頭,移開視線。

她閒著沒事,離上課還有兩分鐘,她翻開政治書,提前預習下節課的內容。那個女生走了,她問新同桌肖瑾:“剛剛那個是誰?”都是同桌了,怎麼也要處好關係。

肖瑾沒理她。

木枕溪:“???”

木枕溪:“肖瑾?”

肖瑾才聽見似的,嗯了聲,說:“一個同學。”

木枕溪:“……”

她覺得肖瑾大概是有點聽不懂人話的。

“我是問她的名字。”

“郝悠蕪。”肖瑾冷淡道。

“跟我們政治老師一個姓。”木枕溪笑了聲,迎來的是肖瑾的沉默,笑容變得乾巴巴,過後,她便將嘴閉上了。她的新同桌是個脾氣很怪的人,忽冷忽熱。

政治老師是個“農村包圍城市”的地中海,如果男人也有更年期,他就是處於更年期,鼻翼兩側的法令紋很深,凶相畢露,上他的課班上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包括木枕溪,再困也不敢在政治課上睡覺。

肖瑾欣賞了一整節課木枕溪正襟危坐的樣子,一到下課她就跟被抽去了骨頭似的,歪倒在桌子上。

校服布料輕薄,因為趴伏的動作繃緊,嚴絲合縫地貼在少女的背脊上。木枕溪身量清瘦,除了隱約的自然彎曲脊柱線,還有肩膀兩側微隆的蝴蝶骨。肖瑾盯了一會兒,用眼神描繪著校服下蝴蝶骨美好的形狀,眸光漸漸深了。

“很累嗎?”肖瑾忍不住,將手貼在她背上,皮膚的溫度從薄透的校服滲透出來。

木枕溪撩起眼皮,懶洋洋地看肖瑾一眼,含混嗯了一聲,又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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