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掉了?
喬紗抬頭看見從門外進來的,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很白淨,樣貌奇的清秀,一雙眼睛尤其的亮。
她見過太多漂亮的男,而這個男算不上漂亮,卻白淨清秀,一看就很好欺負。
他望她,眼睛撲閃撲閃一抿嘴笑了,端手裡的碗走過來,小心翼翼的遞給她,“湯。”
喬紗聞到一股肉香,她低頭看見碗裡沉幾塊肉和白蘿卜,還冒熱氣。
“補身體。”他對她說,又把湯朝她遞了遞:“不燙。”
他說話怎麼有點奇怪?這是男主?是路西法還是該亞?
喬紗看他,沒接湯,先問他:“你是誰?是你救了我?”
他望她先點了點頭,又回答說:“初一,我的、名字。”
果然是個結巴,他就是男主吧?救了女帝的男。
“喝湯。”他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勺湯喂給她。
喬紗仔細的看他,慢慢張開了嘴將一勺湯喝了下去,淡淡的鹹味滿是肉香和蘿卜的清甜。
他見她喝下去,眼睛裡滿是喜悅,又舀了一勺喂給她說:“還有。”
他到底是路西法還是蘇裡亞?
喬紗弄不清,這張臉這雙眼讓她覺得陌生。
她甚至沒清楚,這個世界要怎麼離開?怎麼結束?
原本她是想把路西法帶入她的夢境裡,去攻略他,現在卻到了這個女尊世界裡,而且還不清楚路西法是哪個。
她將一碗湯沉默的喝完,看他起身要離開對他說:“謝謝,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愣了住,端碗站在床邊望她:“你、不記得?”
她皺眉搖了搖頭:“我不記得我是誰了,不記得為什麼會在這裡,睜開眼……頭很暈。”她又問:“你認識我嗎?或者你在哪裡救得我?我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可知道我的身份的?”
“你……”他呆愣愣的問她:“真的、不記得?名字、不記得?”
她再次搖頭,“你能告訴我嗎?”
他眼睛亮亮的望她,搖了搖頭:“我在、在江裡,撿到你,彆的、彆的不知道。”
他又朝角落裡的凳子指了指:“衣服、衣服是血、沒有彆的。”
喬紗看過去,凳子上是一堆染滿血的破爛衣服,確實看不來什麼身份。
“彆、彆擔心。”他又低下頭來對她說:“明天、明天看、大夫。”
喬紗抬頭對上他的眼睛,離得麼近,他的臉立刻紅了,忙挪開的臉,拿碗轉身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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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砰”的關上。
初一拿碗站在外麵更破舊的房間裡,這個房間充當了廚房和客廳,土灶裡的火已經熄滅,鐵鍋裡還剩下一點點肉湯。
他將碗放在灶台上,眼神定定的望外麵漆黑的夜色,她真的全忘了嗎?是忘了她原本的身份?還是這個“世界”裡的身份?
她在這個“世界”裡失憶了?
他慢慢走到水盆前,對水盆又一次照了照自己的樣貌和穿打扮,這到底是個什麼世界,穿打扮這麼怪裡怪氣。
這不是光幕裡喬紗的“過去世界”,他記得她前個“過去世界”不是這樣的。
是個該死的神動了手腳嗎?神將他送到了喬紗的另一個“過去世界”裡?
他仔細想了想,喬紗跟和尚發生關係的個世界似乎就是類似的穿打扮,但又不完全一樣。
他弄不清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麼一個古怪的世界,唯一可確定的是裡麵個女就是喬紗,為她的樣貌和喬紗一模一樣。
但好在,他複生的這具身體記憶還在,這個身體叫初一,是個孤兒,窮困潦倒,平日裡靠給彆洗衣服做雜役生活。
這個世界似乎叫鳳朝,是女做主,男繁殖的天下,和他的世界完全相反。
但對他有利的是,他醒過來就發現他救了喬紗,現在他是喬紗的救命恩,而她又剛剛好失憶了,要讓一個忘記全世界的女愛上他,還不容易?
他不再多想,不管這是什麼世界,喬紗是什麼身份,隻要讓她愛上他,他就可贏了,到時候破開這個“光幕中的世界”,他就可成為新的神。
他仔細回想整理這具身體裡的記憶,可這具身體就像個沒腦子的白癡一樣,腦子裡不停在想——外麵的被褥還沒洗,明天就要給客送回去,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他低頭看這具身體的手,可真粗糙,全是繭子和凍瘡留下的疤痕。
院子外破舊的門忽然被拍響,“哐哐哐”拍的又重又狠,像是要把門拍散了一樣。
是誰?不會是該亞這麼快就找來了吧?
他還沒來得及朝門口走過去,扇破舊的門就被撞了開。
一群膀大腰圓的女衝了進來,其後跟一個高大的女,穿打扮比其他更精致。
他看女的臉,腦子裡的記憶自動對上了號——周秀,他的債主。
這具身體似乎在幾年前,被騙賣給了周秀,專門去伺候女,給女代孕生孩子。
後來這具身體尋死覓活好幾次,險把自己的身體廢了才被放來,但要每個月還給周秀二銀子,還年。
這個世界裡,女這麼囂張嗎?
膀大腰圓的女闖進他的屋子,搬了一張椅子,周秀就麼趾高氣昂的坐在了他麵前,“初一,我不跟你廢話,你已經個月沒還上錢了,我知道你難,一個男不能拋頭露麵去做生,能靠什麼營生?但我不是開善堂的,今個兒來是給你指條路。”
她抬了抬手,膀大腰圓的女拿了一張契約。
“有位官爺看上你了,你要是願呢,就給她做妾室,要是不願做妾室就在外宅住,替她生個孩子,你就自由了。”周秀抬抬下巴,讓膀大腰圓的女把契約遞給他看,“隻要你簽了這份契書,咱們的債就一筆勾銷,你後不用在這破爛堆吃苦受罪。”
他沒看份契約,隻看周秀和其他的女們,這個世界太新奇了,女像男一樣活,而男像女一樣任擺布。
為什麼呢?
男生來就比女強壯,可這個世界裡,似乎這女比他這具身體強壯?
他遲遲不接份契約,周秀沒了耐,下巴一抬吩咐:“押他按手印,帶回去收拾乾淨給文大送去。”
個粗壯的女過來,一左一右扭他的胳膊就壓了下去。
他想反抗,但想起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就失去了所有法術、力量、神力,甚至這具身體虛的一推就倒。
他連掙紮沒能掙紮就被狠狠按倒在地上,脖子被壓按在了臟兮兮的地麵上,一隻手被拉起來,女低下頭一口就咬在他的手指上。
他痛的抽了一口冷氣,猛地掙紮了一下,女沒防備,被他掙紮一條手臂,一巴掌打在了臉上。
女哎呦了一聲,盯他,氣的立刻拽住他的手臂:“你還敢反抗!”她根本不猶豫,仿佛他隻是個最低等的奴隸一般,扭他的手臂,“哢吧”一聲就扭脫臼了。
這下他痛的徹底,激靈了一下,徹底惱怒起來,惡狠狠的盯住個女,“你找死。”
剛說完,一耳光就扇在了他的臉上。
他被扇的頭暈眼花,手指一痛,被生生咬血來,隻聽見周秀慢悠悠說:“彆傷了臉,文大就喜歡這張臉。”
他的憤怒從五臟六腑裡燒起來,他要殺了這群,將她們化成血水……
“誰要拿我的?”一道聲音忽然從他背後傳過來,夾雜輕輕的咳嗽聲,一把匕首突然被甩了過來,朝按壓他的女,女叫了一聲慌忙鬆開他,躲了開。
“咄”的一聲匕首紮在了他麵前的契約上。
他看見一雙光的腳從身後走過來,停在了他的麵前,他抬起頭看見喬紗張蒼白的臉。
他居然又一次被她救了。
“你是什麼?”周秀盯住了喬紗,仔細的打量她。
喬紗笑了一下,下巴點了點契約上的匕首:“把匕首認識嗎?”
周秀的目光看向把匕首,是一把盤龍匕首,龍口中銜一粒明珠,她猛地站了起來,不可議的看喬紗,語氣卻是變的恭謹:“這位大是……哪位皇親?”
皇親?喬紗在這個世界裡又是皇女嗎?
他看喬紗,卻見她什麼表情沒有,冷冷的說:“認識還不趕快滾。”
她記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