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閃雷鳴,潑天的大雨。
他艱難地結束了這個吻,喘息著將他滾燙的臉埋進了她的掌心裡。
房間裡隻有她與他的呼吸聲。
他在她掌心裡過著呼吸,好久好久,才將嘴唇挨在她掌心裡,啞聲喃喃說:“我冒犯夫人了。”
喬紗看著他,身體還是軟的,嘴上卻不饒他地說:“這一次引|誘,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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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站在門口,又急,臉又紅,是不是那貴人欺|辱夫人!她看見那貴人壓著夫人!
可平安卻小聲嘀咕說:“你們夫人還會吃虧嗎?我們貴人如今那副樣子,吃虧的隻能是他。”
“呸!”翠翠狠狠地啐他,生氣地小聲道:“當然是我們夫人吃虧!你們貴人這樣……難道會娶我們夫人不成?”
平安隻敢自己心裡嘀咕,那自是不成,貴人可是要做皇帝的,母儀天下的皇後怎麼能是個寡婦?做個寵妃倒是還有些可能。
翠翠還想罵他。
院門被推了開。
長守帶著穿著蓑衣的葉太醫匆匆忙忙地回來了,幾乎是扛抱著葉太醫進了房間裡。
房間裡氣氛很古怪。
翠翠和平安的臉色也很古怪。
長守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隻瞧著翠翠冷著臉過來問他拿東西,他將懷裡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包袱交給翠翠,她連聲謝也沒有。
這是怎麼了?
長守也不敢問,看著榻上的貴人和謝夫人,兩個人嘴唇紅腫,他頓時就明白了,這是、這是……親香了?
天啊,誰先動的手?他們貴人二十幾年來不近女色,這兩天怎麼突然就開了竅,突飛猛進?
他不由感歎,還是謝夫人厲害。
葉太醫卻什麼也不知,上前去行了禮,先給貴人把了脈,貴人的身體還那樣,要徹底好已是不能,但慢慢地治療休養,還能保住命。
“給謝夫人瞧瞧。”貴人放下袖子,說:“謝夫人這兩日總是吃不下飯,反酸惡心。”
“謝夫人?”葉太醫又仔細瞧了喬紗一眼,頓時心驚,“這位是……謝蘭池的繼母,謝家夫人?”他忙又說:“謝蘭池在城門外張貼了您的畫像,說您被歹人擄走了。”
喬紗掃了一眼太子殿下,伸出手說:“可不就是被歹人擄走了嗎?”
葉太醫更驚了,是太子殿下擄走了謝夫人?為何?
葉太醫不懂,但大為震驚。
他垂下眼去替喬紗診脈,慢慢平複了心情,又一點點皺起了眉。
“我們夫人病得很嚴重嗎?”翠翠忙問,她最怕大夫皺眉了。
葉太醫卻搖搖頭,如實地說:“謝夫人這不是病,是……被藥|毒|壞了身子。”
“什麼、什麼意思?”翠翠臉色都白了,誰給夫人下了藥嗎?
葉太醫又確認了一番,才收回手問道:“謝夫人這些年是不是一直在喝,不受孕的藥?”
喬紗忽然有些明白了,“太醫是說我這具身體,常年服用了不受孕的藥?”
葉太醫點點頭,其實心中也已有分曉,一個明媒正娶的夫人,怎麼會喝不受孕的藥?看謝夫人的神色,八成這藥,她自己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果然她的丫鬟,吃驚不解地說,她這些年喝的一直都是能夠快些有孕補身子的藥,那藥還是蘭池少爺親自去太醫院抓的。
喬紗理著袖子,全然明白了,謝蘭池不知道她與他父親沒有同|房過,所以表麵好心地替她開來補身子的藥,其實是不受孕的藥。
謝蘭池不想她懷上,謝家的孩子。
這很正常。
翠翠卻不敢相信,直到聽葉太醫說:“沒有藥渣無法斷定,但從今日起,謝蘭池給夫人的藥就不要再吃了。”
翠翠才恍然大悟地明白過來,太醫是說,蘭池少爺的藥……有問題。
“夫人的身子恐怕日後很難受孕了。”葉太醫輕輕歎氣,“您那些藥吃得太久了,還傷了脾胃,所以夫人才飲食不佳,常常嘔吐。我先給夫人開些調理脾胃的藥,先將脾胃養好吧,至於受孕……”
“沒關係。”喬紗無所謂地說:“我原也沒打算生孩子,正好省了。”
一旁的翠翠眼淚卻吧嗒吧嗒往下掉,她怎麼也無法想到蘭池少爺居然會對夫人下藥,害夫人……
可夫人確實是嫁入謝府後,胃口越來越差。
蘭池少爺為什麼要這樣對夫人?明明他看起來對夫人恭敬有加,夫人嫁進謝家後,也從未給過蘭池少爺臉色看,夫人甚至貼補錢給蘭池少爺做衣服、做鞋子……
她再看向夫人,眼淚更止不住了,心中對蘭池少爺恨上了幾分,夫人好好的姑娘嫁進謝家,哪裡對不起他們了?他要這樣害夫人!
喬紗看著翠翠,輕輕歎氣,這丫頭好哄又好騙,日後顛覆她三觀的地方還多著呢,謝蘭池和他父親,從來沒有將原主當成過家人,或許連“人”都沒有當成過。
在他們眼裡,原主隻是一個高攀了他們家的暴發戶,他們需要原主的錢,卻又瞧不上原主的人。
真令人惡心。
喬紗壓了壓又開始不舒服的胃。
“宿主,您放鬆。”101漸漸感覺出來,“似乎您情緒起伏大的時候,胃就會更加不舒服,您放鬆和開心的時候,注意力會轉移許多。”
他在蘇裡亞的世界裡時,就發現,宿主那具身體明明已經擺脫了病痛,可她在崩潰的時候,還是會出現“慣性痛苦”,頭痛、胃痛、這些都是她從前經曆的癌症痛苦。
或許是這些痛苦太根深蒂固了,讓她無法忘記。
喬紗的手被拉了過去。
她抬眼看住拉著她手的太子殿下,他什麼也沒說,垂著眼攤開她的掌心,在她掌心裡寫了什麼。
是什麼?
她仔細地看著,可還是看不出來,便問他:“你在寫什麼?”
他停下了手指,將她的手掌鬆開說:“三個字,夫人猜猜看。”
“三個字?”喬紗看著自己的手掌,不高興猜地說:“我不猜,你告訴我。”
一旁在寫方子的葉太醫驚訝地頓筆,謝夫人怎麼……這麼與太子殿下說話?哪裡有人敢這樣和太子殿下說話啊,太子殿下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想想得罪了太子的謝蘭池……
可他卻聽見太子殿下異常溫柔地笑了,輕輕說:“我的名字。”
老天。
葉太醫禁不住扭頭看了一眼,那還是讓人膽寒的太子殿下嗎?他怎麼、怎麼對這些謝夫人,如此寬容,寵愛?
長守環著臂不說話,他們貴人,八成是栽在這位謝小夫人手裡了。
“你的名字?”喬紗卻是不太記得他叫啥了,剛想問101。
他將手掌貼在她掌心裡說:“李容修,我的名字。”
“李容修?”喬紗下意識地蹦出一句詩句來:“‘淑女靜容修窈窕’的那兩個字?”
倒是奇妙地配他。
李容修望著她,無奈地笑了,“是那兩個字,夫人不要忘記了。”
葉太醫無端端地打了個冷顫,老天爺,他實在是不適應如此溫柔、良善的太子殿下,那個毒死自己親生母妃,閹了謝蘭池,將他踩進塵土裡的太子殿下可不是這樣的。
他飛快地開好方子,給太子殿下過了目,又說:“是長守再隨我去一趟拿藥?還是過些日子我送來?”
他有意地提醒太子殿下,“謝蘭池的人這幾日盯得很緊,若是謝夫人可以忍上兩日……”
“長守隨你去吧。”李容修打斷了他的話,吩咐長守說:“此刻便去,今夜好熬藥。”
長守不意外,應了一聲,帶著葉太醫便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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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下得那樣急。
一直下到夜裡也沒停,長守和這場雨一樣遲遲未歸。
平安和翠翠漸漸等得心急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哐”一聲撞開門,在夜雨之中跑進來。
正是長守。
他一身的雨,將鬥笠摘了,懷中揣著幾副藥,氣喘籲籲地急忙說:“貴人快些收拾東西隨屬下離開,屬下在山外遇上了幾個臉生的人,隻怕是謝蘭池的人,此地不宜逗留。”
他立刻吩咐平安收拾東西,又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馬車已備好。”將懷裡的藥遞給翠翠:“謝夫人的藥也開好了。”
翠翠拿著藥,被他和平安緊張的神色嚇到了,可看那貴人,他似乎沒有太多驚訝之意,隻是與她說:“給夫人披上我的鬥篷,外麵風大雨大。”
他自己料到了這樣出入山中,遲早會被謝蘭池發現,但藥還是要抓。
喬紗被翠翠裹上鬥篷,看著李容修平靜的神色,他知道會被謝蘭池盯上,還替她抓藥?
這也是為了攻略她嗎?拿自己的安危和命來攻略她?
“走,上馬車。”平安裹好蓑衣,將貴人抱起。
長守抓過翠翠的幾個包袱往肩上一挎,對緊張的翠翠笑道:“翠翠妹子彆怕,咱們隻是換個地方住,沒什麼大事。”
是、是嗎?
翠翠緊張地扶著夫人,外麵那樣大的風雨,將她的心吹得噗噗跳,她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她替夫人撐著傘,匆忙出了這小院。
平安將貴人放入馬車,又撩開簾子,請謝夫人和翠翠上馬車。
“夫人小心些。”翠翠扶著喬紗要上馬車。
忽然遠遠的夜空中,一陣馬蹄聲踏著夜雨而來,無數的羽箭忽然在夜色裡“噌噌”射出。
“快上車!”長守忙拔刀護在她們身前,吹了一聲口哨,埋伏在茫茫夜色裡的影衛戒備而出。
翠翠嚇得哆嗦。
喬紗在那馬車前回過頭去,朝著某個方向看過去,茫茫夜色之中她離奇地一眼看住了一個人。
仿佛冥冥中的一種指引,她看見了打馬而來的謝蘭池,他穿著一身黑色銀蟒服,戴著一頂紅纓笠帽,在雨夜之中也一眼看住了她。
一張臉就那麼被從記憶裡勾了出來——修長的身影,冷峻的麵容,立在那裡宛如一輪霽月。
作者有話要說:謝蘭池:我終於上場了。
101:又一位男嘉賓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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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流+惡毒女主。
(文案暫定,大概類型如下)
某一天我發現,我生活的世界是個劇本殺,而我是劇本裡的女主,我善良戀愛腦,為了深愛的病嬌男主獻祭了自己,讓他通關走向神壇。
我隻想說:我有病嗎?我是受虐狂嗎?
之後,我拿穩惡毒劇本,獻祭男主,然後我超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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