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醜陋的章魚。
喬紗看著麵前浴缸裡的巨大章魚——白色的浴缸裡塞滿蠕著的觸手和章魚腦袋,滑溜溜黏糊糊的擠在一起,刺一的吸盤不停發出“蓽撥蓽撥”的聲音。
圓溜溜的章魚腦袋靠在牆壁,一對血紅的眼睛在盯著她看。
越看越醜,越看越惡心。
“醜的要命。”喬紗再一次說:“狗至少還可愛點。”
那章魚眨一下蹼一的眼皮,滑溜溜的觸手從浴缸中伸出來,卷住喬紗的腳踝。
那觸感令喬紗哆嗦一下,慌忙退,另一隻觸手卻迅速伸出來卷住她的腰,她被猛地拽浴缸裡,摔在那一堆液體一的章魚裡。
柔軟的章魚觸手將她緊緊纏裹著,她的衣服裙子全被打濕,抽一口冷氣,聽見路西法的聲音。
——“彆害怕,你知道我無法傷害你,放輕鬆,我隻是想讓你體驗一下,說不定你愛章魚。”
喬紗被柔軟的觸手包裹著,隻感覺許多隻觸手從身體的各個角落一點點卷來,她的手臂、她的腿、她的腰……
她衣服的貝母扣子被蹭掉。
她的紅發和耳朵被觸手輕輕蹭過,她下意識的深吸一口氣,手指抓住耳朵的觸手,“不要,不要碰我的耳朵……”
——“可你似乎很喜歡,你在顫,心跳的很快很快。”
一隻觸手探到她的心口。
——“你真柔軟,呼吸起來也這麼可愛。你不是想要得到我的愛意嗎?那讓我品嘗品嘗你,好好展示你的魅力……”
好好展示她的魅力。
喬紗抬眼看著花板,呼吸又重又深,抬起腳將腳的高跟鞋重重的踩在一團觸手裡。
觸手吃痛急促的蜷縮一下,她伸手打開浴缸的花灑,溫熱的水淋下,是剛剛好的溫度,可這個溫度對於章魚這種生物來說,太燙。
卷著她的觸手被燙的痙攣起來,全部鬆開她。
喬紗坐起身靠在浴缸,看著觸手將花灑關掉,那隻醜兮兮的章魚腦袋,有些憤怒生氣的盯著她。
“你又搞錯。”喬紗將濕漉漉的紅發撥到肩,對它說:“愛我,是你的任務,不是我的,如果不愛我,你沒有辦法解除血契,變回人身,隻能做一隻章魚,這對我來說沒有什麼,但對偉大的路西法來說,很苦惱。”
她的腳尖點點那隻醜兮兮的章魚頭,“所以好好努力愛我。”
“該亞。”她揚聲叫道。
柔軟的觸手纏她的腳尖,她聽見路西法愉悅的笑聲,這笑聲她在昨夜也聽到過。
——“囂張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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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門立刻被推開,該亞走來。
如今已是光大亮,他的臉又重潰爛。
他抬頭看見浴缸裡坐著的喬紗,眉頭細微的一蹙,“您還好嗎?”
“抱我出去。”喬紗對他伸出手。
他忙前來,走到浴缸邊彎腰將濕漉漉的喬紗從浴缸裡抱出來,她身全是黏糊的液體,衣服扣子也掉。
他低著的眼掃浴缸裡的章魚,綠色的暗光一閃而過。
那章魚對他的視線,開口:“這是該亞?他是你的奴隸?該亞這個名字是你為他取的?”
喬紗在該亞懷裡看它:“是,他已經是我的奴隸,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當然沒有。”路西法的聲音裡充滿奇異的笑意,“該亞這個名字,取的不錯。”
喬紗沒有再說什麼,讓該亞將她抱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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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宮殿在一片狼藉,塞西爾和萊斯、波西全在忙著善。
隻有公主的宮殿一片安靜,連守衛也沒有,是喬紗沒讓他們留守衛在這裡,用不。
路西法在她這裡,什麼守衛能攔得住祂?
而那些覬覦著路西法力量的異族人,在也差不多死完。
昨夜闖入黑塔的那些人,隻有狄安娜和李諾沒死,他人早化成一灘血水,被路西法吞入腹中,獻祭。
狄安娜沒死,喬紗是料到的,狄安娜是女主,又是神女,怎麼也不死得這麼早。
但李諾沒死,可真遺憾。
路西法還以為救李諾是她的心願,所以特意留下李諾的命。
該亞服侍著喬紗洗澡,換衣服,安靜的跪在她身邊替她擦頭發。
他沉默極,一句話也沒有說。
“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喬紗主問他。
他愣一下,抬起眼看她,猶豫一下說:“或許我不該多嘴,可是我非常擔心您,雖然在有血契,路西法不能傷害您,但是……您不解路西法,他是所有的惡,他沒有愛,也沒有真心,有的隻有欲望、貪婪、占有欲。”
昨夜的一切都超出他的想象。
他既沒有想到公主的目的,是得到路西法。
也沒有想到,路西法在被公主欺詐之,甘願選擇接受違背契約的懲罰,成為章魚。
公主站在暴雨裡,問路西法是不是要違約的畫麵在他眼前。
憤怒的路西法忽然笑,那笑是愉悅的,他在血海中顯他的輪廓,貼在光幕之,公主的眼前,一雙紅色的眼睛望著她,和她說:“你是第一個成功欺騙我的人,我想也是唯一一個,我在似乎有些喜歡你。”
他看著公主的眼神愉悅又癲狂,他非常愉快的選擇成為一隻章魚,他對於“愛她”這個奇的調整很感興趣,超過毀滅世界的興趣。
他從未愛過誰,他很好奇,公主如何讓他愛她。
所以他甘願成為一隻章魚,留在公主的浴缸裡。
可這裡麵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路西法他早失去他的軀體,在他沒有身體,也沒有到他可以複生的時間,所以他隻能借助章魚的身體暫時寄生。
該亞擔心,等到路西法可以複生的時間,路西法毫不猶豫傷害公主——複生。
“你是覺得他不愛我?”喬紗問他,“那不是好,他永遠都無法解除血契,隻能做一隻章魚。”
該亞多想告訴她,不,他隻是沒有到複生的時間,可他張張嘴,喉嚨裡的血湧來,他隻說出兩個字:“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