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黑聖父需要幾步](1 / 2)

害怕嗎?

伊夫看著懷裡的喬紗,小小的臉上沒有驚懼,隻是在對他撒嬌一般,其實她也隻有十七八歲,一個小女孩兒,生活在人間煉獄裡,一次次的努力活下來,即便是撒了些謊,也並非不可原諒。

她終究是個受害者。

“很害怕嗎?”伊夫寬容的撫摸她的發,想要將她挪開一些。

她卻軟綿綿摟住他的腰,對他點點頭說:“怕極了,我現在腳還是軟的,抱我一下伊夫。”

伊夫遲疑了一下,不解的看著她。

“我不會賴著您的。”她對他大大方方的笑著,指了指旁邊的盥洗台,“把我放在那裡就好,我想坐一會兒。”

她的眼中沒有男女之情,或許她隻是把他當成幫助她的神使,是他多心了。

伊夫沒有再遲疑,托著她的腰將她抱起,她那麼輕,像一片雲,他下意識放輕的動作,抱她坐在了盥洗台上。

“現在我們平等了。”她笑著與他平視,雙腿輕輕蕩在他的身側,沾著血的裙擺有意無意的蹭在他的腿兩側。

伊夫想要退開,離開她的腿之間,她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襟,另一隻手從裙擺下掏出一樣硬邦邦的東西,抵在了他的胸口。

是一把精致的小手|||槍。

她指著他的胸口,慢慢的畫了一個圈,停在心口的位置,口中模仿槍響,輕輕“砰”了一聲,“我射中了您的心臟,您會死嗎?”

隔著祭司服,他的胸口發癢。

“神是不會死的。”他垂眼看著抵在心口的那把小手||槍,又看她,眼底裡不自覺浮現出一絲難得的笑意,他不得不承認,她真可愛。

像是一個興奮展示玩具的小女孩,她興致勃勃的和他講述,她今晚開槍了,那麼老大的聲音,把她的手腕震麻了,一下子就射歪了。

“你第一次開槍?”伊夫問她。

當然不是,她在她的世界裡去射擊場玩過很多次,但這種手|||槍確實是第一次。

喬紗點點頭,“是啊,但我見過許多次伯爵開槍。”她將槍慢慢挪向了伊夫的下巴,伊夫的嘴巴……

槍口抵著他的嘴唇。

“之前伯爵把槍插進我的嘴巴裡,讓我乖乖的舔它。”她聲音輕輕的說:“我沒有做到,我怕的哭起來,他一槍打穿了我身後的花瓶,他那麼準,不像我即便是握著槍,也沒辦法保護自己。”

101:“……”

伊夫感到了不適,槍口抵著嘴唇的感覺令人強烈的不適,她曾經被這樣對待嗎?

“伊夫。”她挪開槍,柔軟的依靠他,將臉枕在了他的肩膀上,“我真的很害怕,你能明白嗎?”

她沒有再用您來稱呼他。

那麼一瞬間,伊夫覺得她似乎把他當成了平等的,最親近的人。

這一次,伊夫感受到了她的害怕,她隻是個小女孩兒,怎麼會不害怕。

伊夫想要撫平她的害怕,他從沒意識到自己也會溫柔的撫摸一個瑟瑟發抖的背。

“不要害怕。”他對她說。

隻有101無比清楚,宿主她根本不害怕,她開槍時瀟灑極了,她又在哄騙人。

伊夫握住了她拿槍的手,他將他的一縷黑發輕輕纏在了她開槍的食指上。

喬紗感覺到指頭上一股涼意,她驚訝的抬起頭,看見食指上那根黑色發絲化成白光不見了,“伊夫這是……”

伊夫握著她拿槍的手,指向了牆外。

窗外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至。

伊夫握著她的手朝窗外開了一槍,無聲的一槍。

喬紗看著那一槍穿過大雨,精準無誤的射中了樹上掛著的風鈴,風鈴在雷聲下碎了開。

靠,百步穿楊。

“或許,這是我唯一能幫你的。”伊夫鬆開了她的手,“希望你能保護自己。”

喬紗盯著自己的食指,眼睛亮閃閃的發光。

這可是神使自己要替她開掛的,她原本隻是想要他的□□而已。

101無話可說……

房門外有人輕輕敲門,露娜在外低低說:“夫人,老爺似乎快要醒了,是不是該給老爺喂藥了?”

哦,真遺憾,她的伯爵老公要醒了。

喬紗熱烈的擁抱伊夫,獎賞一般的給他回應:“伊夫你對我這麼好,我想我再也離不開你了。”

假話。

101記得她在暗室裡,也對希爾說,她永遠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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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紗非常滿意的送走伊夫,回到了臥房裡。

希爾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床邊的輪椅裡,那是條綠色的連衣裙,方領露背,比喬紗的那些白色連衣裙大膽的多。

這件連衣裙是蘇裡亞亡母的衣服,藏在暗室裡那對遺物裡。

希爾紅著臉,局促的抱著自己裸露太多的手臂,“你確定,這樣能行?”

“總是要試試的。”喬紗過去將他的輪椅轉了過去,讓他背對著床。

露娜將鴉鴉草的汁液混著藥喂給了床上的傅亞,傅亞昏昏沉沉的皺著眉,手指和嘴唇一下下的動著。

他快要醒了。

喬紗走到床邊,扒開了他顫抖的手,將那把手||槍塞進了他手裡。

房間裡的燈滅的隻剩下一盞煤油燈,一切變的夢一般朦朧。

雷聲那麼大,風雨將窗戶徹底吹開,閃電劃亮了整個房間,希爾被雷聲驚的哆嗦了一下,蜷縮著肩膀,好冷啊。

他側頭看向了沙發裡坐著的喬紗,她一點也不緊張的托著腮在看雨,這樣真的能行嗎?

又一道閃電劃過,緊隨而來的雷聲要將莊園轟塌一般,震耳欲聾。

希爾下意識捂住了耳朵,忽然聽見了身後一陣急促的喘息聲,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清醒過來一般,大口大口的抽著冷氣。

那是……

“您醒了?”喬紗從沙發裡站了起來,她走向了床上冷汗淋漓的傅亞,傅亞剛剛驚醒過來的眼睛,沒有聚焦的晃動著。

他像是喝醉了一般,迷蒙不清的試圖聚焦在喬紗臉上看清她……

卻被她身後那片綠色吸引了住,他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搖頭想要看清那個坐在窗下的綠裙子女人……

電閃雷鳴之下,綠裙子的女人一動不動坐著,他記得那間綠裙子……那是……那是艾娃的裙子……她第一次見他時穿的裙子……

怎麼可能,艾娃已經死了,在蘇裡亞出生時就死了,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房間裡昏暗的他什麼也看不清,他隻覺得暈眩,沒有疼痛,他渾身酥酥麻麻,腦子天旋地轉,耳朵裡像是進了水一樣,所有的聲音都是悶的。

窗外在打雷下雨,他的眼睛被雷電晃的睜不開。

那是誰?那到底是……

“誰……誰在那裡?”他指著窗下的綠裙子女人,吃力的掙紮出幾個虛弱的字。

有人停在了他床邊,平靜的說:“那是希爾,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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