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你得見我話嗎?”
那隻手柔軟又溫柔,從他的額頭摸到他的臉頰,涼涼的像塊冰,他下意識的挨上去,想要讓自己降溫舒服點。
那聲音慢慢的貼在了他的耳朵邊——“初一,你想讓我抱抱你嗎?”
抱抱他?
多麼脆弱又幼稚的話,他是足以毀滅世界的路西法,他不需要愛,不需要溫暖,更不需要擁抱。
那個人卻自顧自的躺在了他身側,在被子下將他抱進了懷裡。
他想要發怒,想要推開,可那個懷抱柔軟又溫暖,他被一雙手臂抱住,被一隻溫柔的手輕輕的撫摸一陣陣發冷的脊背。
——“挨我會讓你好受點嗎?”
——“彆害怕,我不會丟下你,沒人可以欺負你了。”
那隻手溫柔極了,他感受過許多討好他的溫柔,可那些溫柔是小心翼翼的、諂媚的、帶目的性的……
隻有這隻手不同,她的溫柔是由上至下的,他才是弱,她救了他,溫柔的安撫他。
因為她以為他是該亞,是她的小奴隸。
——“初一,你可以依靠我,放鬆點……”
她將他往懷裡抱了抱,他靠近一個柔軟溫熱的懷抱裡,慢慢的、慢慢的睡了過去……
他做了個夢,夢見在伊甸園中,有人警惕他,卻又試圖用愛來感化他。
神神族後裔們儘能的向他展示他們的愛意,可他們小心翼翼,甚至不敢與他對視超過三秒鐘……
以他放火燒了伊甸園,他殺了那些為了感化他才小心翼翼用愛捕獲他的神族後裔,他們開始恨他、咒罵他、想要除掉他。
愛是恨的開始,愛是有目的性的,一旦付出了愛達不到目的,那些人會惱羞怒,開始憎恨……
他腦子裡昏昏沉沉的又攪合這具身體的記憶,他的父親吊死在他麵前,灰撲撲的影子晃蕩在黑夜裡。
他被一群追債的人衝進來,堵上了嘴巴綁去一棟宅子裡,宅子裡坐一排病態奄奄,挺大肚子的男人,不話的盯他看,像一個個死人。
他被帶到一群人之中,扯起頭發逼迫他抬起臉來,他見許多聲音。
“太瘦了,不好生養。”
“長的還行。”
“是乾淨的身子嗎?沒生養過吧?”
“先用藥喂養上一段時間,將肌膚身子養細些,腰身養的好生養一些再帶去給大人們相看,不準能賣個好價錢。”
然後他被灌進一碗碗藥……
他痙攣想吐、想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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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睜開了眼,看見一張人的臉。
“醒了。”那人獰笑扯起了他的頭發,“這次可沒人救你了吧?”
是周秀,那張臉夢裡的臉一模一樣,是周秀。
他不清醒的望眼前的麵孔,嘴裡塞一塊布,塞的死死,他法呼吸,像在夢裡一樣。
這是夢還是實?
怎麼會這樣?喬紗呢?明明喬紗抱他,他躺在一張窄小的床上……
她,丟下了他嗎?
他被拎頭發扯起來,是痛的,這不是夢。
“還以為你攀上了高枝,沒想到被人睡了一夜丟下了。”周秀笑:“幸好我派人盯你,一早見你那位高枝丟下你走了。”
他渾身燙的厲害,腦子也是燙的一般,他竟不是惱,而是可笑,笑自己竟然相信那隻壞心眼小羊的話。